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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辈的荣耀

——“郭兴福教学法”和他背后的战友(四)

创建于01-02 阅读298


三、抓归纳总结,“郭兴福教学法”渐趋完善 

    

        1、郝云虹是推广“郭兴福教学法”的伯乐

    1961年8月,总参军训部《军训通讯》杂志副主编郝云虹在稿件中发现陆军第12军射击训练改革有些好经验,福州军区的干部训练也有好经验,他带领编辑组计划去“现场编杂志”。于是,就安排了东南方向的行程。抵达浙江金华时,郝云虹编辑组受到陆军第12军李德生军长的热情接待,在完成了原定采访计划后,他们买了去福州的车票,准备继续采访。这时,李德生军长向郝云虹提到了郭兴福的战术课题,在试点的半年中,虽然获得很多好评,但是也有争论,请郝云虹帮助审查一下。为此,郝云虹临时改变了日程安排。

    第二天,李德生军长亲自陪同郝云虹编辑组来到步兵第100团2连的战术作业场,观看了郭兴福的单兵进攻战术作业的现场表演。时值盛夏,烈日当空,不要说烈日下做战术动作,就是在树荫下不动也是闷热难忍。当表演开始后,看表演的人都被郭兴福生动活泼的教学法和战士们生龙活虎的表演深深吸引住了。郝云虹对李军长说,看郭兴福表演,真比在北京看梅兰芳的《贵妃醉酒》还过瘾。郝云虹确信,这就是全军都要找的“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好方法,是推动全军训练走出低谷的好方法。看完表演,郝云虹当场就对李军长说,这样极富创造性的官兵互帮互教训练法,应当向全军推广。

    经过短短几天的紧张工作和深入了解,郝云虹一行对2连3班的军事训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认定他们的教学经验是成功的,可行的,既继承了我军传统的练兵方法,又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有所发展和创新。郝云虹当机立断,退掉火车票,改变行程,继续留在陆军第12军。他请军里指定几个“笔杆子”,与编辑组人员共同编写一期《军训通讯》增刊,发到各军兵种和院校的连。李军长积极支持,当即安排军作训处参谋宋文皋、余西祥以及郭兴福本人进入编写组。为了详细地介绍郭兴福教学法的全过程,编写组以一种创新的《野外作业实施笔记》的形式,将作业过程和郭兴福同战士们问答的内容,如实记述下来。让连队干部一看见笔记,就能像看电影一样照着学,写作组完成了预想的方案。后来在拍郭兴福教学法的军教片时,就大体上按照这个路子加上技术处理而成的。

    李德生军长看了他们归纳的几条经验和整理出的作业笔记很满意,代表军党委对编写组的出色工作表示感谢。

              总参军训部《军训通讯》杂志副主编郝云虹

    2、郝云虹为郭兴福的教学方法起名

    郝云虹和军里的几位参谋提出2连战术教学的名目问题,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和重视。大家开动脑筋冥思苦想,却无法统一思想。郝云虹沉思后风趣地说:“孩子出生了,我给起个名,看是否合适,就叫郭兴福教学法吧,这样好记,与别人也有区别,或许能叫响。”

    当年在向文化大进军中出现了祁建华识字法,纺织工人中出现了郝建秀工作法,他们都曾闻名遐迩,在全国各行业产生了巨大影响。郝云虹认为步兵第100团2连副连长郭兴福的教学方法很有特色,为什么不可以叫郭兴福教学法呢!

    郝云虹的建议引起了一番热烈议论,对以人名来命名是不是突出了个人,意见不一。在那个批判个人主义,倡导集体主义精神的年代,这样做的确是要担风险的。郭兴福教学法的产生,确实包含了李德生军长在内的各级首长和参谋人员的心血,没有大家的共同努力,肯定不会有现在的成果。“郭兴福教学法”,大家反复念叨着,感觉也挺上口的,可是又觉得在内部可以这样叫,对上、对外行不行?拿不准。李德生军长思忖片刻,一锤定音:“就叫郭兴福教学法”。同时,他对大家说,这仅仅是开始,军里考虑趁热打铁,采取现场汇报表演的形式向全军做一次介绍,在本军范围内推广郭兴福教学法,使本军各师都有自己的典型,以点带面,全面开花。

    1961年10月2日,发行到全军团一级的总参军训部内部刊物《军训通讯》出版了增刊,这是一期介绍郭兴福教学法的专辑,破例扩大发行到全军连以上单位。这是通过《军训通讯》首次向全军介绍和推广郭兴福教学法,很快引起了各方面的巨大反响。   

    3、废弃机场变成训练场

    1961年10月,也就是总参《军训通讯》向全军推广和介绍郭兴福教学法的时候,陆军第12军奉命移防苏北。这时负责抓军事训练的副军长谭友夫和军作训处参谋宋文皋建议由军部就近直接抓郭兴福教学法的试点工作,李德生军长采纳了他们的意见。步兵第34师第100团2连3班和步兵第35师第104团8连一个班奉命赴淮阴军部所在地,由军部直接领导。    

郭兴福(右一)带领战士进行训练。

       3班的驻地是一个废弃的小型飞机场,位于淮阴东南通往淮安的公路边上,机场一片荒芜,野草没径,原来作为候机室的平房也是破旧不堪勉强能避风雨,昔日的飞机跑道还算平坦,可以当作训练场,于是这个荒芜的废机场成了步兵第100团2连3班的临时训练基地,那几间候机室就成了他们的栖身之所。步兵第104团8连的一个班则借住在机场附近一个小村庄的几间民房里。在李德生军长的亲切关怀下,在谭友夫副军长的直接领导下,宋文皋和郭兴福带领战士们投入了紧张的训练。

       李德生也常到机场看训练,他说“以前我们是关起门来搞,搞好搞坏是我们自己的事。现在郭兴福教学法上了总参《军训通讯》,已经名声在外,全军同志都看着我们,我们有责任搞得更好。”他经常同谭友夫、宋文皋、郭兴福等一起琢磨单兵进攻战术,使教学内容更加合理,更加符合实战要求,同时经常给战士们做示范,听取战士们的改进意见。在军首长的亲切关心和具体指导下,在淮阴这个废弃的机场上,掀起了一场官兵携手大练兵的热潮。

郭兴福(左五)在搜集记录战士训练心得体会。


4、轶事:    

       回顾这段历史,可以看到在郭兴福教学法创立的过程中融入了各级领导、机关干部的辛勤付出,如今他们的子女还谈到了一些鲜为人知的往事。

       

       任群说起自家热闹的小院我父亲任保俗从朝鲜战场回国后在南京军事学院学习了四年,1959年10月毕业时奉命回到陆军第12军任军侦察处长,妈妈带着我们跟随着爸爸把家从南京搬到了金华。家安在金华一个名叫酒坊巷的小巷子里,住房不是很大,但是有一个小院子,院内有口井,军作训处高叔叔一家人和我们同住在这座小院里。爸爸在军部机关没工作几个月又去步兵第34师第100团任团长。记忆中的爸爸工作很忙,只有周末才能回家。可是经常看到爸爸前脚进门,还没和我们说话呢,后面就跟着进来几位叔叔找他。屋里地方小坐不下,他们就站在院子里的井边说话。时间长了我记住了两个经常来的人,一个是身材矮小略显白净的王叔叔,一个是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郭叔叔,后来我才知道王叔叔是步兵第100团2连的连长叫王道明,郭叔叔是付连长叫郭兴福。爸爸那阵子在2连蹲点,抓射击训练。他们和我爸爸常在院子里边说话边手脚比划着一些动作,小院仿佛成了训练场。他们每次聊的时间都比较长,有时甚至是一两个小时,到了吃饭时间,我妈妈就留他俩在家里和我们一起吃饭。在我印象中两个叔叔没有和我们说过话,常常匆匆而来急急远去。                                           

郭兴福在进行教学讲解指导

    


        宋秀香回忆起当年家里的一位常客。听父亲说过,他和郭兴福都曾经是华东野战军13纵的(后改编为陆军第31军),他们是不打不相识。1948年9月,父亲所在的主力部队13纵队39师117团,参加了济南战役,在攻打莲花山的战斗中使郭兴福获得了新生,并加入人民解放军。从此郭兴福成为13纵的一员。他俩同在一个师一个团,父亲在1连,郭兴福在5连,一起参加了淮海、渡江、淞沪、漳厦等战役。后来又同在陆军第31军第93师279团,直到1951年俩人才分开,父亲在武汉高级步兵学校学习,郭兴福进了福建陆军第14步兵学校学习。1955年俩人毕业又一同调入陆军第12军,父亲在步兵第31师教导营任职,长期主管军事训练工作,郭兴福在步兵第34师教导营当排长,也是搞军事训练。所以,军首长要他们来抓军事训练改革,对于他俩来说,真正是老战友、老搭档。别人都说郭兴福傲气,脾气大,可他却偏偏服我父亲,言听计从,原因就在其中吧。

    我父亲是山东乳山人,郭兴福是山东邹平人,他俩算是半个老乡,乡音里又多了一份亲切。记得那几年父亲特别忙,难得空闲时候回家,还经常请郭兴福叔叔到家里坐坐,让母亲做手擀面给他们吃,因为郭叔叔最喜好这一口。

    


       吴沿兵是吴亚东的长子,在回忆往事的时候,他动情地说起当年师作训科的叔叔给他家送特供食品的事。

    上世纪60年代初,国家处于三年自然灾害时期,陆军第12军第34师驻守在浙江金华,地方政府为照顾师首长生活,给了三本购买紧缺食品的特供证,可以按计划购买米面、鸡蛋和猪肉。三个本子分别给了蒋国均师长、李佑平政委、老红军杨述新后勤部长。但是蒋师长、李政委、杨部长三人商议后,把三个特供证分别给了司政后机关,让家属随军的干部们轮流凭计划购买。

    1961年初,我父亲随军训改革工作组再次进驻步兵第100团2连,主抓单兵进攻战术训练试点,比起第一次在2连蹲点调研,这次更是忙得顾不上家了。3月份我妈妈生了弟弟坐月子,爸爸仍然没有时间回家看看。那时候我年龄也小,不能照顾妈妈,家里也没有什么给妈妈补充营养的食品,妈妈一人承受着生活的艰难。作训科的叔叔们知道了我家的困境,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可是又帮不上什么忙。有叔叔提出来把当月特供证计划多给我家买点食品,给我妈妈增加营养。大家说这是个好主意,于是,科里的叔叔们便把他们购买食品的计划让给了我们,用这个方法帮我家度过了难关。

      宋秀香讲述了一斤白糖的故事。1961年底,我家随陆军第12军移防到苏北淮阴。父亲宋文皋在军部作训处任参谋,把家安顿下来后,就见不着父亲的影子了,母亲告诉我们,父亲下连队搞训练去了。其实是父亲跟随副军长谭友夫抓“郭兴福教学法”的试点训练。

    那是国家遭受自然灾害的第三年,是经济困难时期,口粮、食用油供应有限,很少的一点菜金购买的主副食品实在难以补充官兵的大运动量的体能消耗。为此,军首长特批给参加集训的官兵每人每月一斤白糖,直接发到个人手上。这的确是一次特殊的照顾。在那个年代,粮、油、糖、布等生活必需品短缺,都是要凭票供应的,甚至有票、有钱都难以买到,可想而知,一斤白糖该有多金贵了。每当从司务长手里接过白纸包着的一斤白糖,大家都知道它包含着军首长的关心和期望,更明白自己的责任。

    我父亲成天和大伙厮守在一起,同甘共苦,当然也有一份白糖。一次,司务长照例给大伙发白糖,战士们高高兴兴地领着白糖走了。父亲趁屋里只剩下他和郭兴福两人的时候,就把自己那一份白糖塞给郭兴福“拿去!”郭兴福连连后退,摆着手说“这哪能行!”“拿去!”父亲执意地把那个白纸包塞到郭兴福手里。

    郭兴福带着3班训练,和战士们一起摸爬滚打,流的汗,吃的苦不比任何人少,还要操心里里外外的事,这些都被父亲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常常在节骨眼上帮他一把,生活上也尽量照顾他。

    郭兴福了解父亲的性格和为人,不再推辞,感激地收下了那包白糖。

郭兴福在进行教学示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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