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踏雪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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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望花山

创建于2022-11-15 阅读2134

  花山,还是花山。宁静,安祥。

    花山像一个文静的女子,伫立在风里,含笑。

   花山,其实是罗场三花山,距印江县城35公里。三花山四周被银杏树、枫香、松、杉、柏、榉木等古树簇拥,像一颗蓝宝石和嵌金贴粉“聚宝盆”。

  因为她的存在,我总是喜欢把三花山叫做“花山”,这样更简单,这样更亲切,似乎也就多出一份暖意。

  “花山真美!”古树簇拥的村落,漠漠水田散落其间,土家吊脚楼倚在村头,野花用香气铺陈出纵横交错的小路。 

    我们终究是迟到了,再一次与山顶那排高大银杏树最美丽的时刻错过。光秃秃的树枝上,几片零星叶子瑟瑟发抖,萧条,落寞。
     站在树下,不禁想起她的过去,青春,美丽,楚楚动人。阳光从树叶的缝隙筛了下来,色彩斑斓,美得眩晕。黄叶,在风中翩跹,散落在屋顶、小径、稻田、草丛。在斜坡处,满地的落叶铺就一层黄毯,阳光像一个顽童,在跳跃,在舞蹈。往日盛景,难寻踪迹,那只栓在屋檐下的小白狗,连同汪汪汪的叫声,也不知藏匿于何处?
     如今,只有村庄低处的银杏依旧开得正茂盛,引来游人欢呼,惊叹!
     不远处,是合抱的榉树,像一对厮守的夫妻,相拥而立,头顶天,脚踏地,经风沐雨。可惜,一棵树经不住风雨雷电的摧残,在某一个夜晚,轰然倒塌,似乎他是太累了,似乎他需要换种姿态活着,与爱人相守。
     古树下的老屋,有些沧桑。从窗棂的破洞不小心泄露了秘密,斑斑驳驳的匾额,浑厚的字体依稀可见,香龛上雕刻的“福”“禄”“寿”“喜”图案,抽象,也让人费解。而烧糊的房梁用脆弱的神经诉说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成群的悍匪爬上老屋的屋顶,在堂屋点燃卷席,冲天的火苗,把花山的夜空照亮如昼。砰砰的枪响,白衣少年策马归来,用汗水、泪水和血水换回祖屋,残留的匪徒则逃之夭夭。
     门前的泉水叮咚,冒着白色的泡泡。
  沿着林荫小道,拾级而上,凤凰阁就到了,而那郎朗的书声呢?那群穿梭在阳光下调皮的孩子呢?似乎只在记忆的深处闪现而过。破旧的木屋,几根斜斜的柱子,苦苦撑出一片天空。院子早已荒芜,杂草丛生,几个石墩挺着肚子悠闲地晒着暖阳。

  同行的阿君和翔宇席地而坐,应情应景地合奏起二泉映月。瞬间,有一股悲凉在风中流淌,那些古灵精怪的音符穿过漏洞百出的门窗,然后停在某一个角落栖息,感怀。

01:00

  凤凰阁的前面是一片稻田,田里的稻谷早已收割入库,留下一茬茬的稻垄,静静守候。田埂边,遇见从忙活归来的老者,头顶黑毡帽,拄着拐杖,手提镰刀,一番攀谈,得知八十有余,身体依旧硬朗,对于花山的来龙去脉依旧记忆犹新,“那年,戎马书生——廖云鹏操练民团,抗击匪患,后山就是跑马场……”顺着他的指尖,那里只剩满山遍野的毛花杆在飘荡,似乎是旧年的旌旗还在摇旗呐喊。

  鸡鸭戏于田间,犬吠隐于屋檐。成熟的拐枣、柿子——山花的守望者,和院子里晒太阳的老人一样安祥,眺望着村口,眺望着远方。好客的花山大娘,指着一棵拐枣树,“自家的拐枣,很甜,不管钱,随便摘吧!”

  有时,真羡慕花山的那只猫,踱着步,眯着眼,为一只翩跹的蝴蝶傻傻地发呆,同一只路过的小虫嬉戏半天。无聊时,伸着懒腰,轻言细语地念叨几声,悄无声息地伏在屋檐下,细细打量从眼前流逝而过的光和影,以及俊俏的花山妇女用针线或一生缝补琐碎的生活。(文图/飞鸿踏雪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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