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别梦回归去无期

心无澜
创建于2023-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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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农历八月初七,您离开我们整整一百天了。这段时间,其实心里是在有意躲避的,一直都没有敢提笔写点关于您的什么。早上去看望您,本来还在絮絮叨叨地准备给您的东西,如您在时一般,去陪您过周末。可此时此刻终究已换了模样,换了地方,我已经摸不到,看不见您。您的影子始终在我的脑海中盘旋闪过,数念您的过往,任由自己在您面前哭了一场,才稍稍解了心结。

        一百天,很短也很长,短的能用手指头数过来,长的没了期限,与您再不能见上一面。

        都说梦到去逝的亲人,是故去的人对亲人的思念和不舍。本以为昨天晚上您会入梦来看我,睡得一夜不适,但没有等来您。您走后,四次梦到您。三七前的两天,您连着出现在我的梦中,第一次,一片忙乱中,在操办您的后事,人很多,心很乱。第二次在您家,午饭后躺在您的房间,却梦到您躺在我对面的护理床上,穿着那件平时最爱的紫红色花棉袄,挪动着想起来,我拉着您的胳膊不可思议,梦中惊喜急忙地找父亲再三确认……梦醒后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多么希望这是真的。第三次是过五七前一天,这次梦中我们娘俩坐在床上,我跟您如往常一样聊着家常,一边为您铺好床褥,又铺床单,还不停嘱咐您,以后你自己要记得常换床单,自己做不了就叫别人帮您做。只见您坐在床沿儿,面带笑容听我唠叨,一面还用那只灵便的手帮我抚平床单。梦中的您白色短发,依然是我为您修剪的模样,穿的还是那件紫红色花棉袄,阳光照在您的身上格外温暖。第四次是九月十日。这一次,您坐在客厅的方桌旁,桌上放着脸盆,您在水中洗着毛巾,表情有点严肃,不知道您在想什么。每一次梦到您,场景细节都是那么清晰,梦醒后,什么都没有了,具体的情景也越来越模糊了。您是不是怕我念的太深,才不愿让我记清?这一次没有梦到您,不知道您过得好不好,您是不是也在想着我们?

        一百个日日夜夜,手机里保存着医院里拍的照片越来越不敢打开。6月11日,推着您坐轮椅到医院,仅仅三天半的时间,从家,到医院,到重症室,换来的却是永别!最后一次,重症室前您拉着我的手说:不想看了,想回去。进了重症室,我嘱咐您: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没想到这成为我跟您最后的道别。真的没想到,折磨您28年的病痛没有压垮您,突如其来的不适却带走了您!事情本不该是这样发展的,您还没有让我好好照顾享受生活,还没有看到我的孩子长大,还没给我讲够小时候的故事,我还没有带您回趟老家,没带您出去走走,还有很多歉疚的话没来得及说……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我陪伴您走到最后,而您陪伴我的时间还是太短太短。有您在,我觉得自己还是长不大的孩子,可以在您面前胡闹,您去了,再也没有那种温暖的依靠。

        其实每个人都是向死而生的。一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还能有妈妈可以喊。小的时候根本体会不到这种感情,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强烈,经历了生离死别,才知道什么是刻骨铭心。生命是脆弱的,所有努力都没能改变命运的轨迹,不愿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早早降临了。愿您在另一个阳光灿烂、温暖和谐的世界里,不再受病痛的折磨,您能享受您这个年龄该有的乐趣,做您从没有做过的的事情。愿您在那里,健康顺遂平安。

        夜已深。想您。

                                 2023年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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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由 美篇工作版 编辑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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