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愁墨
创建于2017-06-03
阅读 392
收藏TA

需扫码在手机上打开
文章后点击更新提醒


小时候,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爸常带我到人民电影院(现北斗星超市)再下一点,他上班的地方叫曙光旅店,爸爸在那上班,我在玩耍,那时有两层,常上楼,楼梯是那深色的厚木板,踩上咯咯响,爸爸在一楼门口进的地方,也像现宾馆柜台,那时是张小床,没凳子,坐床上,前面一张老式办公桌,爸就坐这负责帮人入住登记,床后是墙,挂了一块大的玻璃框,爸就在上面用毛笔登记,房号和名字,有一块脏毛巾,擦了又写,写了又擦,长年累月,店门口右手边经常有人写对联,之所以我会几笔毛笔字跟这有关系吧!

想想,一九八二、三年时,就常有很多捞佬入住,只知道他跟我们话不同,我常笑他们话难听,甚至听不懂,爸常用普通话跟他们交流,但爸的普通话真的很普通。

这照应该是最早全家福吧!应该是八九年或九零年春节,是二姐不知在那弄个相机照的。

爸永远是个爱戴这帽子的人,无论夏或冬。

九五年春节,初中毕业那年,年初二吃完饭,大家到自来水公司里面照,那时里面景色是很漂亮的。

爸喜欢照相的,妈叫也不来。

四个儿女把爸围住,那时代的发型,晕了。

那时每年年初二,家都很热闹的,姑也来了。

九八年春节,照于二姐国土局商品房,那时对商品房三字有点陌生。

记得那年,高中要毕业了。

那时二姐算是富有了。

2001年春节

大姐这发型,无语了。

2002年春节,照于新湖广场,那时加了个准媳妇.

爸妈高兴得嘴合不上拢的,儿子长大了。

就在这年,那时也没兴什么双十一的,我们就在这天结婚了,爸妈也喝了媳妇茶。

03年,家里又多了小孙子,幸福感爆表了。

2005年春节

09年,开通了澳门游,我和爸们排几个小时队办了证件。

澳门这小街有很多这廟。

大三巴,我抱着爸照了个,我来了澳门,就是乡巴佬进城的感觉。

一个叫世纪酒店地方,和爸们来到吃了免费自助餐,很陌生的名词,有好多吃的,但我们自律,那时有很多茂名团友拿了一大堆,浪费被服务员骂了,酒店多少楼又是赌场,和爸姐上去参观了,不赌。

偷狗照

应该是09年妈生日,西湖美食城,热闹吧!

2011年春节,去了放鸡岛。

记得是年初六,爸不觉累。

我和爸

女儿是幸福的

2012年春节,真是儿女双全了,幸福了爸妈。

超多人的全家福

照顾小孙女

2013年年初一爸与舅们合照

我们六口子

2014年春节,三代同堂。

这一团多人了,年初一游森林公园,爸老了,腰也弯了。

2016年春节,六口子,幸福的,把女儿打了顿才照的,辛苦女儿了。

也是春节,搭爸去参加同学聚会,看到他们,我被感动了,帮他们照了集体照。

2017年清明扫墓,爸也像往年一样去了,但感觉辛苦了许多,他自己也说,明年不来了,走得挺累的,当时病未发,家人也只感觉他老了,在家就是了!

4月16日,感觉头晕,带他上诊所吊三天针,在18日下午,头晕得厉害,呕吐、发高烧了,医生叫送医院,我叫来舅和大姐夫,那边联系好中医院,叫的士送医院,住了八九天院,检查是缺纳,补了盐水27日出院了。

在5月9日凌晨四点,被妈叫醒,爸下床小便由于全身乏力坐在床力地下,尿了一地,39.8.发烧,昏迷,情况严重,人生第一次叫了120再次送往医院,直接推进CT室检查,人生第一次签了病危书,手抖了厉害,忍了泪,五点多姐们来了,爸在吊盐水,昏迷未醒,几个姐妹在楼梯旁哭了,医生说怕中风各类都有可能,又赶回家拿来牛黄丸准备,在九点多爸有了知觉,认人了,舌会动了,后来手脚有了知觉,排除了中风,大家暂时松了口气。

第二天爸会坐起吃饭,行动,大家高兴极了,只是几天里,主任说了造成纳低得厉害的不正常性,建议大医院检查,当时还是觉得咱爸没事的,5月15日出了第二次院。

在5月20晚,爸又全身乏力了,21日,在舒琳联系好茂名人民医院下,我和大姐夫带他去了市医院见了医生,交了三千的磁共振检查费,排期22曰中午检查,回了家,下午爸身体更严重了,我坐摩托让他抱紧我,我一只手又抓住他的手,又来了咱中医院吊了瓶针,回去未见好转,决定明天进茂名住院才安全。

父亲累跨了,特别这三天,从电白中医院转到市人民医院,连续第三晚情不自禁落泪的我,亲身体会父亲这三天饱受病魔折磨,我知道你很难受,很难受,很多检查,第一天,推你从二楼进B超,把你抱上检验台,你一手紧紧扣住我脖子,手在斗,检验完,又几经辛苦抱你坐下轮椅,里面有个警察说了一句,人老了,我看到你泪流了,接着推你上三楼做放射,是坐着背对机器,然后侧对机器,每步转换我都要使尽全力,是如此艰难,第二天早上,做cT,等待两小时,你说很冷,等快到了,检验员交待我给你喝两杯这医药水,你唇在发斗,说好冷,进到室内,抱你上了那庞大的仪器,他们交待我穿上那防射服,好重,戴上防射帽,就这样一进一出,中午十二半,陪你小了便,跟你说我下去买点吃的,很快回来,回到走廊远远看到隔壁床儿子的叫喊,我知道你出事了,他们听不懂你说什么,你手抓护栏在斗,嘴在斗,头在斗,你拉大便了,我知道,你钠又低下了,我双手抱你,你脚在地下拖着,我无力了,床上落下些污物,拖到卫生间,很难艰脱下裤子,但你无力蹲了,只能像狗子样趴着,拉的东西全在地面上,很多,我要帮你洗澡,打开医院的热水,将那污物冲很久才冲下,脱下那满是脏东西裤子,上衣,你无力了,只能让你坐地上,背靠墙,你说地好冻,将花洒对着你屁股,先冲掉污物,再冲你身上,你全身发斗,说水不够热,洗毕,脱着你身子回房,你脚不离地,地又滑,叫了医生来,又一次过了危险,补了钠,好了些,但没前几次那么明显好了,换好的衣服在一小时又因你尿床又换了两次,三点多时,我连洗了十件衣服,我问人教会我用了保鲜袋捆在你那东西上,你累跨了,赶不及叫护士换白床单睡着了,第三天,你无力地睡了一上午,医生来了,主任来了,手把手指导住院医生,知道问题严重了,十二点拉上床,喂你吃几口,不吃了,喂你喝了钠口服液,你说很苦,那点水喂了十分钟,中午二点,你越来越发斗,我问你干嘛斗得那么厉害,说话含糊地对我说,是呀,我也不知干嘛斗得那么厉害,叫来护士,盖上第二张厚的棉被,探了身子,39.8度,几个医生轮流来了,换了针液,我几次用百度开水倒在手巾上,好烫,一次次擦你身子上,但你翻身如此困难,好不容易退了一度,护士又来抽血了,要抽廿十亳升,先抽脚十毫升,很难,护士那手用力来回推你抽血地方,手又抽十毫升,连续三天,抽了六次,六十的量,当年轻的都受不了了,护士说那也没办法,晚七点,原本排期后天做磁共振,打电话来叫七点半来检查室,扶了你起床,你含糊他跟我说,怎么我这像那发死病,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发死病,叫护士拆了针水,姐夫和姐们来了,一起把你又推上了那庞然大物的仪器,知道,这两小时,你又经受了那疼痛,是很疼痛,只有你自己知道,我流泪了,愿天佑我父亲,减少他病痛,延续他生命!集所有亲人力量,护我一家之大树!

在24晚八点,我坐摩托从茂名回家路上,眼泪次次磨糊了我的眼眶,此刻,爸正进行他人生最重要一次检查,当晚十二点,写下了上面纪录。

在茂名期间,我又签下第二份病危书,心里硬撑着,5月25日,虽有了心理准备,当下午三点我去打印结果出来时,还有什么词能形容那刻心情,感觉天塌下来了,那结果把爸排上了死亡期。

25、26、27日连续几天各科主任都来诊断和下结论,都是灰色的,医生说,你们来这边要检查的结果也有了,他们也完成了他们的任务了,我们要更加坚强地照顾好咱爸,没退路,30日从茂名出院直奔区中医院继续治疗。

从茂名9天这边9天,共18天这最漫长的日子,直到6月7曰才回了家,在回区中医院又签下第三份病危告急书。

回家网购了轮骑,坐厕,该准备的都有了,只希望他能舒服点,医生给的止痛药次次升级,只为能减轻他疼痛,他每次坚强忍住了,感谢妈,回家时给予他的照顾,她也忍住泪。

原来姐叫每个星期大家带爸去不同酒楼喝一次茶,又因那次喝完回来感觉疼痛又终止了,原本6月17日是父亲节,推到19日才过,叫来大家吃饭,我深知,也许我们做的还不够,还有做更多……

爸在家这段时间过了最长时间,6月7日至7月5日,但病危又在7月6曰上午十一点发生了,妈叫我去叫醒爸起床才发现,类似的又来了,尿床,发烧,乏力,叫来了第二次120,我直接把爸抱上了救护车,当时门口许多人的,到医院又签下第四份病危告急书。

就在最后住院时还为自己病情做记录。

从住院,每次白蛋白都两瓶至三瓶,这次又输了两包血桨,但效果没那么明显了,爸这次几步也走不了了,床到厕所几步对他来说,是那么困难,每早他还是坚持洗脸,把牙套拿下洗干净,给了他吃妈做的每一天愛心早饭,这次进院爸有了畏惧出院的心里,7月15日,在医生劝导下,出了人生最后一次院。

此次回家,爸身体明显饱受疼痛折磨,吃的也少,都是睡的多,乏力了吧,记得还做了次大餐,也是俊杰回来,我总想让他多占点温暖和高兴,但那晚,他累了,没和大家一起吃,他虽如此,但他大脑总是清醒的,谁来看他都一清二楚的。

7月25日,未曾想过,噩梦来得如此之快,脑曾有几个版本,却未有现实这个,爸未来得及半句交待,于晚上八点四十五分左右走了,记得那是开奖晚上,七点左右俊杰嬷还来看他,他还说嬷又来了,他想大便,妈叫我下来扶他去,因为尿裤了,叫妈和嬷到厅坐,我想扶他,但他双脚无力,只有脱掉他裤,又抱起他走到厕所,放他坐在架盆上坐着,他拉了一次,即说还没拉完,说坐着拉不了,要上去蹲着,我还说他不要想这个,期间他头晕,帮他擦了驱风油,他还坚持要上去,我只有双手拉着他,一边脚很多次来回才踏上第一台阶,明显无力了,我也费好大力气的,他屁股坐上二台阶上,说了句,让我让他在这里睡一下,我说哪行,屁股还脏的,帮他擦了下又坚难地扶他坐回架盆上,帮他又擦了汗,八点廿十分了,我问他拉完吗,没拉完我说叫小玲和妈等他拉完再洗换,他跟我说,还要拉很多,我够钟了,让他慢慢来,去厨房洗下手准备去,又经过厕所门,他无精神地抬下头看了我眼,岂料那是最后的一眼,我从家到西湖角路上,打了两趟电话,一手开摩托,一手拿电话,第一打了玉燕,第二打了大姐,都是讲他的病情,准备明天又送医院,大姐说他现在过去看下,我上到工作地方刚坐下,接到大姐打来,她那么快到了我家,电话内容:快回家,爸像快不行了。我脑一片空白,没轮到多想,向家赶,脑子只是还是想怎么抢救的画面,但到家时,他心脏停止了,只是廿十分钟时间,据后来说,妈和小玲扶他洗完,扶回走廊凳上,帮他换尿裤,小玲发现他眼晴不一样,叫妈看下,妈说最后他嘴动两下就走了。

从4月16曰到7月25日,一百天,爸还是经不起病之磨难离开了我们,享年87岁。在此,只想说我们不能忘记他,我还记住这些,记住这每组数字,我要详细把它写下。只想也许以后日子过去了,还有这记忆,永远不会忘记,这记忆记下爸的好、记下了一家人陪爸经受的疼痛,这回忆是爸留给儿女永远而最大的幸福!


此文二次修改于2017年8月21日

阅读 392
文章由 美篇工作版 编辑制作
投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