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与猎人
蔡言智
丛林中一老一少两个身影缓缓前行,一左一右将一支路包围,然后……“砰”老旧的猎枪看上去已经用不了了。
“哦,真糟糕,猎枪坏了,我们得赶在天黑前回去了。”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一名老猎人,一个孩子站在他身旁,用略显稚嫩的嗓音说道:“没事,至少我们今天有不少收获。”
两人一同收拾猎物,为了能在日落前回村,他们选了一条人迹罕见的小路。
夕阳的余晖从天边消失,他们仍未看见村子中的火光,令人奇怪的是,孩子如一只野兽,弯下了腰,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样子,一旁的猎人并不感到奇怪,只是轻声对他说道:“我说过多少遍让你把这个习惯改掉了,你现在和以前不同了。加快脚步,我现在手里没有枪,林子里很危险。”
最后的一缕月光被云层遮盖,从大地上消失。猎人面临着一个重要的抉择,若是继续走下去,无法借助月光看见陷阱标识的他们极有可能会掉进其他人布置的陷阱中,可若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走,回村时天都快亮了,在此期间,更大的可能性是会被野兽猎杀。自己死了就死了,可要是这孩子死了,他怎对得起自己的老友呢?他把孩子托付给自己,自己尚可以自保,但孩子要是回不去了,他怎么给老友一个交代呢?难道和他说:“老朋友,我自己从林子里出来了,你儿子被猛兽吃了,尸骨找不到了,节哀顺变。”吗?
一番沉思后,他做出了决定:“孩子你走后面,紧跟着我,记住了,我没踩的地方千万别踩!”孩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着猎人向村子跑去。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时间流逝地格外缓慢,终于,远处亮起了阵阵火光,快了,快到了。但是,“砰”,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还有猎人的一声惨叫,原来走得太快,老猎人掉入了陷阱中。孩子急忙停了下来,观察了一会儿后发现猎人自己上不来,便一个人向森林跑去。
猎人渐渐绝望,他那如湖面般平静的情感有了波动,他在心中想到:这孩子终究还是和常人不同,这么多年也没有改变他对森林的依恋吗,唉,也罢,看来只能休息到明天早上再设法离开了。
六小时后,天边泛起了一阵红光,猎人醒了,沐浴在朝阳的第一缕光辉下,猎人还来不及庆幸自己劫后余生,一只云豹从树上跳了下来,他瞬间清醒过来,掏出小刀开始与云豹对峙。猎人汗如雨下,每一秒都长得是像一个世纪,云豹摆出了攻击的架势,猎人身后却响起了一声枪响。
原来是猎人的老友赶来了,一枪杀掉云豹后,他用绳子把猎人拉了上来,从包中掏出两杯酒,猎人拿了一杯喝了起来,与老友聊起了天:“这次可多亏了你,不然我可就没命了,你是怎么突然想到来这里救我的?”
老友楞了一下,说道:“不是,你让那小子来找我的吗?”猎人这才知道,孩子并不是一人逃走,而是去村子里呼救,这个孩子是二人去年在林中发现的,他过了八九年原始人的生活,也正是他身世的特殊才让猎人起了疑心,但他并没有回归他熟悉的林中,而是始终对二人保持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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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不开的“结”
章熠珊
五月,紫色的丁香花开满校园。一朵朵精致的小花,在绿叶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小巧妩媚,散发出一阵阵幽香,为校园增添生命的气息。
淘气包张明哼着歌走出教室,将书包朝着自己的座位扔去,可事实上,他扔向的是走道另一边王寒冰的座位,一个粉色的修正带跟着书包“哗哗”一声掉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周围的几个同学吃惊地看着他,正在整理讲台的班长王寒冰愤怒地瞪了张明一眼,没吭声,张明偷偷地伸了一下舌头,默默地捡起修正带,很快,修正带恢复了原样,张明悄悄地还了回去,却又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把王寒冰的语文书藏在了她同桌的抽屉里。
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走进教室,王寒冰迅速地指挥课代表们收好各科作业,做好上课准备。充满活力的年轻班主任李军捧着语文书,笑眯眯地跨上讲台,准备讲课。王寒冰回到座位上,发现自己的语文书不翼而飞,她心中奇怪:早上明明从书包里拿出来了呀,到底去哪了?“呀”王寒冰的同桌大叫一声,“你的语文书怎么在我抽屉里?”说完便递给她。王寒冰恍然大悟,又是张明!这个张明,到底怎么了,处处跟她作对,捉弄她。
课后,在李老师走后,王寒冰气愤地走到张明面前,说:“你干什么,好玩吗?”张明不动声色,反而笑了笑:“哎,我就烦你。”说完,就跑了,王寒冰按捺不住地去追他,两个人不知不觉地你追我跑到了丁香三角地,张明眼看没路可跑,就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王寒冰还没喘上气,李老师就从丁香树后探出头来:“咦?你们在这干什么?”张明紧张极了,手指不断卷着衣角:“李……李老师,没干什么。”王寒冰只是指着张明,却喘不上气。李老师看看张明,又看看王寒冰,背着手说道:“其实我知道,就像着丁香结一样,你们俩之间肯定也有解不开的结,但如果你们俩想把这个结解开,最好的方法就是互相包容,互相理解,和谐相处。”
听了老师的话,两人沉默了一阵,不一会儿便同时抬起了头,正好迎上李老师含着笑又充满鼓励与信任的眼神。
一阵风飘过来,夹杂着丁香花的芬芳,张明羞红了脸,和李老师说了再见,走向盛开的丁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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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
危香澄
从春天算起,康利不见母亲已经二余年了。入秋以后,下了场雪,雪花从天上飘来,落入尘土之中,渐渐地,后院积满了一堆堆雪,就写如同康利心中一件件的心事一样,冰凉,虚无……
事情的发生是一场可怕的车祸。康利离家六年,母亲虽不曾见康利给自己打过一通电话,康利父亲在她二十岁时就离世了,母亲又一人在家,但在母亲得知康利要回家时,还是喜出望外地提着篮子去火车站,被马路上的车给撞倒,篮子里的东西洒了一地,是她最爱吃的梨子……康利接到消息时,距离这件事情的发生已经过了两个月,等到六月中旬,她才见到母亲,母亲是被三姨救的一一一个十分尖酸刻薄的人。她把母亲送过来,开口就是补偿五万,康利只能答应。
“妈,你还认得我吗?”“什么,你?啊,我知道,”母亲歪头吸了吸嘴的口水,“你是给我送饭的女孩啊!”康利心头一阵,虽早知道母亲患上了常见的老年痴呆,却还是不死心:“我,利利!妈!我,是我啊!”康利想哭,她想起以前,母亲是多么爱她,可如今……
夜,是孤独的,是寂寞的,康利坐在窗前,月光透过窗洒在床户上,也照在她的脸上,她多么想放下,却又因为母亲而放不下,她数着皱巴巴的纸币,风把窗帘吹得飘起来。一张,两张……距离五万,还是一个大数目,只能好好赚钱去还了。
七月末,钱总算是还上了,康利整个人轻松不少,可母亲的记忆却越发不好。“你?是谁啊?好像,额……”母亲冥想着,“我没见过你啊,小姑娘,呵呵,真是不好意思。”“没事。您有爱着的人吗?”“爱!我……我记得!我爱过一个人,非常爱,我记得那种暖流涌上心头的感觉……可,我好像忘了她……”康利哭了,泪流满面,她上前紧紧地将母亲抱住:“不,您不用记得她是谁,您只要记得,您爱着她,您永远爱着她!”母亲不知怎么,也流下了眼泪:“我,永远,爱着她。”
康利好像明白了:可能在你身边,已有许多人老去,已记不住你的名字,也记不住你,但他们深沉地爱过你,他们爱你的心不会变,爱你的心不会老,尽管岁月使他们丢失了很多东西,但唯一不老的,还是那颗爱你的心。————————
开满丁香花的校园
刘逸轩
开满丁香花的校园 校园里开满了丁香花,微风拂过,发出阵阵幽雅的甜香。星星般的小花缀满枝头,从树干窥着同学,惹得同学们走过了还要回头看。 课间,“淘气包”张明想着之前学过的课文《丁香结》,心想丁香花不仅仅好看,还特别香,为何不摘些丁香花放在教室里呢?说干就干。他顺着花香来到了丁香树旁,采摘丁香花。不一会儿,丁香树就“奄奄一息”了,许多花瓣撒落在地上,给地上铺上了一张“地毯”。
这时,正在打扫卫生的班长王寒冰看见这一幕,瞬间火冒三丈,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对还在摘花的张明大吼道:“不许摘花!”张明一惊,忙把手缩了回来,然而王寒冰的怒气还未消,依旧不依不饶地喊道:“破坏花草树木是违反校规的,更何况全校师生都喜欢丁香花,你为什么还要破坏呢?”张明觉得委屈,便说道:“我摘花还不是为了咱们班嘛!再说我摘不摘花跟你有什么关系。管的真宽!”
正当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时,听到动静的李老师走了过来,询问了前因后果。思考片刻后,他领着二人回到了班上。向同学们说明了情况后问道:“除了摘下真实的花朵外,还有什么办法把花朵带到教室来呢?”教室内一下子炸开了锅,有人说剪纸、有人说绘画、还有人说照片。李老师又说道:“很好,既然有这么多种方法为何我们还要去摘真的花朵呢?摘了,只有我们欣赏。不摘,我们全校都能欣赏。你们说哪种更好呢?”听完这话,张明羞愧地低下了头。
清风吹过,教室里书声朗朗,校园里弥漫着丁香花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