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采收山茱萸

金锡贤
创建于2023-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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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饭过后,父亲说今年的山茱萸病虫害较少,颗粒饱满,挂果率不错,寒露已过了几天,应该可以采摘了。我和父亲沿着不知道走过多少回的曲折蜿蜒的山间小路,来到栽有山茱萸树的地里。这一片的山茱萸树约有60来棵,栽植距今已有20多年的时间,早已成林,依山坡走势分布在河沟两边。远远望去,满目尽是红色,一树树山茱萸犹如无数颗红色的小珍珠在凉凉的秋风中摇曳,向人招手。今年还能有个好收成,说罢,父亲便开始采摘山茱萸了。

       地长万物,在土地上有付出就会有收获。新年刚过不久,父亲就开始忙碌起来,砍掉去年新发枝条,整理地里的枯树杂草,在树根周围挖一圈以备蓄水施肥,拉伸压枝使之向四周伸展以便于秋季采摘。早在秋果成熟时山茱萸的花蕾已分化成形,俏立寒风只待开放,同迎春花一样先花后叶。每年正二月间春寒料峭之时,它便在深山的山岭沟坎悄然开放,伞状的娇妍黄花在苍茫寂寥的山野,像孔雀冠上的金翎,又似秀发上的步摇,欢天喜地地向人间报告着春天的消息。山茱萸树为灌木,树冠开阔,夏来浓荫似盖,影姿婆娑。幼果青圆如豆,簇生红枝绿叶间野趣无限。盛夏时节,正是山茱萸生长的关键时期,炎炎烈日之下,父亲背着装有几十斤水的喷雾器给山茱萸杀虫,待完成之后,后背的衣服早已湿透,不小心飘入眼睛的药水又得使他难受好几天。秋来到来,也昭示着丰收的开始,春天酝酿的花事渐渐淡去,历尽沧桑的黄叶知趣地隐退,山茱萸果便成串成串地显露了出来,颗颗小红果如玛瑙似琉璃,晶莹剔透,珠滚玉圆,红艳欲滴。

       忙碌的时候日子里总是感觉时间过的很快,夕阳落山,天色渐暗。父亲已经采摘了八九十斤山茱萸,又沿着来时走的路把山茱萸背回家。母亲在门外的空地上支起一口以前做豆腐用的大铁锅,锅里的水也已经快烧开了。父亲坐下继续烧火,母亲用簸箕将山茱萸里的叶子等杂质分离出去。待水开之后,倒入几勺食用碱,将干净的山茱萸 倒入锅中,待大火煮开之后,用手一挤,山茱萸里的核比较容易出来的时候,用捞勺捞出,放入水池之中用水冲凉,再放到提前准备好的塑料布上铺成薄薄一层冷却一晚上。夜晚的乡村,没有车来人往,更加觉得安静,蹲在山茱萸旁边,可以听到噼里啪啦清脆的响声,那是山茱萸的核在高兴地跳动,好像也急着想看看这美好的世界。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就听见外面机器响起了嗒嗒声,原来是父亲已经起来开始用机器在剥山茱萸皮,把山茱萸从机器上面放进去,从下面出来的山茱萸的核与皮自然分开,相比以前手工操作剥皮,效率提高了很多。山茱萸皮放在提前备好的塑料布上铺成薄薄一层,在秋日温暖的阳光下晒上四天左右基本就晒干水分了,装在袋子里以备销售。山茱萸核放在空旷处自然风干,待严寒到来北风呼啸时,放入取暖炉中,滋滋燃烧的火苗,供人取暖。

       田家少闲月,秋季人更忙。前一天的山茱萸处理完成,吃完早饭之后,父亲又去采摘山茱萸。又是忙碌的一天,也是重复的一天,更是收获的一天。平凡的日子,就是这样,忙忙碌碌,反反复复,时有波折却又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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