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10来年的日子

万水千山
创建于2023-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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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国庆大假

    这十来年的日子,是有朋友圈记录的。于是,在这个天已黯淡的下午,我翻弄第一天的朋友圈,是2012年的10月5日,彼时到北京工作已经一年了,治好了胃病,明显吃胖了。国庆假期回到新疆,母亲的头发已经全白了。给母亲带去稻香村的木糖醇月饼,却发现一楼的门面就有一家稻香村的专卖店。

    家门口左拐是一个烤馕的铺子,维吾尔族爸爸和儿子两代人经营,到了饭点,馕的特殊香气就飘出来,方圆五公里的人都会赶着新鲜出炉的芝麻薄馕饼排队购买。还有一家正宗的西域餐厅,走进去金碧辉煌,铜壶装着奶茶,镶金边的盘子盛着淡黄的胡萝卜羊肉抓饭,这在汉族人聚居的奎屯,过去是少见的。

右拐是清真大寺,平时的门都是紧闭的。清冷的月牙冲向蓝天白云,在伊斯兰的教义中应该称作新月,他们的建筑物在塔尖都装有新月。想起基督教建筑物上的十字架,好像对着宇宙苍穹都有着各自的连接。脑海里回放着佛教的建筑,似乎更能让人记住的是三大殿,和皇宫有着异曲同工,而福塔的塔尖是装有法轮的,风吹法轮,没有那种冲天的视觉,似乎都在人们的心中。

人过四十,同学聚会往往是留在故乡有点成就的人士张罗的。新建的旅游景区是完全人工塑造的,依着天然的山水,林木井然,呈现深秋特有的金黄和草地的锈色,天高云淡,是新疆的大美。同学说:带你去看更壮美的!车在戈壁滩戛然而止,走到近前,腿忽然有些软了。

眼前的路断了,近乎垂直的断崖,看对面是冲刷成石林一般险峻的谷壁。夕阳西下,初冬的枯水期,谷底是冲刷的砂砾,谷壁被阴影覆盖,地上的部分被照成金黄色,于远处的雪山连成一片。原来是奎屯大峡谷,据说上了美国的国家地理杂志,吸引了众多摄影爱好者,我们小城的人们才知道家门口有如此气吞山河、磅礴大气的峡谷景观。其实,我小时候跟父亲是来过这里的,那一年的水很大,父亲说,你不是老想着阿勒泰的河吗?奎屯也是有河的。

专门陪母亲上了山,吃了一顿山泉水煮的手抓羊肉。小河边站立着一棵孤独的树,在树前让同学给我们拍了一张合影。18岁离开家,每次和母亲的相聚都是短暂的,见面时说话不多,走了以后打过去的电话总是说:想说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拿出一张刚结婚时带母亲去海南的照片,时隔17年,这次回来儿子都16岁了。

新买了一些饰品,帮母亲装点了一下家居。母亲养的花长得绿叶肥厚,遮挡了窗台一半的阳光,来年春节一定是能绽放花朵的。儿子说:我们把姥姥接走吧。他不知道老人在乎的是自己的家。

那天上演的电影是周润发主演的《铜雀台》,影片很压抑,内容几乎都没有记住。其实一同去看电影的,大家都记得80年代中期风靡国内的港片《上海滩》,许文强披着黑色大衣,白色围巾,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是无法超越的经典,成为一代人记忆中的传奇。

回乌鲁木齐的高速公路沿途,一白一红的风景也是新疆深秋十月独特的风景。天上的云朵地上的棉花,柔软地收藏和煦的阳光,是温暖,是治愈。你一眼望去地平线,雪白的棉花垛,金黄的草垛,像你小时候画的水彩画。而一眼望不到边的火红辣椒,灿烂到心花怒放。都说新疆的大盘鸡美味,奥秘就在这鲜红有着均匀皱褶的辣皮子。

北京天安门广场,“祝福祖国”的巨型花篮第二次盛装矗立。对我们这一代人来说,国庆去天安门是一次仪式。上午回到北京,下午送儿子回到学校,便开车去天安门广场,结果天津牌照的车被警察拦下了,忘了办理进京证。我是专门来祝福祖国的,冲我这份爱国热情也不该罚款呀。跟警察开了一句玩笑,他也乐了,就当给北京做贡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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