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说:
韩愈(768年-824年12月25日),字退之,河南河阳(今河南孟州)人,一说怀州修武(今河南修武)人,自称“郡望昌黎(今辽宁义县)”,世称“韩昌黎”“昌黎先生”。中国唐朝中期官员、文学家、思想家、哲学家、政治家、教育家。
人生重要时点:
少年时:三岁而孤,一直有兄嫂郑氏抚养长大。兄嫂的独子十二郎自幼与韩愈一起读书,一起长大,同怀兴世济民之志。十九岁时,韩愈离家求仕,而十二郎留在家中,于母亲共同肩负起一家三十口人的生计。
青年时:离家到长安后,韩愈登进士第后却三试博学宏词科不中。在长安整整十年终未如愿得仕。于是,公元796年,28岁的韩愈先后前往汴州、徐州担任幕僚。后因心怀忧国忧民之志于公元800元举家回到长安,次年通过吏部铨选考试,初任国子监四门博士,公元803年被擢升监察御史。这是国家的最高监察机关,也标志着韩愈从政治边缘走向了核心,从地方走到了中央。
51岁,恶溪驱鳄,潮州兴学:公元819年,针对宪宗时期朝野上下迷信成风的社会现实,韩愈写作《谏骨表》进行批判,再次被贬为潮州刺史。在任八个月期间,为民兴四利:恶溪驱鳄、释放奴婢、关心农桑、延师兴学。潮州人民为纪念他,尊奉他为“吾潮导师”。
54岁,单刀赴会,勇退叛军:公元821年,韩愈被认命为兵部侍郎。同年,成德军都知兵马使王廷凑杀害节度使田弘正及其僚佐家属。朝廷屡伐无功,于是命韩愈担任宣慰使前往镇州招抚。此时韩愈已经五十四岁,发白齿落,却仍以一介书生之身勇闯虎穴,以一己之力说服叛将王廷凑。
文武双全的全能型人才。韩愈是苏轼一生的偶像和榜样,称他不仅“文起八代之衰,而道济天下之溺”,而且还可“勇夺三军之师”。可以说,韩愈作为唐宋八大家之首,是唯一一个行过军打过仗的大文学家和大思想家。后苏轼在1092年潮州重修韩愈庙时作《潮州韩文公庙碑》,全文感情澎湃,气势磅礴,颂扬了韩愈的道德、文章和政绩表现了对韩愈的崇敬和怀念之情。
志向坚定,不改初心,终成大家。于我们而言,最应该学习和借鉴的是他面对现实一波又一波的惊涛骇浪时没有退缩,一直勇往直前的这份坚定。他既有过人之才学,又有改革之魄力,更有生命践行之勇气,不愧“百代文宗”“百世之师”的美誉。
生说:
林梓涵
在太平盛世,钟声点缀凡间;在浊浊乱世,钟声打破黑暗,迎来光明。你,韩愈,虽字退之,却一如钟声,永远冲锋,永远震荡着平凡的世间。
于潮州的一声钟响,打破了南蛮之地的瘴气,点醒了民智。
走在潮州街上,南方暖阳正从树缝间漏下,点点斑驳晕染在地上。脚下踏着点点光斑,温和,美好,却闻见祭“河神”的烧纸味,看见被所谓的河神咬断了手臂的儿童,仍在向鳄鱼喊着“万岁”。问询后才知晓这鳄鱼为祸人间多时。
于是史书上多了一段你为民除“鳄”的佳话,潮州人民也少了一份忧患。迷信已破,要开民智,必先从文化开始。于是重修学堂,复兴儒学。当赵先生重返课堂讲学时,当他又听见学生读书声朗朗时,他一定会想起你,想起那天烟雨中你的“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想起满树桃李终有收获之日。
民智已开,瘴气自除。如此,是为钟声。
于深州的一声钟响,打破了藩镇的嚣张气焰,重启了唐之太平。
那时的你,年过半百,双鬓染霜,本应退隐安享晚年,但于暗夜中的血红却又把你拉回暗潮涌动之中。纵使对手再凶恶,此去再危险,你仍单衣持节,毅然上马,不顾圣上劝解,孤入虎穴。
孔子云:“杀身而成仁”,孟子曰“舍身而取义”,古人死而不避,无论过去,不问将来。
“止,君之仁;死,臣之义”,为臣子的,就是要在大风大雨来的时候,把屋顶修葺好的。
所以那晚的你,身无佩剑,却字字铿锵如刃,斩断暗中正酝酿着的阴谋;话语虽短,却字字振聋发聩,震得非分之想无处遁形。回头看,敌人已经逃出了镇州城。
奔走偕来,同我太平。于盛世弄墨,于乱世操刀,刚柔并济,就是你韩退之。
你,是一届文人。与其他文人不同,别人拈花研墨,温如美玉,伴着清风暖阳;你却以笔代刀,以宽广的胸襟为根本,如何抑扬,如何有力,活成自己的钟声。
钟声为介,不惧风烛残年。天下太平,功自千古流芳。
王昕妍
“古之人,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退之,无论是平步青云或是不得其位,终不因官运穷达而改变心智,欲造福百姓,遗惠一方。
居长安,见天荒人饥,直言为民。
族兄遇难之时,他在长安困苦无依,见朝廷中弊事甚多,万民生活悲苦,于是三上宰相。虽无果,仍不改其志,坚守着那份内心的决绝,写就《马说》。
位居朝廷之时,他同样体察民情,见优人戏言,李实谎报民间耕作之事,决心直言上谏,言群臣之所未言,告陛下之所未知。他在声声谎言说辞中挺身而出,坚守着贤君之道。
位潮州,见鳄患灾,为民除害。
他不平则鸣,上书朝廷,本望文字达,今因文字穷。夕贬潮州路八千,女儿,贤侄皆逝,他勇敢地从逆境中走出,以身践实着他“居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不得其位则思修其辞以谋其道”的为官之道。他以治民之才学,变革之魄力,为民驱除鳄患,兴办学堂,释放奴婢,革除积弊,终铸就了“潮山潮水皆姓韩”的盛世局面,为后人所赞颂。
韩退之,一生起伏跌宕,无论得志与否皆以民为本,造福百姓,就黎民之福,成吏者之愿。
韩公出身世家,却一生坎坷,他于世间流离,于官场浮沉,虽几度履险,但始终心如明月皎洁,心忧天下与百姓。他写文赋诗才情横溢,行军作战胜绩昭昭,践行使命殚精竭力。“百代文宗,八家之首”当之无愧。
袁跃凌
人生之乐,非眼前小利;成大事之道,必先有所退之。
欲行大道之士,小事何以留心?
阳城李实,欺上瞒下,满目皆成尸位素餐,天旱人饥;满心皆生忧民之苦,无力之痛。悲愤累积于心,于朝上化直言一溃千里。万人之疑,不足坚守之勇;为民之道,非可眼前小利。
君子居位,思死其官;未曾得位,辞以明道。风雨交加之夜,韩公愈挫愈勇,修朝廷之宇,柄民生之天,守自身之本,不以生死为危,反以利民为任。如言之;欲行大道,生死即成小事,不必挂齿。
欲得志向之师,人情何以不顾?
贤侄之逝,携其苍凉。本是形影不离,而今却白发苍苍,孑然一身。祭文乃至,言有穷而情不可终。尝孤之涩,品寂之味,人生又怎见得不是愈磨愈坚呢?
形单影之,千万孤独。君子有大志,亦有小情。生离死别才是人生常态,阳缺而难有晴圆。可唯有历经此之事,才有仁心以坚守本生。正如余秋雨说:“我们从不赞美苦难。”我们赞美经苦难磨砺的意志,赞美磨石利刃的出鞘之日。
欲除弊事之圣,残年何以衰朽?
半百知天命,更能经日月之沉淀,懂何时退之,何时进之。世事微如尘土,越积越深,于心间埋葬,能使人心更沉稳,眼光更通透。胸本就怀民怀德,彼时更心怀天地,是成大器之时。凭宣慰王廷凑为契机,单刀赴会,秉心忠勇,发白齿落,亦能以退为进,成夫子之道。
“止、君之仁;死,臣之义。”身有荡气回肠之势,力挽局势狂澜。少年的风发意气有了岁月加持,步步为营,进退有度,手持大局,明辩是非。真正成其大器,固将此时。
退,以进之;愈,以退之。人生进退聊以成材,岁月加持不枉此生。
张采薇
“君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未得其位则思修其辞以明其道。”韩公以毕生之力,将此真理付诸于实践,无论是籍籍无名,抑或是刀光剑影。
幼年的经历对人的影响是巨大的。父母早逝,随兄嫂生活,叔侄情深,共读《孟子》。而等他辞别亲人,赴考取仕之时,他的一生也就由此决定——“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
“作书献云阙,辞家逐秋蓬”,来到长安的生活亦是艰苦困厄的。籍籍无名,怀才不遇,当他偶遇良马得伯乐时,满怀愤懑而作《马说》。毛遂自荐,三上宰相却依旧满怀抱负无处施展。
终是历尽沧桑,入世为民。为臣子的就是要在大风大雨来的时候,将房顶修葺好,为朝廷兴盛,国家兴旺,人民幸福,社会平安稳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古之人,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即使有时会有小低谷,会遇到一些挫折,但心中未曾改变的仍然是那一份为国为民的赤子情,那一片忧国忧民的赤子心。也许有时孑然一身,也许可能孤勇一路,但坚持走下去,必然会遇到人生的高光时刻,必然是满目繁花似锦。
一双总是关注民生的眼睛,一纸讽刺官吏之书,带着他漂泊到各个地方。或许是为民谋福,抑或是力除迷信、兴建学堂,短短时间内便“潮山潮水皆姓韩”了。
单刀赴会,勇退敌军。节度使叛变,“虽千万人而吾往矣”。他总是如此,为民请缨,置个人之生死安危于度外,为着远方百姓的福祉,为着国家和平的希冀。
“欲成大事,必先退之。”韩愈虽字退之,但他总是义无反顾地向前奔赴。不是迂回的前进,而永远是为民谋福,披星戴月,义不容辞。
满怀希冀,就会所向披靡。
戴梓墨
何为退之?遇事而不敢面对,处世而归隐山林,逃避现实,囚禁于个人的一方世界中。这是退,不是退之。退之为“古之人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而见于世。”是进,是退,有度。
韩愈少有壮志,博览群书,大考却常常落第,他欲退,可十二郎与嫂子的一番嘱咐让他放不下身上重任,为官,进之。
孟郊先生的安慰与鼓励,激起韩公必进不退的斗志。红榜一出,韩愈中举,身居九品有何用?怎能实现一番报国之志?虽已进一步,却如此艰难,前路漫漫,终究多远。
官位穷达,便改变心智。身居文位虽一时难进,手中之笔虽一时难停,心中的骄燥却可以改变。将急燥免去,苦学治国之邦,庸俗挥去,常道百姓之事。官位之一退之,心智之一进之,此为韩退之一所为,大智者非不进则退,必进不退。进是为一日的退,退是为一是之进,二者相辅相成。
韩退之将进之与退之熟念于心中,于一方世俗奋勇向上,善进;于一方小屋戒骄戒燥,善退。
进退两难,是愚昧的选择,这是对自己的不肯定,对内心的不认可。智者可在沟壑中仰望星空,在高峰上不畏浮云,愚者在低谷中悲痛欲绝,丧失进的能力,在高处便嘲笑弱者,有纯洁的心智吗?丧失了退的能力。
韩退之,掌握退进之道,“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而见于世。”
孙旭阳
世人皆叹韩愈才华横溢,文武双全。我却知,知荣誉的背后是痛的蜕变。
我才知,愤笔作《马说》也曾是快乐无忧的童子。
身处长安但缺衣短食,困顿折磨着灵魂。上次吃饱,安然入梦是何时?恐怕只有被嫂嫂关怀的幼年。那个专于学习心怀凌云志的自信孩儿在这繁华之地变成了空有抱负、怀才不遇的潦倒之人,长安虽大,何处是我家?
恍然,他眼前似乎又现出了那匹瘦马。贵为千里良驹,在霉草间栖下它的灵魂,于无数次鞭打,挨饿后才遇见赏识它的伯乐。可能,不少的千里马并未遇见自己的伯乐,而走向灭亡。那么,饥饿穷困下挥毫泼墨,悲哀愤懑间记下蜕变的伤痕。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我才知,八月改潮州也曾是意气风发少年郎。
用强弓毒箭,白纸墨痕驱走为害潮州多年的鳄患;用微博薪俸,一人一口建起久废不用的学堂。他似是一位半仙,笔墨与弧焊时改变了蛮夷之地的愚昧。忙碌的身影,再没有当时中举的空想。名垂千古的愿望被黎民百姓的苦难冲散,为民奉献是新的信条。
他看了看,甚是满意,转身离去的背影留下来蜕变的茧。
“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
我才知,不惧刀光剑影也曾是满腹儒雅文讲师。
叛军内营恰似龙潭虎穴,可白发落齿的你依然义无反顾。临危不惧,冷静下包含了一颗炽热的为民心,他坚定的双眸与讲学时的文雅相合,于刀剑中面不改色地招降,慷慨激昂的声调仿佛只是于讲台上授课。谁言文人软弱?刀剑的寒光亦无法压住他迸发的锐气——那时为苍生的决心!
说罢,他顿一顿,手持旌节离开。背影是蜕变的绚烂。
“《平淮西碑》”
我知,知蜕变时的痛苦和前行,知千古流芳后谦虚的静默。
韩愈,我才知你那千古的芳名,亦是信念的坚韧。
岳雨彤
身处世俗浮沉的韩愈以过人之才学,惊人之魄力,开启中唐盛行教之风。
文起八大之首,道溺天下之衰,勇夺三军之帅。
少年时,哥哥逝于世,与嫂侄共度三餐茶饭。年少有志于学,当赴京赶考时,他的贤侄十二郎将自己通仕之路弃予韩愈。于是他便辞别取仕。
长安求仕的生活困苦艰厄。在快节奏人皆裕的洪流背景下,独身逐秋蓬实属艰苦卓绝。他与孟郊结为好友,两人同赴仕,共进退。孟郊会在他因文字穷困时济予钱财,韩愈也会勉励他相信终有一日长安花会为他而绽。
求仕成功的韩愈不因官运穷达而改其心智,可是他不平则鸣,直言不讳的性格实属不讨喜。可他无畏,坚定自己内心的志向,于礼崩乐坏的朽朽中唐,发出震聋发聩的时代强音,在中唐创造一个独属于自我的语言体系。
历尽沧桑,残年已至,他前往潮州——当时不同于长安的小城市井。他只是平静的接受自己人生的任何波澜,岁月染白了头,为民却是深入了心。言出群臣之所言,言出陛下之未知。无论身世浮沉,永远一心为公。恶溪驱鳄,薪奉修学堂。足以看出他对教育的热爱。在“人耻于相师,人羞于为师”的时代大背景下,一篇《师说》唤醒千万忠学之魂。白发苍苍依旧为圣明除弊事,以昆仑浮沉,终成“潮山潮水皆姓韩”之就。
韩愈不惧世俗乐坏崩朽,以残年盛志,续孔孟之教,铸兴盛潮州。
赵湘溢
我,将以明道也。
——韩愈
退之,回避也。欲成大器,必先退之,愈向前也。危难当前,总需有人舛然的背影。
或是孤勇,或为默然。那千里马总是由尘沙血汗中蜕变而来的。他走着,由万民赞扬声中走出,归为千里繁华中的一颗微尘。退之的人生此时是矛盾的:才高八斗换不来果腹之食,肩负家人的期盼但前路长夜漫漫。
千里马与普通之马的差异所在便是:若许黄沙风暴,劣种马只会止步不前,化为泥陷中的绝望,而千里马则逆风奔骋。成那风暴中的金龙,即便世上无伯乐,他也不失本心之色。
吾志由心,不由天地。
“君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未得位,则思修其辞以明其道。”韩愈的手能移转半方之堂。其身亦扛起苍生所愿。孔孟之道,怎得为政权豪强其所欺,卷章真理,怎只是夸夸其谈?
当他接过了这道义相传,便也决定了他人生的道路。于是师之一称有个答案,叫韩愈。
不惧他人目光,当那朗朗书声散于清风之中,他相信。精神总不会消散,当那欢笑声传于街巷中,他微笑,奔走偕来,同我太平,一眼看,那潮山潮水皆姓韩。
韩伊扬
翻开厚重的历史,唐朝名录上写着这样一位以“欲成大器,必先退之”的圣人,名为韩愈。
他心忧天下请,辞慕僚写就《争臣论》,他历经沧桑,匡扶儒道写就《进学解》,他献策淮西,扫除逆镇写就《平淮西碑》。于是,在他辉煌的一生中有了很多永垂不朽的佳作。但文以明道之事让我颇为尊敬。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年过五旬的韩公被贬此南方荒蛮之地,他明白,要想改变风气并非一日之功。
于是,他恶溪驱鳄,兴办学堂,以一人之力用八个月的时间让潮州的潮山潮水皆姓韩。他与乡贤共著经文,习圣人之道,以一头白发化作仁义之道发出的时代强音。
古之人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而现于世。韩愈不断地破局,棹历奋发,勇敢底,以“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的气志文起八代之衰,勇夺三军之帅。
他不惧生死,单刀赴会,勇退叛军。“止,君之仁;死,臣之义”,他用年迈的身体抓上国家安危,从此便名扬天下。韩愈是那个时代的孤勇者,不畏生死,不畏人世悲欢。正如他自己:
愈和退之。
唐卓敏
我带着敬意与幽思,穿越千年的历史长河,探寻百代宗师磅礴跌宕的一生,感受文公传世名篇绵延千载的力量,传承中华文脉的绚丽。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幼年丧双亲,与嫂侄孤苦相依。尽管是苦命之人罹难之身,文公依然在嫂嫂的鼎力支持下,有志于学,博览圣贤书,研究古训,关心朝政,立志要将孔孟之道传于天下,造福于百姓。尚未满弱冠便奔赴京都欲展青云之志。
坎坷铸就实力,逆境造就英雄。
屡次科考不中,入仕无期;多次拜访宰相无果,前途渺茫;长期滞留长安,举步维艰。文公只好撰写碑文换取些许润笔资以维生计,怀揣报国之情,无处施展,空余经世之才无人赏识。对峙过绝望,却不肯哭一场。身处逆境,却敢赌命运的枪。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文公本身就自带光。传世经典喷涌而出,一举成名。“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道出了多少怀才不遇的才子们的心声啊!
以如椽巨笔,阐理明道。
千古绝说----《师说》,传遍大江南北。“师者所以任道受业解惑也”“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文公一支妙笔将传道受业解惑的思想精髓尽现其内。“文以明道”,“不平则鸣”,“务去陈言”和“雄奇怪肆”的古文运动在文公倡导下,影响深远,不仅推动了文学的发展,也促进了文化思想进步。难怪苏轼也赞曰:“文起八代之衰,道济天下之溺。”
忠犯人主之怒,两纸谏书显丹心。
一封《谏迎佛骨表》朝奏九重天,“乞以此骨付之有司,投诸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后代之惑。”字字铿锵有力,上达天听。“佛如有灵,能作祸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鉴临,臣不怨悔。”不惧鬼不信邪的凛然大气和献身精神是文公通达的胸襟和旷古的胆识,罄竹难书的一片丹心。
匹马闯敌营真胆气,勇夺三军之帅。
公元822年,文公以衰朽之身,孤身匹马冒着风险赴镇州乱军中,不费一兵一卒,平息了镇州之乱。文公的孤勇,胆识,才智万世流芳。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斯人已去犹忆影,海棠花开魂依旧。
文公的魅力,源于他的才学更源于他品性高洁。他炫丽的文脉在华夏历史的长河熠熠生辉。
许悠然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可没有伯乐的千里马,也放出了最闪耀的光。
亲情永远是最可靠的情感,虽痛失双亲,但依旧有嫂嫂的爱护,侄儿的陪伴。无需忧虑,只需一心只读圣贤书,因为他知道,大丈夫应为家国作贡献。从此,有亲情为伴,送入京城,千里马走上一条孤勇之路。
仕途凶险,泼不尽满腹才华;不得赏识,浇不灭一腔热血。欲成大器,必先退之。十年落魄使满怀壮志的千里马认清了官场的不明与凶险,于是回头,可又不安于一隅,或许君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才是不变的孤勇。
兴教育,重师风。千里马亦能文,老师不是一个谋生的方式,而是传道,授业解惑的指明灯。学习不是为了考功名拿俸禄,而是理解圣人之道,兼济天下。除鳄患,办学堂。千百年来不灭的是姓鳄患的潮州百姓,是皆姓韩的潮山潮水。
闯虎穴,平藩镇。拒诏是不灭的仁心,前行路上是凶险,但更有天下百姓太平的愿望,单刀赴会不是轻视生命,而是千里马之孤;平退叛军不是力量强大,而是千里马之勇。止,谓君之仁。死,谓臣之义,是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义更是天下太平,百姓笑颜的义。
奔走皆来,同我太平是每个君子兼济天下的梦。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哀朽惜残年是每个没有伯乐的千里马的孤勇。
韩愈,没有伯乐的千里马,终有一颗兼济天下的心,终有一片孤勇。
柯奕婷
潮山潮水皆姓韩。抬头看,是仁义之邦,是坚韧、是孤勇、是创新。
何为坚韧?他说:是夕贬潮州路八千。一日三百里,圣旨下来,皇命不可为违,失女之痛,亦往之。是荒芜之地劈新象。恶溪驱鳄,释放奴婢,关心农桑,延师兴学,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此乃坚韧。
何为孤勇?他说:是以文官之身,慰退藩镇之乱。止,君之仁;死,臣之义。心为百姓,无畏生死,以命试险,不畏铁蹄,以文章之手,指夜袭之路,以进谏之嘴,退藩镇之兵。此乃孤勇。
何为创新?他说:君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以过人之才学,变革之气魄,开创这文学盛世,为师之道。以往之行,无愧于心,以奇居身正,开新之天地。此乃创新。
一生之所,无闻时之《马说》,失侄之所《祭十二朗文》,成者时之《师说》,一生坎坷,重重叠叠,以此轮复,却不改其心,不移其志。盛世,不止于文学。潮州,更于精神,道义。
韩公之坚韧不移之心智。韩公之所孤勇胆魄!创新之学、创新之道、创新之心。
梅景灏
悠悠千古之中,有这样一位宗师,身为匹夫却为百世之师。他的一生之忘,并非为官敛财以享乐,而为求仕做官以为民谋福。
他,便是唐宋八大家之首—韩愈。
韩愈于19岁之时便离家往长安求仕,于偌大长安,身无立锥之地,满眼皆是人事凋零。“长安百万家,出门无所之”。这,便是韩退之于万般孤寂之中的真实所感。他于长安街头窥见自己怀才不遇之影—一匹无人赏识的千里马,愤然挥毫,写作以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闻名于世的《马说》。《马说》一文,写出的不仅仅是骏马的无人赏识,更是退之心中的那份孤傲与不屈。
退之离开长安,于藩镇之中觅得份闲职以度日。他却心忧天下,请辞幕僚,再赴长安,金榜题名。历经沧桑的退之,为匡扶正义,再一次向强权发起了不屈的挑战。退之以御史之身,言“群臣之所未言,陛下之所未知”,上诉京城尹李实,却因直言进谏反遭谗害。
如果说直言上谏是韩公之正直,那么只身赴敌营便是退之之勇毅。
“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面对朝中诸臣的沉默,叛将王廷凑之凶暴,韩公以老迈之身,披满头花白之发,手持大唐符节,只身赴险。于敌营的刀光剑影之中,是他道下铮铮傲骨不屈之言,凭忠贞匹夫之身,以一人之力,平千军万马,化干戈为玉帛。
“君子思其位,则思死其官”。他,韩愈退之,奏响了仁义之道的最强音,为大唐之孤勇者。
一介匹夫,百世之师。
李楚童
北风呼啸的吹,大雪不住的下,却有枝丫傲然挺立,风雪中坚守。
坚守于鸿伟之志,不屈于贫困穷苦。
少时,父亲的庞大枝干倒塌,母亲的花香不见。只得与嫂侄相伴。日出到日落的劳作,是三十口人的口粮;挑灯到灯灭的夜读,是对家族落败的不甘;早思与夜想作碑,是对成就自我的坚守。
从不怕风雨满面,饥苦交迫,却于寒冷凄清里不懈追求。
坚守于仁义正道,不屈于迫害贬谪。
日复一日的读经书,日日夜夜的讨生计,不中考试;通宵达旦的写奏书,勤勤恳恳地做工作,一贬再贬。
人生理想遥远而荆棘遍布,志向高远而无人看好。风雪愈下愈大,气候越来越冷,他却不惧,仍苦苦坚守。
坚守于国家人民,不屈于刀光剑影。
来到叛军大营,危机四伏,他却昂首阔步。灯光在刀上反射,气氛在甲胄旁黯然。他亦不畏,用一腔勇气与正义, 守得国土安宁。
风雪气势高傲,他却愈发傲然,为心中志向,为天下安宁。
风雪的压迫只能使他坚强,透骨的寒冷却让他愈挫愈勇。他从不放弃,永不屈服,为人生理想,为精神高峰。
风中坚守,雪里挺立;顽强不屈,终成气候。
徐嘉炜
心忧天下则肯将衰朽惜残年,君居其位则思死其官,不畏千万人,吾乃往矣。
读书、求仕、济民。生来坎坷不断,与嫂侄相居住,闲时,便与叔侄共读书,追随先古圣人之道,求取世间仕途之名,句句读书声绕于田野。你与侄,共诵《孟子》,共创学术佳绩,同期美满未来。
年数稍大,你学成赴京,望与十二郎共进京取仕,大展宏图,可事与愿违,只能独自进考取仕,于是辞亲求仕,望在仕途勇创佳绩。
生来坎坷,则一生皆为挫折。进京,怀才不遇,与长安漂泊十余年,终不得伯乐赏识此匹千里马,于长安无依,于求途受挫,于才华而终无人识。你愤世道之不公,可终三上宰相,毛遂自荐。
几番波折,曾不损你壮志,少年竟臣文以明道。想用自身才学,共创一个美好盛世。可朝政之昏败,世俗之黑暗,摧残着属于这时代微弱光明。无妨,不过官运穷达,不过“伯乐不常有”,不过艰苦,你内心坚守光明则不畏前路雾障。
“君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逢天旱人机,又遭贤侄过世,心中悲痛不知从何表达。泪作《十二郎文》,你经此事,心智已然成熟,直言上谏,不怕世事万千,心中只存家国大业,别无牵挂。
《原道》《师说》,一本本时代强音的奏响,净化着世道的俗庸,感化着时代的忧愁。以仁义之道,促学成风,文学之强盛。“虽千万人,吾往矣”。
止,君之仁;死,臣之义。虽字退之可面对挫折困难,你从未退过;虽人生徘徊来往,可仍心系国家,为圣明除弊事。
文以明道,就时代之盛乐;修身见世,系国家之美满!
刘泊赫
人生就是一个个环,大起大落,交替往返。所有人都困囿于环中,唯他一人将环毅然击破。
少时立志守终身。
从小决心成孔孟贤哲治世,凭心之所往,你义无反顾。身力不济,物资贫乏,衣食无着而易以一书卷。或许你并不知后世如何评你,也不知自己会有何般潮起潮落。你只知,有路,便须行,无论阔狭。
你写文章,行大道。
也曾残叶落花,也曾碧玉生瑕。
一封奏折,夷地贬谪。飘飞的萧萧落木仿佛是对你的嘲讽,而你却置之于心底,以满腔之豪情一心之壮志,冲向人生一个又一个顶点。可是,心纵壮,身犹凄。夷地的河神,百姓的愚蛮,把你卷入其中,使你深感痛楚。你深知,一介老朽之身,当如孔孟,行治世之道。于是你便以生瑕之玉,铺残叶落花,衣袖掠处,飘拂出一座千古潮州。
贤愚本民事,信志汝自坚。
漫长的暮朽。行军的意志改易了你的身心,不复年少时意气风发,目光中多了一份看透世界的睿智与成熟。执笔,研墨,展案,铺纸。于纸笔间,你绘就了一幅晚唐盛世。
图上,你的环,大唐的环,历史的环交叠并错。而你的环盖住了大唐的环,大唐的环包尽了你的世界。
你笑着击破了环的茧。慧眼看透环世,执笔绘就尘间。
你的伟岸不在于文名,在于打开了乱世中环环相扣的枷锁。
曹隽炜
你所认识的韩愈,是畅导古文的宗师,还是尊孔崇儒的学士?又或许是一个怼天怼地的倔强老头。
要说起韩怼怼的一生,那真是说来话长。韩愈少失父母,自幼便随嫂嫂漂泊,十九岁时进京赶考,连考四次方中。但在唐朝,并不是中了进士就能为官上,韩愈还需再考一个博学宏词科,这一次,又是屡考未中,这可把韩公可气坏了,当即憋出一篇《马说》来暗骂选拔之人。“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一怼,怼得可谓是京城皆知。
好了,这好不容易考上了,自己也当了一个教书的小官,韩愈他就该安分些了吧?!可他偏不!当时社会上有着一股不良风气那就是“羞于为师,羞于从师”,大家都以教授为耻,以请教为耻。这怎么能行!韩公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久后,他便想出了应对之策,他暗纳古今文集,贯通儒家精髓,放出了一个“大招”——《师说》,别小看这篇题目仅有二字的文章,它承接古往儒学之思想,开启百代尊师重道之学风,是今师业之基石。
又过了不久,皇帝欲要迎佛骨入宫朝拜,韩愈一看,不行!上敬佛礼而下狂效之。于是上书劝谏,不仅描绘了从皇宫到民间为崇佛所做出的疯狂举动,还罗列了历代因拜佛短命而亡的王朝。皇帝一看,嚯!这家伙竟相咒我短命,当即将他贬到潮州。
这满腹愤懑的韩愈一路颠簸,来到潮州,一抬头竟看见村民们朝拜“河神”,再仔细一瞧,”河神”?那分明是鳄鱼!那韩公正一肚子火没处发呢!当即写下《祭鳄鱼文》,对着鳄鱼就是一通臭骂,当即池水干枯,鳄鱼不见。
等等,你不会就觉得韩公他一怼,把鳄鱼怼不见了吧?其实他早就挖开河道,清除淤泥,为驱赶鳄鱼作足了准备。不过,即然来了潮州,不做点什么怎么行呢?于是他兴办学堂,开启民智,教人买卖生。先前在长安怼人的文章,在这儿,都化作了破开愚昧迷信的利剑,寒光照亮昏暗的潮州,至此“潮山潮水皆姓韩”!
怎样,这位韩爷的“怼怼一生”是何等的波澜壮阔,他怼天,他怼地,生起气来他连皇帝、鳄鱼都敢怼,但你看他戏谑,他自嘲,这都不妨碍他是百代宗师!用他自己的话概括他的一生则是:
“君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
不得其位,则思修其辞以谋其道。”
欲成大事,必先退之,成大事者,退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