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北的天气,很像生活在这里的汉子,爱憎分明。早晨冻的人腰都抽抽了起来,偶尔的一阵寒风,钻透你的毛衣,像针一样刺着你的肌肤,无奈,你一遍一遍的扽着那两只已经松垮的毛衣袖口,试图与这天气做最后的抗争。可是午后,太阳又毒辣了起来,晒的两个脸蛋更红更焦了。此时,毛衣是多余的,线衣线裤恨不得都脱下来,方能松活凉快一阵。就在这一寒一热中,人格外容易乏,瞌睡来的也快。
今天出去溜达了一圈,晚上回来才记起今天是轩轩的生日。四年前的今天,我生下了他,带着开骨缝的阵痛,撕心裂肺的哭嚎,还有那些只能意会而无法言传出来的尴尬,担惊,当然还有一丝丝的欣喜。我以为这个日子就算化成灰我也不会忘了它,可事实告诉你,人是善忘的,时间会带走那些你曾经切身体会过的痛,风也会吹散那个曾经你以为不会忘记的日子。
我在意的一个人又离开了这个世界。曾经我以为我会很难过,很悲痛,可事实是,得知你离开的那天晚上,我回想起你生前说过的话,你黧黑的脸庞,你白了多年的头发,以及你的不苟言笑,这些片段就像过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中交替闪现。我居然没有流泪,不知什么时候,我睡着了。第二天我如往常一样,起床,上班,批作业,上课……那天秋雨绵绵,滴滴答答一直下个没停,大家都在抱怨这种鬼天气。我想:你再也看不到这种鬼天气了……
时间很残酷无情,一天两天三天……之后我可能会忘了你的一切,包括你曾经说的“不要想着靠别人,靠不住”的道理,包括那半袋从别人家换来的白面,以及你的一些不讲理的死犟死犟的行为。
善忘有时比忘不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