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的早晨,迷迷糊糊的车上,不期而遇的相识从此拉开序幕。
你一袭旗装,我一身便服;你赧颜赧色,我谨言谨语;你一双寒眸,我一半霜发。也许你的寒眸,让我深陷一见钟情的深潭,也许我的霜发,让你浅尝一见如故的咖啡,总而言之,心有灵犀,即六月流火,也有脉脉潜流在轻叩彼此相知的门扉。
从此,一线相牵,子规声断,淡月疏烟,胜似春归翠陌,随轻寒亦轻暖,半夜寂寥,都付与了星和月,付与了蛙和蝉,付与了诗和词,付与了思和梦。
你的故事很辽阔,如一片大草原,你幻想着骑上猎风骏马,飒踏如流星。你的温柔很慷慨,如一片大沙漠,你幻想着仰卧云波碧草,绽放如花朵。
我的故事很偏僻,如一棵小白杨,我执著地摇风系月,扭转着记忆。我的文章很伤感,如一棵小柳树,我执著地游山玩水,颠倒着沧桑。
卷尽薰风,吹走荷香,仿佛灯前事,又到秋雨时。
今年的秋雨似乎的确格外地自作多情,缠缠绵绵,如漆似胶,抛媚眼,露酥胸,展云姿,牵银线,垂珠帘,可怜且可叹,肆意无端,竟添农人一段焦灼忧苦!亭心冷雨却说愁,柳意偏学下岸畴。多少烟花开四月,怀春哪有桂香眸?
终于有一天,我们再次相逢。我坐在你坐过的椅子上,端着你用过的杯子。椅子很温暖,犹如少女的怀抱,茶水很馨香,犹如情人的热吻。椅子不敢久坐,茶水不敢品尝。我们故作释怀地先是聊东聊西,接着提纲挈领地讲述了曾经的成长岁月,最后一丝感喟之音结束了我们的谈心,这是典型的或许是俗套的三段式结构叙述,也成为一段诗意的记忆。
由于生活的轨道不同,我们阴差阳差地没有见面,却在网络里睡梦中相知相守。你的歌喉如蔡琴一般淳厚沧桑,你的诗歌如海子一般炙烈深邃,你的歌,征服了我,你的诗,征服了我!我的孤独,我的寂寞,在月光下,再次暴露无遗!
我在无人的夜,徘徊在陋巷中,借着冷月清辉,将影子越拉越长。你在窗前守着明月,构思着况味如歌之荷香池韵,吟叹着况味如歌之枯柳荒堤。借着无线无端的温暖,在接下来多少个寂寞的夜晚,你给我,我给你,送去多少舒心和惬意……
没有月的夜晚,孤云千里,疏星远游,一如你清冷的生活,没有枕边人的快慰,没有知心人的怜抚,除了寂寞,还是寂寞!我在遥遥的浣花溪畔,惦念着你的晚餐,惦念着你的心情,半根黄瓜还在吗?今夜但愿你不再哭红了眼睛哭哑了嗓子……
有月没月的晚上,我总想陪你哭!耳边传来你的喁喁细语,我的天空便是万里无云,我的小园更是姹紫嫣红!天不老,情难绝,心有相思网,尽生千千结!心底无情六月亦飞雪,枉弹哀筝秋水也传恨。一个恨字,纵妙手能解连环,恐亦难解其风散雨收,雾轻云薄!到头来,把从前闲言闲语,妄寄一弯冷月,两岸烟洲,三杯浊酒,四面清风,五更霜径,六界浮尘,七极高塔,八角小亭,九重辽域,十方世界,胜似琼枝玉树相倚,一如暖日明霞相偎。怎奈,画图难识春风面,但念,水盼兰情,总平生难见!眼见得,秋来时雨难见晴,总成一庭凄冷!
你说,我们的缘分会不会如涓涓清露,花枝灯影?我说,豆蔻更词工,红楼梦亦好!管它什么清角吹寒,渐黄昏,我自卷帘,再度高山之曲!
天亮了。喧嚣,浮华,滚滚而来。你我轻身穿巷,不避俗物,不做俗人,有何不可?
作者汲广宇系中国散文会员、中国诗词高级会员、金牌会员、研究会员、中国诗歌蓝V诗人、中国诗歌学会注册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