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璞 天成砚之六十四
(一)
小时候,我经常去看木匠干活。他们铺开摊子,把锯、锛、刨子、凿子等各种工具摆一大溜,我最感兴趣的是那个墨斗。它前后有两个腔,前边的是个圆窝,里面有浸足了墨汁的棉花,后边的装有缠线轮。两腔之间有圆孔相通,线从圆孔穿过墨腔拉出去,在木头上拉紧墨线,用手指拉弹,就能在木头上留下一条直线,再依直线来锯木头。据说墨斗是鲁班发明的,材质多用实木,也有用竹根和牛角作的。
(二)
2007年,我遇到一块金星石,石块呈不规则的窄长形,奇古美观,只是太厚不宜作砚。有人建议我从底下片去一层,好看的“原生态”,还是尽量别动。既然厚,又是窄长形,象个墨斗,不如依形作个墨斗砚。我便仿墨斗两腔挖圆形水池和长形砚堂。墨斗的两腔有个拉线的圆眼儿通着,我也钻个圆眼把两腔通起来,既便于水、墨两池互相调节,又符合墨斗的格式,一举两得。
砚左侧有个突出的小石岗,正好用以篆砚名“墨斗”二字, 画龙点睛,在敦厚古拙的砚作上格外醒目。
处理好正面,再来磨平砚背,我一般都要在砚背上镌刻砚铭。这块石头正面是窄长形,背面宽,不象墨斗了,倒象个扬米去糠的簸箕、箕斗之类。砚作完成,展示如下:
砚背文
砚铭:
看似箕斗,
更象墨斗,
满池星斗,
砚中泰斗。
跋语:
鲁砚金星石,石质黝黑,金星遍佈,其细润美观,更胜于诸地金星石。惜佳石极难得,乃凤毛麟角而已。
丁亥四月,书璞于羲之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