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书堂书事(2)

嗜书堂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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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赵翼《瓯北集》卷三十八《读方干诗》“我读方干诗,求进一何躁。处处乞荐章,誓以杀身报。岂知要路人,高居但暗笑。曾无一文持,徒有百篇噪。区区蝼蚁命,愿杀亦谁要? 我就很好奇,按说,方干虽然名气不算很大,好歹是唐代有数的诗人,而且登《唐才子传》,《全唐诗》记录其诗300多首,为何赵瓯北如此讽刺他?去翻了一下《全唐诗》,结果发现他的诗”交往诗“极多,基本都是写给达官贵人求荐的。在今天看来,此人属于极爱钻营拍马一类,从他所留下的三百多首诗可以断定。他的诗里有超过百分之九十甚至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是专门用来拍马屁的,这在整个唐朝也算是个奇葩。然而,一位如此热心做官的人却终身未能如愿。据说他是因为吟诗得好句,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把嘴唇摔破了,有点”破相“,所以统治者嫌他长得丑,于是没得到功名。但通过他的这些诗来看,他确实急于出仕,只是有点太露骨了。话说回来,那个年代也不能太苛求于诗人们了。你看他还有如此精致的小诗:

《送崔拾遗出使江东》

九门思谏诤,万里采风谣。关外逢秋月,天涯过晚潮。雁飞云杳杳,木落浦萧萧。空怨他乡别,回舟暮寂寥。

2.王国维先生有云:”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所以他认为”元曲“可入大文学形式的主因,乃是作者直抒胸臆,情感自然流出,而并非有意为之。本人虽然非常赞同观堂先生所言,但其对待文学作品的要求与标准实在太高了,如按他所言,有意为之的作品竟称不得文学,这未免打击面太宽。相应的,叶嘉莹先生也说:“凡作者能把自己所感知之”境界“,在作品中作鲜明真切的表现,使读者也可得到同样鲜明真切之感受者,如此才是”有境界“的作品”。这个说法则较观堂先生更适合了。

3.唐人对后世的影响,不仅是其杰出的诗作,还有一些思想,也大大激发了后人的理论开拓和作品创作。元结《箧中集》中强调了继承《诗经》讽刺比兴的传统 ,要求诗歌关心民生,关心现实,这一点引起了杜甫的共鸣,对此大为赞赏,也引发了杜诗为“诗史"的诗歌实践之路。高仲武《中兴间气集》里,对钱起,郎士元最为推重,其选诗的标准重在大历诗风,”体状风雅,理致清新“。因此钱起的”江上数青峰“得到他的青睐,而对刘长卿的创作,则评价颇低,可能是因为他还是以词句的”清丽“为主,对那些反映社会现实的诗作不太在意的缘故。和高仲武颇有相似之处的还有皎然,他在现存唐人文学理论著作中分量最大的《诗式》中认为,诗歌的主要功用不在规讽、教化,而在于娱情乐性,转而追求辞藻的典丽精工,情韵的自然流畅,格力的遒劲壮逸。客观上是率先把诗歌的内容对立化了。而元稹《唐故工部员外郎杜君墓志铭并序》中,则特别推崇杜甫,从而掀起来李杜优劣论的争论,其更看重的是老杜的”精于长律“的特点。精于长律,则必善于叙事,言外之意是推崇少陵的现实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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