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上世纪90年代中期中国十大畅销书之一,三次再版,被韩国梨花出版社翻译出版。)
(这是作者吕明辉写作《没有浪漫》时的照片)
没有浪漫
── 一个死囚的遗书
题记:世人都以为自己爱的最有声有色;其实,我们不过是在重复前人昨天的故事……
吕明辉 著
3、小小的计谋
我左右看看,那时候服务员都在厨房里忙活,餐厅里只有我自己。透过餐厅尽头大玻璃窗,可以看见群山环绕中的水库象镶嵌在翡翠中的一面镜子,在春日血红的夕阳下,闪着粼粼的波光。水库招待所院子里,那些准备参加晚宴的红男绿女们三五一群,用谈论自己谈论别人来消耗开席前这段的时光。
我把梅娘的台牌拿到2号桌紧挨我的台牌摆上。又把2号桌那个台牌挪到4号桌原来摆梅娘台牌的地方。
那一刻,我体验到了小偷的心境。我偷偷地耍了个小计谋,在会议即将结束的最后晚餐上,给自己创造一个接触梅娘的机会。看来我真的要和梅娘之间发生点什么了。
是什么呢?绝对不是友谊,所有的友谊都用不着偷偷摸摸的。
也许是爱情?可是,十几年前,当我和妻子在花前月下山盟海誓时不是说过了吗?“人生真正的爱情只有一次”,现在怎么突然就产生了第二次?
既然产生了就是人的一种需要。需要是客观存在。存在的都是合理的──哲学家萨特是这样说的。
那么,男人女人产生第二次爱情是合理的啦?
我为自己的一系列推理感到莫明其妙。这是不是在为自己的不轨行为寻找理论根据?是不是为自己良心的不安添加平衡的珐码?同时,我也隐隐约约意识到,我对梅娘的这种感情更可能是一种欲望,是人天性的对美好事物追求和占有的欲望。
在那一刻,我想起妻子说过的一句话:“对男人来说,四十岁是危险的年龄……”
男人四十便熟透了。象角斗场上的公牛,生命力最强,吸引力最强,表现欲最强,占有欲也最强。
按照哲学的观点看,世界的本原是物质。人体本身就是一种物质,人体这种物质的自身需要产生了欲,人的一切行动不过是在完成欲的要求。吃饭是为了满足食欲,追求异性是为了满足性欲,当官是为了满足权欲,写作是为了满足发表欲……但是,偏偏没有人愿意大大方方地承认这一点,人们总是用高尚的字眼儿来掩盖欲望。
这时,餐厅大门开了,石心繁走了进来。这位二龙湾水库招待所所长是我的老同学,也是这次会议的生活负责人。石心繁似乎没有注意我在干什么,他只看了一眼准备好的餐厅,回身朝门外招呼一下,早已等得不耐烦的红男绿女们便嘻嘻哈哈地拥了进来。
我看到梅娘在几个男人的簇拥下也走进来了。今天她换了一件明黄色水洗纱衣裙,越发剔透飘逸,高贵的象位皇后。
有人说过,现在的会议开的好不好,主要看业余生活安排的怎么样?从这个角度看,梅娘是这次会议的中心人物。整个会议期间的宴会呀,舞会哇,游湖啦,她都是中心人物。大胆一些的男人形影不离地追随着她,象我这样胆小一些的男人就躲在一边用目光追随着她,连女人们也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她。
梅娘是整个会议的皇后。
梅娘走近餐桌了,有两个男人为她找台牌。她自己也在找。
就在梅娘的目光搜寻到2号桌时,我朝她指指往自己身边那个座位上。梅娘马上明白了,撇下那几个男人,在我身边坐下了。我马上有了一种特殊的感受……
(未完待续)
(三版)
(韩国梨花出版社翻译出版,名为《因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