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北过大年之初一拜年

茁见
创建于2017-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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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老妈就开始操办一家人的饭菜

陕北年茶饭,家家户户都差不多,肉为主。所以,“每逢佳节胖3斤”是硬刺激。

吃罢早饭,开始给叔伯姑嫂拜年。

首站是堂哥家。……大侄子明年大学毕业,专业与我们村跟前的横电项目对口,怎样能弄到里面工作,是堂哥反复念叨的事情。

我:康健大大,康健大妈!

大大 大妈:噢,你们娃娃乖……

三大三妈一直在北京帮我哥引娃娃,腊月二十六才回老家,过一阵子又该起身了……

过年了,三妈烫了喜庆的发型。这造型,显然是我们水磨沟村的迈克尔杰克逊!

二大总是和颜悦色,一进门就准备开酒被我硬拉住了。因为一会我们还要到姑姑家拜年,下次再……

二妈最开心的应该是堂弟和媳妇带着小孙子回家过年……

路上碰见了我俩姨宝宝弟,本想晚上约酒,结果他要上横山单位值班……

三姨家永远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小娥妹妹28岁了还一直单身,三姨有点急,问我看有什么好茬茬也给物色下……

小姑天然的亲切,小时候没少吃她家的西瓜。最难忘的是过去小姑经常给我带煮熟的嫩玉米等好吃的。我妈常说,每次小姑走的时候我都哭的死去活来不愿让走,甚至哭的都拉出了粑粑……

这几年陕北的经济不景气,亲戚们其实都没有钱。但即使这样,小姑对孩子们永远都是不加思索地给予,没有世故的盘算。仅这一点,让我又净化了许多……

短暂的停留,我们又该出发了……姑舅胜利兄弟在我们去之前刚刚离开去了靖边。我心中总感遗憾,自初中以后,兄弟们就没有在一起好好喝过酒拉过话了,越来越生疏了。

车子开到了村子底下的路上,远远还能看见小姑站在硷畔上目送我们离开……

白姑父是一直是个乐观的人,和我们几个侄子有说有笑。

刚做完手术,腿脚还不利索的姑姑,拦着我们几个侄子不让走,非要留住让吃饭。

最后,姑姑干脆堵住了门!这让我们几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实在太热情,没办法!我们几个干脆一人喝了一罐杏仁露,借机会“夺门而逃”……

离开二姑家,我们又来到了大姑所在的村子。

结果我们几个都忘了大姑家是哪一户?!

……可想而知,我们有多久没有回来拜望亲戚了。

在巷子里来回走了两三次,最后终于摸索对了!

大姑家冷冷清清,老两口一看我们这些侄子来拜望,马上要做饭!也被我们拦住了……

妥协的结果就是:我们不吃饭但可以坐下来陪大姑唠唠家常……

大哥去年出车祸死里逃生但伤的不轻,这让大姑操碎了心,老人家身体每况愈下。

二哥博士毕业在河南洛阳的大学教书,算是亲戚中最有出息的。

大姑:博士罢能顶什么,不在身边靠不上么……大姑说的时候忍不住流泪,让我也好难过。

没坐一会儿,我们就又要出发了。大姑腿脚不利索,但非要下地亲自送我们到大门口,每次都是送了再送……我心里一阵阵的莫名伤感。

回家的路上,我没有一丝的轻松愉快。相反,总感觉心里憋的慌……

生活越来越好了,走亲戚拜年从过去步行到后来的自行车,再到后来的摩托车,再到后来的三轮车,再到现在的小汽车……真是越来越方便,越来越快捷。但是,前往亲戚家的路却越来越陌生,与亲戚们联系的次数越来越少,过年拜望留驻的时间也越来越短……甚至连老人们倾诉唠叨的机会都没有给。我总想去改变,去弥补,却常常感到力不从心……

亲情,缺乏陪伴。

生疏,不可避免。

我们就是在遗憾中争取着,在争取中失去着……周而复始,无法改变。就如同这越来越陌生的故乡,到最后留守的只剩回忆……


茁世17.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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