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程虹是英语文学教授，从事美国自然文学研究。被誉为“中国从事美国自然文学研究第一人”。出版有多部关于美国自然文学的著作和译作。
他去世后，网络上有人找到了程教授翻译的一首诗《雁群》，来作悼念。这首诗的作者是Mary Oliver。这首诗又被引用在了威廉斯的《心灵的慰籍：一部非同寻常的地域与家族史》的首页，本书的中译本，也是程虹教授翻译的。
《心灵的慰藉》本书讲述了一个家族，母女三代人相继因患乳腺癌而成了“单乳族”。在母亲病重的同时，作者的家乡大盐湖的鸟类也正面临灭顶之灾。这本书里，作者寓情于景，将大自然和人类世界的沧桑变幻，融为一体，细腻地描写了自己及家人患病的感受，尤其是母亲乳腺癌复发直至去世的两年里，母女二人的所思所想。
下面就把《雁群》的英文原文和程教授的译文，摘录在这里，以寄哀思。
WILD GEESE
You do not have to be good.
You do not have to walk on your knees
for a hundred miles through the desert, repenting.
You only have to let the soft animal of your body love what it loves.
Tell me about despair, yours, and I will tell you mine.
Meanwhile the world goes on.
Meanwhile the sun and the clear pebbles of the rain
are moving across the landscapes,
over the prairies and the deep trees,
the mountains and the rivers.
Meanwhile the wild geese, high in the clean blue air,
are heading home again.
Whoever you are, no matter how lonely,
the world offers itself to your imagination,
calls to you like the wild geese, harsh and exciting —
over and over announcing your place
in the family of things.
《雁群》
你不必尽善尽美，你不必顶礼膜拜。
穿过茫茫的沙模，心怀忏悔。
你只须放开体内那野性的温柔
爱其所爱。
向我倾诉你的绝望，我也会诉说我的惆怅。
此时地球依然在运行。
此时，太阳和晶莹的雨珠正越过风景如画的大地，
越过原野和丛林，越过山脉和河流。
此时，高高飞翔于碧空中雁群
又在匆匆地赶着回家的路程。
无论你是何人，不管你有多么孤寂，
世界展现于你的面前，给予你丰富的想象力，
它像雁群那样向你呼唤，声声尖后感人
那叫声反反复复地提醒你，你是家中的一员。
摘录来自
Dream Work
Mary Oliver
程教授的翻译，并没有拘泥于文字的局限，更最求翻译的“达”和“雅”。
程教授对《雁群》的解读：
《雁群》这的诗在我们面前勾勒了一幅生动的图像：地球在运行，太阳及其璀璨的阳光正在越过风景如画的大地，高高飞翔于碧空中的雁群，正在匆匆地赶着回家的路程。一个完整的世界展现于你的面前，它像雁群那样向你呼唤，反反复复地提醒你 ，不是家中的一员。可以说，这首诗已经暗示了这部书的主题：自然界是一个血脉相连的生态体系，所有的成员都共同栖居于这个大家庭中。现代文明应当重新唤起人类思家的亲情，人类与整个生态体系的联系，并从中找出一种平衡的生活方式，引导人们从个人的情感走向容纳万物的慈爱境界。
然而，在现代社会中，生活节奏加快，盲目的发展欲望使人急功近利、心情浮躁。且不说人能与自然贴近，在高耸的水泥丛林中，亲情都在渐渐的淡漠，这也是因为我们忘记了与大地的亲情所致。
END
作者|胖猪
编辑|青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