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之歌》(1)参军入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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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于2023-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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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吕明辉)



               1.参军入伍


     

        1969年11月份,一年一度的征兵工作开始了。

        那年代正是“文革”军管时期,军队以“三支两军”的名义接管了中国各级政权,军队在中国具有崇高威望:军人处处受到优待和尊敬,连姑娘找对象都乐意找军人,军装军帽成为当时中国年轻男女最时髦的装束,年轻小伙子更是以能够戴上一顶军帽为荣,以至于在那个“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年代却常常发生抢军帽事件。在这种历史大背景下,当兵成为年轻人最佳的选择。

        当年青年积极参军的动机还有保卫祖国,因为1969年3月刚爆发了中苏珍宝岛战役,国际形势紧张,战争氛围很浓。在这种背景下报名参军,本身就说明参军的青年都有较高的思想觉悟。当兵不仅“光荣”,而且“神圣”。

        我们集体户赵永泉和杨德令在1969年1月份就当兵离开了集体户,现在,轮到我们了。

        我当兵的经历有些坎坷。

        当时集体户男生报名参军的有姜润国、孙成举、李连军和我。我由于差一岁(当时17周岁)不符合征兵条件,公社武装部和县武装部都不同意我参加体检。当时来集安县接兵部队中有两个人是专门来接文艺兵的,一个是黄干事(后来到部队后才知道他不是干事,是部队战士演出队的班长黄福林),一个是吕排长(到部队之后才知道他也不是排长,是演出队的战士吕宏斌),他们得知我所在的集体户是文艺集体户,便把我领到他们下榻的集安县银行招待所,吕排长先做了几个“顺风旗”之类的舞台动作,让我学着作。我做了,他们很满意,答应帮我做接兵部队首长和县武装部的工作,县武装部才勉强同意我先参加太王公社的新兵体检。

       (当年接兵部队的黄福林)

        当兵体检也是一关。我顺利过关了。倒是姜润国大哥费了一番周折:他天生色盲,分不清眼前的颜色,这在当兵体检中是过不了关的。为了体检过关,姜大哥硬是将《色盲检查册》中所有图标的颜色都背了下来,终于顺利过关。

       我体检虽然顺利过关了,但在最后定兵的时候县武装部又变卦了,还是以“年龄不够”为由不同意我入伍。集体户一起报名参军的姜大哥、成举和连军都发《入伍通知书》和军装了,我还没有。我着急了,再次去找黄干事和吕排长,和他们一起去找接兵部队首长杨孝益教导员,杨孝益以接兵部队名义坚持要把我接到部队去;同时我爸妈也做县武装部工作,最终我于12月15日(出发前两天)接到《入伍通知书》和军装。

       那年集体户四个男同学当兵,女同学孙延梅也当了兵,当年女兵可是凤毛麟角。

       自从我穿上军装之后,爸妈每天都张罗着给我准备东西,虽然部队什么都发基本用不着从家里拿什么东西。爸妈每天都尽量给我做好吃的,尽管在那物资匮乏的年代里并没有什么好吃的可做。特别是妈妈,有事没事儿总是找话和我说,千叮咛万嘱咐。而我则忙着往外跑,看同学,找战友,极尽炫耀之能事――在那个崇拜军人的年代,当兵是最值得显耀的事情,“一人当兵,全家光荣”,这条标语绝对真实。妈妈有些不满意了:“谁像你天天不在家,都快要走了,还不知收拾收拾东西。”

       (我在集安刚穿上军装留影。)

        没什么可收拾的东西。就一个小塑料旅行包,天蓝色的,是我1966年参加红卫兵大串联时买的,所有东西都装在这个天蓝色的小旅行包里。

       由于时间仓促,我接到《入伍通知书》之后没再回集体户,我在集体户的物品都是弟弟明武年后帮我拿回来的:明武一个人踏着冰雪步行18里到下解放集体户,在集体户同学帮助下,向生产队借了一辆牛爬犁,装上六队分给我的520斤皮粮(大量苞米和少量稻米),领到我当年挣工分兑现的二百多元钱。明武自己赶着牛爬犁回到家,卸下粮食和把钱交给妈妈之后,又赶着空牛爬犁回到下解放;向生产队交了牛爬犁之后,明武再次步行18里回到家。四次往返总计大约80里。明武那时15岁,也真是辛苦他了。从这件小事上也体现出明武从小就有办事能力和顽强的毅力。

       1969年12月17日晚上,“东方红”电影院里正在连续放映电影“老三战”——《地道战》、《地雷战》和《南征北战》。集安县370名当年应征入伍的新兵们在看电影。由于集安新兵出发的火车是夜里11点发车,接兵部队为了方便对新兵管理,用看电影的方式把新兵们都集中在“东方红”电影院里。

    我和集体户另外三名参军的男同学都在这370名新兵当中。当时我们都没有意识到:从这一刻起,我们这370名刚入伍的青年从此就是战友了,“战友”这个神圣称呼和感情将陪伴我们终生。

       此时此刻,很多新兵家属都冒着严寒等在电影院外面,准备送自己的孩子去火车站。

       (1969年12月16日,同学们欢送我和刘树才参军。前排左起:刘德璞、宫宝安、王建新、刘树才、我、姜成滨、修永贤、刘大恩;后排左起:田子扬、任福有、刘兴乐、姜成波、刘树源、张启政、韩吉林。

        大约晚上10点多,新兵们从电影院出来,在门前集合点名。

        爸妈已经在电影院门前等我了。

        新兵们列队步行出发,前往集安火车站。

        妈妈一直跟着我走,反复叮嘱我到部队一定要注意身体,多给家写信等等。爸爸则边走边和接兵部队王排长、黄干事说话。爸妈跟着部队送到五金商店门前,再往前走就出城了。我劝爸妈回去。爸妈挥手告别。

        集安火车站距离县城5华里。每天有一列客车从通化开来再返回。平时只有县运输社一辆大马车到车站接客,一般人从车站到县城或是步行,或是骑自行车。那时候县里的卡车很少,370名新兵只能从县城步行到火车站。

        这是一次混乱而嘈杂的行军。

        在那条不算很宽的土路中间行走着新兵队伍,两侧则是送行的老百姓人流,同学朋友七大姑八大姨们,骑自行车的,步行的,不时有人向新兵队伍中发出呼喊寻找,或叮嘱或开玩笑。而接兵部队的班长、排长和连长们则不时发出“跟上!”“别掉队!”“快!”的吆喝声。整个新兵队伍像被牧羊人赶放的一群羊。

       半小时后,集安火车站到了。

        (当年的集安火车站)。

        新兵们直接通过检票口进入月台。

        月台上已经停着一列“闷罐子”火车,一共10节,每节“闷罐子”车厢的铁门都敞开着,门口搭着一架梯子――这就是接我们集安新兵的军列。新兵们被分别领进各个“闷罐子”车厢里。

       “闷罐子”车厢里铺着席子,席子和我们这些新兵一样都是新的。中间架一个铁炉子,为整个“闷罐子”车厢取暖。车厢顶棚吊着两盏汽灯,散发出昏黄的灯光。新兵们靠着车厢两侧放下背包,有的新兵扑向车门,向送行的亲朋好友告别。

       我没到车门口去,因为没有亲人到车站送行。  我打开背包,将还带着皱褶的绿军被铺到席子上,从集安到通化火车行驶大约4个多小时,今天晚上注定要在“闷罐子”车厢里过夜了。

       哨声响了,急促而尖锐,催促送行的人们离开车门。

        各节“闷罐子”车厢的车门相继关上了。

       火车头在寒冷的黑夜中一声长鸣,军列在一片喊叫哭笑的“合奏曲”中缓缓启动,离开月台,缓慢然而坚定地向土口岭驶去。

       此时是1969年12月17日午夜11点。

       我心里忽然涌上一种强烈的感情,我像过去十七年里告别妈妈温暖的身体、告别襁褓、告别托儿所、告别幼儿园、告别小学、告别中学一样,告别了集体户的生活,奔向新的生活——那是未知的生活,也是我所向往的生活——军营生活。

       (未完待续)

        朝鲜油画:

        收藏珍品。馈赠佳品。装饰精品。

画名:《绿瓶牡丹》,

画种:朝鲜油画

画家:郑龙(정룡)

职级:一级画家

规格:95厘米×68厘米

价格:960元(裸画价)

画家简介:

    一级画家。1991年4月26日出生。平壤美术大学油画科2004年毕业。现在白虎创作社画家。代表作:《小溪边的夏天》《美丽牡丹花》《鲜花》《农家院》。


联系电话:15943506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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