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过去的假期,深圳一位网友在凌晨一点的公共厕所,拍到了这样一幕:
好几个中年男人,在厕所的空地上铺了一片纸壳,就这样席地而眠。
有人蜷缩在长椅上,有人则靠着墙壁坐着,难以入睡。
身旁的几个破水壶,两件衣服,大概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了。
拍摄者猜测:“他们应该都是外来务工人员,为了省钱没有回家过节,没找到包住宿的工作就随便找个地方睡觉。”
外面是喜气洋洋的假日都市,里面是衣衫褴褛、无处栖身的中年打工人。
这样的反差,实在是令人心酸。
然而,这也正是普通百姓最真实的生活:
慌慌张张,不过为碎银几两。
中年男人的崩溃是静音模式的
张爱玲曾作品《半生缘》里写过一段话:
“中年以后的男人,时常会觉得孤独,因为他一睁眼,周围全是要依靠他的人,而没有他可以依靠的人。”上有老人要赡养,下有孩子要抚育,中间还有房贷、车贷……中年人的世界里,容不得你崩溃,容不得你逃避,唯有硬着头皮死撑。某乎上有一个热门问题,被数亿网友围观:“为什么那么多人开车回家,到了楼下还要在车里坐好久?”
高赞回答是这样说的:“推开车门就是家庭,你是父亲,是儿子,是老公,是家里的顶梁柱。只有在车上,一个人抽根烟、打会儿游戏,这时候自己才是属于自己的。”这种滋味往往不敢也不能跟家人说,生怕家人也因此感到压力和痛苦。也许正如傅首尔说的那样:“藏不住的崩溃只是伤痕,藏得住的崩溃才是勋章。”
为了让人生多一点勋章,为了保护家人的欢笑,多少中年人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2014年西安火车站旁,就出现了令无数中年人共鸣的一幕。那是一个大雪天,一个衣衫单薄的农民工蹲在路边等生意。他被冻得流鼻涕,身上也已经积了一层雪。手里的面包都粘满了雪,变得僵硬冰冷。男人啃着面包,啃着啃着就低下了头。
原来,他无声地哭了。这一刻,我们不用问他遭遇了什么,因为我们都懂。人人都说铁血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但这一刻我真心地想对他说: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容易二字,路遥在《平凡的世界》里写过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合理的和美好的,都能按照自己的愿望存在或实现。”
人生不如意是常态,称心才是罕有。20岁为学业与工作忧心,25岁为婚恋烦恼,30岁为养儿育女操心,40岁为赡养老人焦虑,50岁为自己的身体担忧……
一个人,只要离开了父母的庇佑,独立生活以后。无论男女,字典里都不会再有“容易”二字。
2019年1月25日,贵州毕节一个收费站流传出一段视频。一名女收费员因为处理拥堵慢了几分钟,遭遇一名司机的辱骂。她委屈地哭了,但下一秒又立即微笑起来服务下一个司机。
这一个“变脸”,引起了无数打工人的同情。多少时候,我们也是这样,这一刻委屈流泪,下一秒又强颜欢笑。因为我们都知道,成年人的世界里,哭泣是没有意义的,唯有撑下去,才能活下去。2019年11月18日,武汉地铁7号线站台内。一名30岁上下的女子在墙边抱膝而坐,许久未曾离开。站台工作人员陈晨前去询问,发现女子似乎情绪不佳。于是她安慰地拍了拍女子的头,女子一下子情绪崩溃,抱着陈晨痛哭起来。
原来,女子已经连续加班一个月了,身心濒临崩溃。不敢把消极的情绪带回家,怕影响年幼的孩子,只好在地铁里独自消化。好在,她遇到了陈晨,遇到了来自陌生人的温暖,这让她重新振作了起来。
认清生活的真相后放过自己
通过一部《八角笼中》重新回到公众视野的王宝强,在接受采访时谈及自己的人生感悟:“如果你不开心,是自己给自己一把锁,但这个锁锁上了,别人打不开,只有你自己去悟。”人生都是苦的,但消极还是积极地面对它,必然会带来截然不同的结果。
2008年汶川地震中,舞蹈老师廖智失去了女儿,自己也身受重伤,被迫截肢。这一劫难,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宛如灭顶之灾。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廖智很快就振作了起来。她不光积极地面对生活,还用假肢继续在舞台上发光发热。2011年,廖智被邀请参加《舞林大会》。2013年,她在央视节目《舞我人生》中获得了亚军。同年,她出版了自传《廖智:感谢生命的美意》。廖智的故事证明了尼采说的那句话:“那些杀不死我的,终将会使我更强大!”除了保持积极的人生态度,适当的发泄、与自己和解,也是一种热爱生活的方式。
2019年重庆的一个深夜,无数打工人刚刚加班回家,公交车上一片死寂。一名乘客偶然拍到一位农民工在人行道上蹦蹦跳跳地前进,开心得像一个孩子。很多人以为,农民工大哥今天是发工资了或者是升职了,有什么喜事。记者采访他才知道,大哥今年已经60岁了。一个人养活家里六口人,每天早5晚11,工资就五、六千块钱。那天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只是单纯的感到开心,想要蹦跶一会儿。采访视频里,大哥面色红润、皮肤紧致、面带微笑,看起来只有40来岁。
他对记者说:“上班累,下班就快乐下,每天都这么开心。”这位看似憨厚的农民工,其实是有大智慧在身上的。
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何不苦中作乐,笑看人生呢?你羡慕别人有车有房,别人其实也羡慕你有儿有女。你羡慕别人名利双收,别人其实也羡慕你自由自在。
别逼得自己太紧,别总去追逐那些本就不同起点的标杆。接纳自己的平凡,尽人事,听天命。
正如艺术家卓别林说过的那样:“以我的方式过我的生活,我把这叫做:幸福。”
罗曼·罗兰曾说过一句话:“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希望你我都能成为这样的人:
平凡而努力,简单而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