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兄继成
田文海
因他年长我十二岁,又因始终由衷地敬着他,所以一直视他为长辈,尊称他官衔或老师。国庆节放假前一天,他给我打来电话,说《汾州乡情》要一篇介绍他的文章,要求1500字左右,要得急。想起早二十年,我曾为他写过一篇报告文学,就希望我为这1500字执笔。我有点犯难,首先我得找到那篇报告文学的底稿;其次对这篇报告文学之后,他的工作和生活不太清楚。因此,我说,是不是我找到底稿后发给他,他自己写个东西,我再润色修改更好、更快些呢?他说那也行。然后,我在“我的文档”里翻箱倒柜地搜索,终是找到了那个底稿,急忙发给他。大抵真是要得急,第二天他便发过来他写的文稿。且打电话说了许多谦逊的话,口口声声称我“老弟”,又在微信上嘱咐:还请老弟最后定稿。既然他称我老弟,那他就是我当然的老兄了。我手头刚刚完成《吾兄XX》散文系列第四篇,看来这第五篇该是与他称兄道弟了。便也不敢怠慢,先把这1500字的文章修改妥了,后写下了散文系列第五篇《吾兄继成》。
1955年那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兄出生在吕梁岚县毕家坡村的土炕上。正在简陋的院子里有点焦虑地徘徊的父亲,听到了儿子的第一声啼哭,心里一阵激动,脱口说了句洋溢着音乐色彩的话:这孩儿哭的比唱得还好听咧!高手在民间,兄的父亲是毕家坡村的会计,还是一名乡间音乐爱好者;记账理财精打细算,吹拉弹唱样样在行。让父亲深感欣慰的是,当初随口讲出的话,竟然一语成箴,在儿子以后的人生历程中愈来愈显得灵验而真实,乃至继而大成。
兄姓张,名继成。年仅六七岁,长了一副人见人爱模样,最是弯嘴一笑的神情,就像满脸生动着一个个甜蜜的小音符。在毕家坡“业余小乐队”里,兄可是个著名人物呢!拿起哪件土眉灰眼的乐器来,都能弄出个有板有眼的调调儿。十多岁的时候,兄自制了一支笛子,吹奏着山里娃的心声。许多日子里,毕家坡那所农家小院里就常常绽放着音乐的灵光。父亲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尽自己所能地把演奏技艺悉心传授给儿子。如果说,父亲是把他带到音乐殿堂门前的引路人,那么真正把他带进音乐圣殿的却应该是那位班主任老师。班主任老师来自某部队文工团,是被下放到毕家坡村的。这年,学校组建了文艺宣传队,做为宣传队的活跃分子和骨干,兄在这位老师的指导下,接受了比较正统的音乐理论学习和乐器训练。音乐给兄带来了机会,高中毕业后,因为天赋异禀的音乐才华,兄被一所七年制学校聘为兼职音乐老师,从此掀开了他为人之师的第一页。
两年的执教生涯,让兄对音乐的迷恋步步升级,音乐艺术竟在不经意间成为他生命的主题,时时刻刻召唤着他向着更高更远的境界奋进。1975年,山西大学艺术系音乐专业在全省普招,兄以考区第一的优异成绩顺利扣开了山大的门扉。从此,这个吕梁贫困山区走出的学子,一头扎进音乐艺术的海洋如饥似渴地吸取养份,滋润那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艺术细胞茁壮成长。
兄三年学业期满,脸上闪动着那双不算很大,但却总是神采飞扬的眼睛探询着校园以外的世界,哪片天空是属于自己的呢?毕业分配时吕梁来人了,在几十位吕梁籍的毕业生中,第二位就点到了兄的名字:张继成,汾阳师范。汾阳是个好地方,在水一方,一马平川,能在汾阳执教、工作,的确是一个殊荣。因为除了包括兄在内的六位吕梁籍学生,其他的同学是回原籍待分配啊。其实,作为山大的优等生、佼佼者,兄获此殊荣也不意外。但兄依然感到喜悦和兴奋,第二天便卷起铺盖,提了一个破皮箱,家也不回,一路风尘来到汾阳师范。
汾阳师范来了个“小老师”,个子小,年龄也小,班里最大的学生长他四岁呢;汾阳师范来了个“小精干”,吹拉弹唱样样优良,宿舍里也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跟部队上的营房似的。
这是一九七七年汾阳师范举办的元旦文艺晚会现场。兄手执二胡一把,首次登台亮相。一曲终了,掌声不断,呼声切切;再起一曲,醉了台下师生。一些没进会场的学生,耳闻扩音器里流动的旋律,惊叹:是谁在演奏,怎么跟收音机里的一样好听啊!于是,匆匆挤进会场,争相一睹这位“小老师”的风采。这场晚会,兄一口气独奏半个小时,倾情为汾阳师范的师生们捧出了第一份味美可口的艺术佳肴。
学生们说:“这个‘小老师’了不得!”老师们说:“这个‘小精干’真精干!”兄谦和地笑笑,也不多说什么。
这一年,体育班代音乐课的老师请假一周,兄被学校指派代教这个班的音乐。一周后,这个班的学生竟联名恳请校领导,要求让兄留下来继续代课。
身正为师,学高为范。兄为了提高自己的政治思想觉悟和理论水平,1993年至1995年期间,利用业余时间完成了中央党校政治理论专业的本科函授。又先后参加了中国音协和北师大组织的奥尔夫音乐教学法培训;我国著名指挥家李德伦、杨鸿年、马革顺、李华德、吴玲芬举办的音乐指挥培训;函授学习了中国音乐学院作曲专业。并多次向国家教委艺术委员会等省地级部门提交教改论文,进行广泛的学术交流。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传统与创新相融汇,1986年以来,兄做为汾阳师范音美教研组长,主持开展了本校“音美指定性选修”和“人手一件乐器”教学改革活动,并撰写相关论文十余篇发表在省地市各级刊物上,在音乐界引起了较大反响。1998年到2001年间,兄潜心编写的《识简谱有声教材》和《中师学生基本功训练教程》分别在本校和兄弟学校推广应用。期间,还主持和参与制定了一系列汾阳师范教研教改及教学管理新制度,创办了青年教师研修班,首次提出了任课教师两项全员培训和四项全员考核,制定了教研评审,出台了《关于实施名牌教师战略为龙头,全面提高教师队伍素质的意见》,并把指导培训青年教师作为一项常规工作来抓。兄是个勤奋认真而又富有激情的人。兄利用业余时间创作的音乐作品多次获得省、地、市和国家级的奖项,并广为流传。1998年,荣获全国曾宪梓教育基金奖。
兄享受着师范学校师生们的尊重和喜欢,师生们也把兄当作一位宽厚又知心的朋友来相处。因为兄从不搞师道尊严那一套,在兄的眼里没有差等生、优等生,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兄当年上大学的时候,发现大学教授专业化的教学方法与中小学教学的要求极不相符。待自己真正走上了讲台,便努力探索着一条师范教学与中小学教学之间接轨的途径。具体实践中,尽量把理性化的高深知识浅显化,把抽象化的东西形象化,用通俗生动的语言表达内容。就这般传道、授业、解惑,几十年间逐渐形成了一套独具特色的教学方式。两位早已毕业走上工作岗位的学生,在听了一位专家的讲座之后说,专家讲的许多理论她们听不懂。兄就把专家的讲座“翻译”成通俗的语言讲出来,两位学生茅塞顿开,说:张老师,您讲的能让我们记一辈子!
这是兄的又一种艺术——育人的艺术、语言的艺术。
1989年,国家教委发出了“关于在中小学开展艺术教育”的精神号召。这一天,兄与当时被誉为汾阳“音乐四人精”的音乐同仁,谈汾阳的音乐文化、谈少儿艺术团的组建和发展。谈得兴起,赵世文说:到我家吧,我会做鱼,我们边吃鱼边谈音乐。于是,在赵世文家并不丰盛的餐桌上,一道风味独特的文化佳肴出笼了。不久后,兄主要参与组建了包括少年民族乐团,少年管弦乐团,合唱队,舞蹈队组成的汾阳少儿艺校、少儿艺术团。
1993年教师节,被誉为全国音乐圣堂的北京音乐厅迎来了一个特殊的演出团队——山西汾阳少儿艺术团。这支由97名少年儿童组成的乐队,将用手中的民乐器为辛勤的园丁们献上心中的歌和真挚的祝福。兄当仁不让担纲这场演出的指挥,而孩子们将要演奏的主打曲目《晋阳情》正是兄的新作。宽敞明亮的音乐大厅里,端坐着华国锋、罗贵波等山西籍的老领导和来自首都各界的八百余名热心观众。演出开始了,只是在兄优雅的举手投足之间,音乐的甘露已然淙淙流泻沁人心脾。经久不息的掌声是最有力的肯定和赞赏,孩子们喜悦的笑容让所有曾经的艰辛和磨难成为难忘的记忆。
其实,这已是兄与少儿艺术团第二次进京演出了。第一次是在1990年,演出受到了首都观众的热切关注,当地新闻媒体以“小县城来了大乐团”为题做了报道。
汾阳这一道艺苑风景引发了多少关注和支持呢?
省里的专家教授来了,已故原国家教委艺术教育委员会主任赵枫老先生曾不顾年事已高,三次莅临汾阳施教,并欣然担任名誉团长。专家学者纷至沓来,对于兄来说,是鞭策、也是鼓励,更是“免费”学习的良好机遇。那回二次进京献艺,是受国家教委艺术教育委员会和北京市教育局联合邀请而成行的。此前,北京来的专家把“总谱”摆在兄的面前说:我在汾阳辅导三天,你跟着看,能行的话,我走后就由你负责辅导排练。兄有着很高的艺术灵性,跟在专家身边“偷”艺,“偷”的得心应手。专家却犯难了,因为少艺的这些孩子们毕竟不是音乐学府里的学生,在孩子们面前,专家是“曲高和寡”,所有的理论和技艺怎么也无法很好地传达出去。无奈,专家抹着一头汗水,说:继成你来、你来试试吧。兄是有绝招和方式,该出手时就出手,一出手便有精彩之处。坐在一边歇息的专家聆耳品味,后来就拍着兄的肩膀说:行!你行!交给你,我可以放心地回北京了!
少艺校的组建与发展,是兄把音乐从学校带进社会后奏出的一个铿锵音节。几年间,他与这些孩子们为中央电视台播放的电视剧《塬》,成功地完成了配乐任务。多次受山西省省委书记胡富国的邀请赴省城演出。他们三次进京,代表山西省参加了北京国际儿童艺术节,喜获由国家副主席荣毅仁签发的金色奖牌。
艺术教育、幼儿教育、特殊教育成为汾阳教育的三大特色,在国内赢得了良好声誉。汾阳被国家教委授予“艺术教育先进县”荣誉称号。1994年,兄带着自己的作品参加首届中国“黄河口杯”行业金曲展评大赛,又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隆重举行的颁奖仪式上登台,从时任中国音协主席李焕之手中接过了金色奖杯。
兄身居小城一隅,名播首善之都。可是那时,我只是久闻兄之大名,却未曾与兄谋面。
后来,我所在的单位要排练合唱节目,需要请老师辅导。领导们一下子就想到了蜚声艺苑的“张继成”,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请出他来,便抱着试试看的想法邀请他。没想到,他没有片语推脱就欣然而来。那时,我是单位合唱队的一员,兄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个子不高,皮肤略黑,眼睛不大,炯炯有神,衣着朴素,整洁利落。排练开始了,正应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这句话,从教歌到排练再到分声部、站队形,兄就像谱曲或填词,游刃有余地梳理五线谱,调整音符节拍,乃至去我们省市公司演出或比赛,总能如愿以偿赢得喝彩赞誉。我是从那个时候与兄认识的,也从兄那里日结月累地学了一些音乐知识。之后,单位一有活动便邀兄来,兄从不谈什么待遇或者报酬。兄为我单位与人合作创作了几首合唱歌曲,单位职工,包括我这个五音不全的人,至今还能随口唱起,唱起来仍有或深情款款或慷慨激昂的感觉。后来,我调到单位办公室工作,单位要组队去省公司合唱比赛,由我负责组织协调,这便再次请兄出马,兄挑选了四十余名队员,经过数日紧张排练,然后赴省公司参赛。三十几个参赛单位,三十几支参赛队伍,我们这个小单位来的合唱队竟然突颖而出冲进了决赛。我知道,兄爱喝酒、爱抽烟、也喜欢饮茶,只是担心着下午的决赛,兄还要上台指挥,所以中午吃饭时,我说:张老师,今儿中午就不要喝酒了吧?兄却说:哎——要喝、要喝……兄从容饮酒,也不说决赛的事儿。可是我到决赛前还在担心。兄可能感觉到了我的担心,有意无意地说:刚才听主持人报了评委的名字,有几位是省内搞专业的,公平公正地打分,咱们就不会太差。我说:预赛张老师你也看过,公平公正的话,咱能拿个奖?兄微笑着,话也说的像一个干净利索的音符:争一保二。我又建议兄,借女同志的发油用用,抹在后脑头发上,登台指挥时就能亮晶晶的。兄摇着头说:不用不用。那时候,兄连件像样的燕尾服也没有,每每登台指挥也不过是把那身不上档次的西装再整理整理,又悄悄地跑到卫生间接两手凉水往后脑勺上一抹,让舞台灯光一照,倒也显得油光水滑的。兄说,这是他的绝招儿,省钱还节约化妆时间。果然,那次参赛,我们获得了省系统二等奖,实现了兄说的“争一保二”。
此后,兄与我的接触多了起来。回到二十年前,我应兄之邀,为兄写了一篇报告文学,兄那年四十七岁,我就把报告文学题名为《音韵人生景正好》。此后,兄出版音乐作品集和文集,邀我校稿。我也是个嗜好烟酒茶的人,兄给我一条好烟作谢,我没敢要。忽一日,兄打来电话,邀我为贾家庄恒鼎水泥厂写厂歌。兄说,已经有几位笔杆子写好了歌词,但贾家庄书记邢利民都不满意,所以想到了我。这时候,我在业余文学创作上小有收获,且是写长短篇小说的,对于歌词还没有涉猎,也不敢尝试。况且,汾阳贾家庄是全国农业战线上共同富裕的一杆旗,和书记邢利民一样全国闻名。因此我在电话里极力推辞。兄大概也是有些急了,在电话那头直言发问:文海,你说,多少钱你就写?一句话触在我的心上,有点疼。我真不是因为钱才推辞的啊!但是我被兄激将了,情急回话:张老师,你要是这么说,我写,不过不敢保证能得到邢书记认可。
歌词还是写出来了,兄把歌词拿给邢书记把关,邢书记一字未改,便谱了曲,并请省歌舞剧院演员合唱,还制作了光盘。至此,贾家庄恒鼎水泥厂每天早晨播放厂歌《恒鼎之歌》:
腾飞塔下凯歌雄壮/共同富裕啊贾家庄/利国利民万里冲浪/恒鼎品牌三晋飞扬/务实高效团结共创/科技领先展翅翱翔/啊,我们凝聚力量做大做强/啊,我们忠诚企业建设家乡。
回转窑内流水线上/天马行空托起梦想/创业艰难商海闯荡/众心合力占领市场/恒鼎诚信永固形象/和谐发展永铸坚强/啊,我们干劲冲天战歌嘹亮/啊,我们腾飞向上奔向辉煌。
从《恒鼎之歌》之后,兄与我的合作就多了起来,至今又是二十多年,大抵我作词、兄谱曲,计三十余首歌曲,也获过省地市各级的奖项。但是,没得到多少稿费或奖金。心有不甘,曾在兄面前有过微词,也曾在兄邀我作词的时候,直言不讳地问过:有偿还是无偿?窃以为,我这般表现可能让兄反感了,后来,兄邀我作词的时候愈来愈少。
兄比我觉悟高,我的境界也比不上兄。兄用1234567撰写优美激昂的诗行,兄用哆唻咪发唆啦西描摹旋律动感的画卷。兄于1998年7月,以自己为教育事业、为汾阳市精神文明建设作出的非凡业绩为基本条件,当选为汾阳市政协副主席,分管教育、文化、体育、卫生工作。兄风雨兼程调查研究社情民意,开诚布公参政议政出台提案,总是这般不辞辛劳无怨无悔。兄做为最初的提案代表之一,积极参与开辟文化广场、府学街小学搬迁、成立市人民医院等工程……而为兄的名字镀金的是,那一串让人眼花缭乱的头衔: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会员、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山西省音乐家协会理事、山西省合唱协会理事、吕梁音协副主席。副教授,特级教师。曾担任汾阳师范教务主任、校长助理。是山西省第十届人大代表,中国民主促进会山西省委第四至第七届委员,民进吕梁市委副主委,吕梁政协常委,汾阳市政协副主席。职务和头衔意味着纷繁复杂的责任和义务,兄却能够艺术化地把各项工作当作是指挥一部大型交响乐的演奏,总是那般音韵优雅旋律激昂。如果汾阳这个文化大市有一部文化史册,那么在音乐艺术这一章节里,实在应该为兄书上浓彩重墨的一笔。兄说,积极为社会服务,是一个政协委员、民主党派成员应尽的义务。兄之所说,不是豪言壮语,也不是空话套话。如今,他的那些学生们已然成为汾阳音乐教育的中流砥柱,抑或在各行各业发挥特长,传承技艺,为繁荣汾阳的音乐文化提供难能可贵的人才保障和智力支持。伴随着兄的业绩和声望成正比增长的是来自厂矿、社会团体的盛情相邀。兄又是个重人情、讲品格的人,只要能抽出时间,都会欣然前往。然而一些另类的声音却刺耳地响了起来,“张继成发财了!那么多单位请他,他能少赚?”“音乐一响,都是金钱,张继成名高利也大啊!”
兄坦然面对,只说:音乐是个媒介,咱活人就爱活个人情味儿,不爱钻那钱眼眼;人一钻到钱眼里,就人不是人,艺术也不是艺术了。咱爱喝酒,会抽烟,帮了人家的忙,喝过几盅不花钱的酒,抽过几盒没掏钱的烟,不过如此而已,别人怎么说也没那闲心去管了。
音乐是兄立身立命之本,业余时间投身各项音乐活动是他始终如一的坚持,丝毫没有因为本职工作的转换而改变。兄立足音乐,服务社会,辅导群众文艺活动。从少儿业余艺校、少儿艺术团到女子合唱团、政协之友合唱团,再到同心合唱团,志愿者乐团,乐此不疲。多年来,潜心谱写了200多首行业或歌唱家乡的歌曲作品。退休至今完成了大型红色经典《长征组歌》和交响乐经典名曲《红旗颂》的排演,举办了建党百年交响合唱专场音乐会,排练演出了“87版电视连续剧《红楼梦》歌曲演唱会”,目前正在为“纪念毛泽东主席诞辰130周年合唱专场音乐会”组织排练节目。殊不知,兄和这些社会团体均为自费排练和演出,毋庸置疑,是对汾阳这一方热土的深情厚意,更是对音乐艺术满腔炽热的真爱。
这些年来,我时不时与兄相见,也有过举杯对酌,谈笑风生时刻,但是很少与兄合作。兄曾举办“就恋这方热土——张继成声乐作品”音乐会,其中有好几首歌曲是我作词的,我出差在外,没能参加;兄组织举办了汾阳市2023年元宵节音乐会,我也只是撰写了主持词并创作一篇配乐诗朗诵,没有到晚会现场助兴;兄组织排练了87版电视连续剧《红楼梦》歌曲,盛情邀我观赏首场演出,我又爽约。思来想去,总是个亏欠,草成《吾兄继成》算是一个弥补吧。再次相见,我赠兄一句莫扎特讲过的话:我心中的欢乐不是我自己的,我把欢乐注进音乐,为得是让全世界感到欢乐。
兄谦逊地摇头。
我又说: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
兄眯着音符似的眼睛欣慰一笑:谢谢!谢谢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