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老物件---形同奏折的《家谱》

何平
创建于2023-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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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老物件---形同奏折的《家谱》
                   何 平
在我家留下来的老物件中,有一本形同奏折的家谱和阿拾(即曾祖母)瓷像、阿依(即爸爸)读过的《家礼节要》手抄本老书、阿奶(即妈妈)嫁过来的梳妆台、阿爹(即爷爷)为查锅(即自己)崽讲老婆(即娶媳妇)打的老门床、老柜子、阿爷(即爸爸)年轻时用过的工具箱、皮箩(即竹箩筐)、土改证等等(附件:部分老物件照片),要说我最看重的就数那本形同奏折的《家谱》了,在这些老物件里,家谱传承时间最长,实用价值最高,利用次数最多。
(附件一:规格8cm*18cm,50折叠,100页,由于家谱在老家,无法提供家谱外形照片信息)
我家家谱,给后人提供了祖人的生殁信息,以及墓地考证依据,也记录了我们这一代、下一代的生辰信息,方便查找亲人的信息。谱中的《家礼节要》、《朱文公家训》等为子孙后代发扬光大提供了宝贵的精神食粮。
(附件二:阿拾(即曾祖母)瓷像和阿爷(即爸爸)读过的老书)
我家这本家谱,不同于族谱。从外观看,就像朝廷上奏的一本厚厚的折子。因时间久远,上下角磨得不成样子了,最右边的“封面”已经看不见字样了。从内容上看,这本家谱没有光明谱,也就是不能了解祖人辉煌的一面(我的祖人、第十三世祖朱廷立,曾经是明朝嘉议大夫、朝廷大九卿、准二品大员、历任工部侍郎、礼部侍郎兼兵部侍郎、大理寺卿等官职,其作品《两厓集》、盐政志收入《四库全书》)。不像族谱那样全面,记录的只是一个家族中的其中一个分支。因此,字数也少得多,它属于“袖珍”本。从流传的范围看,我家家谱,就我家人相互传阅,外界几乎无人知晓,而族谱是一个“工程”,有多个分支流传,一般有二十多本至六七十本不等。
(附件三:通阳朱氏宗谱)
这本家谱主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为父系根源繁衍的记录,另一部分为朱家礼仪和家训。在我们当地极为少见,在我们家族中迄今没有发现类似的家谱,也就是说是孤本。它由100页折叠连在一起,每页尺寸为8cm*18cm,正反面都可以记录文字。
(附件四:祖人朱文公家训)
这本家谱正面主要记录了通阳朱氏祖人在南宋朝时期,从江西婺源迁徙到湖北来时的经历,从一世祖振公、二世祖瑜公、三世祖和公,一直到我们这一代的二十六世、以及孙子他们这一代的二十八世。由父系传代到二十一世纪,共有了二十八代人,追踪到江西婺源,我们与朱熹同宗。
这本家谱记录的格式是竖写,从右到左,记录的内容以父系为依据(即男丁)载有:朝代(如:清;民;共和等)名、字、号,生于(农历)x年x月x日x时辰,殁于(农历)x年x月x日x时辰,安葬在何地。家庭中女性无名无姓,只字没提。
这本家谱传到我阿爷(即爸爸)这代,有了一些变化。我阿爷(即爸爸)在记录中除了按老人留下的规矩记录外,还把我阿奶(即妈妈)的年根八字记录在家谱中了,同时,还把我的两个姐姐的年根八字也在背面“择了个空”记录下来了。这在整个家族里是没有的事。
(附件五:阿爹(爷爷)用过的门床)
这本家谱传到我们兄弟姊妹这代,又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主要是我们通用的是公历,因此,记录的父辈殁的时间用的是农历,记录儿女生辰是用的公历。
从家谱的背面来看,主要是记录的《家礼节要》模板、《朱文公家训》等,如;成年礼、拜师礼、婚娶礼、丧礼、祭礼。
就是这本家谱,我们传了8代以上,近300来年历史。它是手抄本,从字迹看,共有6个人的不同笔迹,反映了8代以上人的传承信息,可以追溯到我阿太拾(高祖)那代。我阿太拾(高祖)以前的信息是一个人的笔迹,是我阿太拾(高祖)所书写(我阿爷曾经跟我说过,家谱只能传人书写),那毛笔字呀,写得可好呢;我爹(即爷爷)到我阿太(即曾祖父)那代,字也写得很好,但比我阿太拾(高祖)写得逊色点;我爹(即爷爷)是族长,读了很多书,字写得差不到那里去;我爸爸只读了三年私塾,写信可以写“长篇大论”,字就比我爹(即爷爷)等祖人写得差多了,但是比现在我们小学毕业的绝大多数人强多了。我的字,与祖人比,自愧不如。
就是这本家谱,三不三时(即经常)被拿出来用。记得1985年,家族修谱,南生爷(即叔叔)到我家,跟我说:“阿何,把你家留存的家谱,借给谱局的人看看,他们要查查我们这棵菜(即分支)的有关信息。用后,你自己去拿回来。”看似命令的口吻,我也不得不迅速从我的保险柜里拿给了他。南生爷(即叔叔)临走时不忘说:“我年龄大了,腿脚不便,你自己灵着,别忘了拿回来。”我连声说:“好的!好的!”,过了一天我特意到谱局办公地找经办人“要”了张借条,写明承诺还回的时间。后来,我经常去谱局,表面上是去看修谱进度,实则是“关注”我的谱,再后来,家谱顺利还回来了。
那年,县里修隧道动员我们家族迁移祖坟,我们拿着家谱和土改证,作为祖坟和土地的唯一证据,与隧道指挥部的领导核实了祖人的每一个坟墓。
(附件六:共和国政府第一批颁发我家的土改证)
我哥哥那年当兵,由于户口本上的年龄比实际年龄小了一岁,我们拿着家谱到征兵办说明情况。征兵办的同志看了家谱记录的我们兄弟出生年龄后,说道:“这家谱是真实的,父母不会把自己的孩子年龄搞错。”那年,正因为有家谱的佐证,我哥才能够顺利当上兵。
其实,我家家谱在长辈为小孩算命,在办红白喜事时都会拿出来翻翻,如同在档案馆查档一样。
为什么这本家谱至今留在我家,可能原因有三:一是我阿爹(即爷爷)是老大,解放前是族长,理所当然传他;再就是二爹也许没有仿制(手抄)、也许三爹、四爹他们成分是地主“没留住”;二是我阿爷(即爸爸)虽然兄弟三个,他是老幺,但是我大爷、二爷都没有成家立业,无后代;三是我们有兄弟姊妹5个,我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两个哥哥都是独生女家庭,两个姐姐虽然又儿子,但不是本姓,因此由阿爷(即爸爸)阿奶(即妈妈)传我了。
前几年,我把家谱做了四份影印件,两个哥哥各给了一本,朱廷立纪念馆展馆和县档案馆各存放了一本。我想,如果我的毛笔字通过老年大学学习,能够写得较好的话,我将手抄一本传给我的儿子。原件将赠送朱廷立纪念馆馆藏。
再就是,我在想,中华传统文化在传承过程中,是否在走样?比如说,我的父辈和我这代在记录家谱时,受时代的影响,加入了女性元素和公历元素,这些做法,到底是“改革”、“扬弃”, 还是“走样” “变味”?值得我们深思?
(2023年10月23日笔者于北京中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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