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源起,本自草莽。生命的连绵,必须有对于自然的敬畏之心。所以与自然的交流,显得尤为必要。山川草木,江河湖海,都是世界的心跳。
国庆假期,为了不遇见不必要的麻烦,我们没有选择外出,就近寻到一座小山群。在和保安大爷一番斗智斗勇后,成功混进了山区(他声称山上是饮用水库)。
太阳如此耀眼,将天空的淡蓝色晒出了新白。羊肠小道旁长草漫漫,飘逸出了清风,蜂蝶乱舞,光影错落,山色煮出时光知味,忽上忽下的轻音如丝绸缥缈,是流水,是鸟鸣。不下数十米,就有青木古树林立,枝叶亭亭如盖,投下阴凉。青泥盘盘,岩石缠缠,流水就像液化的凉风。在一棵长势奇峻的樟树下,有一口小潭,圆石散落其底,有一巨石连接着它与更上面一座小潭。
同行的人在这里留下,我拾起道旁一根树枝,沿着粗糙古拙的石板阶梯一路往上,不曾想发现了更大的惊喜:随着阶梯向上,溪流走势越发蜿蜒,也越发清澈,岩石和溪流仿佛纠缠在了一起,双龙舞动,形成石坑中的青色池水、分流又合流、附着在岩石上薄薄一层、如同跳跃一般的自然散落......这些都让我愉悦无比。我干脆踩着凉鞋步入水中,来一场“跋山涉水”,在山势水流中徒步。
攀援间,无意寻找到一处清潭,前侧是山脊中的巨石,从上缓缓流下水来。捞起一把,掂一掂,水运厚重,水气清明,兴致大好,于是将双足泡在了水潭中,在后侧绵延到山脚的石头上躺了下来。左手边有一棵小树,遮挡一半阳光,恰恰好好的舒适。右手边溪流在岩石上漫过,束成一支,流进下游。潭水清澈,可以看见水底的圆石,甚至还有小鱼。柳子厚的小石潭,于我不算什么稀奇的了。此时我心中没有杂念,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情感,或者是超过这以至上的,已然不能用人类的语言来表达,这是山水的意志。
后来再次登山而上,看见林木荫翳中溪流分岔,兴尽便归了。走下山去,过石板路,长草道旁,看见山腰上那座矮矮的保安室,大概我又回到人类社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