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的遇见,张爱玲曾说: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多么地惊心动魄,早一步,会错过,晚一步,亦会赶不上。我与《家世》的邂逅,也如张爱玲所言,不早亦不晚。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家世》中关注到了在历史上颇有影响力的家族,如儒圣孔家和天师张家,探究了他们传承千年的秘密;也研究了在近代中国历史上有过深远影响的宋家、卢家、钱家、林家等,分析了他们在历史大变革中崛起的原因;还写到寻常百姓家,如杨志鹏先生和作者自家,思考自己要传承什么,自己要做什么样的人。而正是个人和家族的代谢,成就了国、天下的古今历史,构成了世界的完整。今晚,就着这寒风冻雨,让我们略探一下名家世族传承的奥秘。
家族的延续和传承体现在优良的家风上。余世存从“家风家教之于当下”的视角,撰写了古今中外家族的传奇经历,反思家世之于个人、国家乃至文明的意义。每一个家族家风自有特点,如卢家的家风是为公众创造幸福。卢家创始人卢作孚,自学成才,他对家人最重要的示范是做社会有用之人,靠“知识和劳动的本领”自立于世;他对家人最重要的传授是投身到社会建设中去。卢作孚曾说过这样的话:“人生的快慰不是享受幸福,而是创造幸福,不在创造个人的幸福,供给个人欣赏,而在创造公众幸福,与公众一同享受。”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卢作孚克勤克俭,严于律己,虽身为民生公司总经理,其股份却只有一股,全家仅靠工资度日,其夫人子女乘坐民生公司轮船一律按规定买票。他也从不求田问舍,他兼职所得的车马费、津贴费,全都捐了出去。他的一生,几乎是清教徒人格的典范。卢作孚的长孙女卢晓蓉说:“卢家没有出败家的人,也是因为无家可败。我们家族的继承不是财富上的,是精神上的。”卢作孚的长子卢国维一生受尽磨难,在改革开放初期,为国招商引资上亿美元,但没有向国家要过一分钱的回报。
正如余世存老师所说,这样的完人,我们完全可以用安· 兰德的话来赞美他们:“每一代人中, 只有少数人能完全理解和完全实现人类的才能,而其余的人都背叛了它。不过这并不重要,正是这极少数人将人类推向前进,而且使生命具有了意义。”
家族的延续和传承还体现在好读书、重教育上。如培养出宋氏三姐妹的宋氏家族创始人宋耀如,一生没有停止过学习。在家乡,他学会了织吊床,在漂洋过海的轮船上,他学会了吹小号,他向牧师学做人,向将军学经营……教育学家孙晓云说:“父母给孩子最好的教育,不是书本上的知识,而是你自己的人生。”
宋耀如不仅自己爱学习,好读书。对子女的教育,也非常重视。他的梦想是“培养孩子做成人,做伟大的人才”。在送女儿们去美国留学时,他对孩子们说:“爸爸要你们到美国去,不是让你们去看西洋景,而是要将你们造就为不平凡的人。这是一条艰苦的荆棘丛生的路,要准备付出代价。不管多么艰苦,都不能终止你们的追求。”
他和夫人是 “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的实践者,严格遵循孟子“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教诲,借鉴斯巴达式训练勇士的方式,对孩子们实行近乎严苛的生存训练和意志训练。在雨横风狂的日子里,宋耀如带着孩子们顶风冒雨,忍饥挨饿在野外徒步跋涉,以此锻炼孩子们对环境的适应能力。
所以 ,他的家族出了三位国家元首:中华民国开国大总统孙中山,中华民国委员长蒋介石,中华人民共和国名誉主席宋庆龄;还出了两位政府首脑:中华民国行政院院长孔祥熙、宋子文;出了两位“第一夫人”:“国母”宋庆龄,“第一夫人”宋美龄。无怪乎世人皆叹:“教子当如宋耀如。”
你看,宋耀如自己及家族的成就,很好的证明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想要什么生活;你的孩子很大程度上就是个什么样的人,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不仅是宋家,还有钱、贝、林等家族都很重视教育和读书。钱家之所以能够人才辈出,关键在于其子孙对好读书、重教育家训的践行。有人问钱家为什么出那么多名人?钱伟长戏说:“我们钱家人喜欢读书,书读多了容易当官,当官的容易出名。”这种好读书的家学渊源绵延不绝,钱玄同父子、钱均夫父子、钱穆叔侄、钱学熙父子等钱氏后代,都是勤奋好学的典范。
林家也曾自傲地说:“我们的先人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财产,但他们确实给我们留下了比金钱所能购买的任何东西远为宝贵的遗产:读书受教的头脑、慈爱人类的心和对祖国的爱。
习总书记在《致第二十二届国际历史科学大会的贺信》中写道:“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历史研究是一切社会科学的基础,承担着“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的使命。世界的今天是从世界的昨天发展而来的。”当然 ,《家世》阅读的意义,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研究历史的作用不大,但它一定能启发我们思考:我们究竟要做什么样的人、要有什么样的家。
(注:今晚的冻雨,非但没给冻出一个安静闲适的冬夜,反倒略显凌乱,写作思路也一再被打断,但已经立下今晚一定要完成的flag,所以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