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古镇
从平遥古城回来后就计划着南浔古镇的游览,上次到苏州因为嗓子发炎而没能成行,这次回老家徐州,因买不到返程的票,不由自主的看了下徐州到湖州的票,就趁机而来。
下了高铁,直接租了辆车,先到了太湖边转转,本想住在月亮湾,第二天再去南浔,可转了一圈看了几眼现代建筑后,还是迫不及待的直奔南浔落脚。
住在景区一墙之隔的开元酒店,保安说晚上可以到古镇里吃饭,里面热闹,而且除了几个宅子的景点,古镇晚上六点后是免票进出的,真是合胃口。
傍晚的古镇,安静,和谐,游人们像在家里逛街坊一样的轻松自在,一座座江南水乡的灰白建筑温柔的卧在小河两旁,古镇的居民们出来闲坐休息,聊天,也有的开着各种小店营业,但一切都是静静的,美美的,就像桥下的流水一样和谐,自然。有个理发店居然挂个木板,上面用粉笔字慵懒的写着“今日停业”,这份洒脱自在真是让我心生仰慕。
一个人静静的沿着小河在古镇走了一圈,看好明天要去的几个大宅的位置,就随便选了一个店子,坐下来。
点了一份白切鸡,酱爆螺蛳,笋子烧肉,来瓶饮料(可惜了最近戒酒),找了个靠河边的位置,一个人安静的品尝河边的“风”和碗里的“味”,原来味道是要和当地的风一起融合,发酵,才有味蕾的快感。
白切鸡吃起来软软的,嫩嫩的,远不像平时买的笼中鸡那样味同嚼蜡,厨师的功力我不确定,我猜大概是空气中数不清的微生物一起来帮忙烹饪出的美味吧,酱爆螺蛳的那份香甜,让我停不下筷子,只可惜唯有清风可以畅饮,幻想一下手中的是江南的女儿红吧!
古镇夜色
这里的夜晚安静,自在,既没有景点的喧嚣和噪杂,也没有各类商业的纠缠!
小莲庄
第二天早早起来,首先直奔“小莲庄”,晚晴南浔四象之首的刘墉始建。
地方不大,粉墙黛瓦,曲桥莲池,三两好友,坐于莲池旁,徐徐清风微醺,浩然之气升起。旁边的“嘉业藏书楼”俨然成邻,增添书香之气,江南巨富们的情操可见一斑。
清洁高雅的白荷
浩然正气
南浔的商人们就是这么低调,内敛,每一户的宅院大门都不会超过2丈宽,里面的布置处出彰显着厚重,书礼和情怀。
但说起南浔的富商,在中国晚晴时期,是重重的一股。他们多发家于丝绸,同时紧盯上海的风云变幻,既抓住了盐业,房地产等新兴市场,又热心慈善,关注时政(深谙政治经济学之道)。
一个小小的南浔小镇,以资产论出了“四象八牛七十二金狗”这么多的富商(民间传说以当时家财达千万两以上者称‘象’,五百万两以上不足千万者称‘牛’;一百万两以上不足五百万两者叫‘狗’!
四象之一的张家,仅长房一脉张石铭家,民国时期的资产就达到了3000万银元之多。二房家里更是出了国民党四老之一,民国第一奇人的张静江,孙中山都尊称二哥,蒋介石拜为恩人。可以说,没有南浔商人的财力支持,孙中山的革命都难以为继。
百间楼
张静江故居
丈量了江南第一巨宅——懿德堂,欣赏了儒家和罗马风格融为一体的刘氏梯号,瞻仰了张静江的故居,惊叹了百间楼的奇闻,整整一个上午,都陶醉在一处处的江南风光里,也在找寻自己来这里内心的“源”和“因”。
中午时间,游客们渐渐淡出,一个人坐在百间楼的河边,看着一群写生的学生在素描,远处还有个破旧的自行车横在一个小店门前。
听着当地居民的闲聊,吴侬软语正如昨晚的菜肴一样清甜,忽然对江南的“软”有了些感触……
这里人们的“软”,体现在语气声调中,体现在门宅宽窄上,更体现在成富后的姿态里,细品来不是低声下气的软,因为吴侬软语的清甜中透出的是自信,自在,洒脱!
名门望族
如说富,细说中国千年来,巨富之家此起彼伏,但江南太湖一带的富是富且贵不可言,韧性十足,情操气节,传承至今。
这一带的富都隐在一个个水乡里,一艘艘来回十里洋场和扬州天堂的乌篷船上。 他们的富中都带着墨香,都带着诗礼的韵味,更带着软而不折的骨气和智慧。
远不说清朝进关的反抗(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就说近代的抗日,他们也是摇着小船在芦苇荡里变成一个个阿庆嫂在抵抗和支援,没有当地居民的支援和气节,上海的800壮士绝不会苦撑,没有从上海到南京一线每一寸土地的顽强抵抗,扬言三个月占领中国的小日本绝不会恼羞成怒的搞起丧尽天良的屠杀。
这里的富,富得有气节,没有铜臭,缕缕莲香;
这里的富,富得甘为孺子牛,不张扬,不为富不仁,鱼肉乡里;
这里的富,富得安居乐业,睦邻友好,夜不闭户,安逸祥和。
就像这里的江南烟雨,软软的,酥酥的,淋起来都觉得很惬意!
静静的看着古镇和水乡,感受这一片太湖之滨的和谐,安宁,心中的源渐渐有些清晰。如果在中国选择乌托邦的美好生活,那一定是在软而清的江南,酥且韧的太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