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堡礁
在少年时代,丹阳西门外把游泳称为“洗澡”,会洗澡是对一个男孩子是否胆子大的衡量标准,因为游泳都是自己偷偷摸摸学的“本事”。
由于是长房长孙的缘故,奶奶对我去河塘“洗澡”一向看得紧,每年的暑期都有小学生淹死的消息。
中午,大人习惯睡午觉,隔壁邻居的小伙伴正常假寐一会会,听到大人的微酣就轻手轻脚的出门了,到别家门口来来回回假装路过,手背在后面,用食指中指比划着打水的动作,直到小伙伴发现了,结伴同行,大家噤声出了村口,才欢呼雀跃的奔向目的地。如果在吃水塘洗澡,胆子大的会从树上扑通往下跳,胆小的会从洗菜码头慢慢下水;我就是双手按着小码头的青石板打水慢慢学会游泳的;那时候的水塘,码头缝隙里面有水蛭,也就是蚂蟥,经常有小伙伴把它抓上来,在岸上用瓦片挖个小坑,然后用尿滋,蚂蟥怕咸,会卷曲,然后用小棍子捣捣,最后失去耐心给它动个解剖手术,再跳下水塘开战。有的时候去河边玩,有少许芦苇的,会收集毛棒棒,晒干做蚊香,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在晚上听吴老师说“三国”“水浒”的时候会点上它;河边水草边会有小米虾,听说生吃了它会打水快,几乎每个人都逮住了生吃,总是感觉有一点点的鲜味,但是很爽口!偶尔碰上有运煤的运材料的拖船,就会玩的不亦乐乎,船家也会把小孩子当做消遣,有的还会传授一点游泳技巧,包括船舱、起居室都是我们的游乐场,不知不觉就会过了点。这个时候,奶奶就会手持一个长竹竿,赶到河边来,小伙伴会齐心协力打掩护,指天说地没看见,但多半没有用,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等到回家时,奶奶抓住手臂,指甲轻轻一划,一道白印,空口白牙,辩解无效,这个时候讲究的是察言观色,奶奶是真的生气还是吓唬一下,真的生气就要跑,假的就让她打一下,不会太重的!
池塘
小学时候的游泳,会有后续活动,就是去固村的林业队偷瓜果吃,那个看瓜的老人叫“皮林根”,被他发现会穷追不舍,有一次追了一里多路,没办法了跳到村东的一个“木谷”塘,半青不红的西红柿从背搭子里面飘出水面,老头子悻悻地说:“青的西红柿不能吃,下次再摘没有熟的果子就告诉你们老师!”其实老人担心的还是孩童会闹肚子,毁坏瓜果!而孩子们不是为了那一口酸甜的味道,主要是要肯定自己也有去林业队跟那个老头斗智斗勇的勇气,就像鲁迅笔下的孩童去蚕豆地里偷蚕豆烤来吃一样,总是要在少年时做一点顽劣的事情。
新河
初中上学在固村中学,因为“格田成方”挖了一条新河,天气热的时候会把书包顶在头上,踩水过河,然后在附近的一个涵洞里面,非常有仪式感的换上干净的短裤,再去学校,等到到达学校门口,那些走河埂过桥的女同学们也已经到了操场的东边,没有省多少时间,久了也就老老实实沿着河边过新河桥上学了。
南京工程学院
大学是在南京上的,我们住的新宿舍七幢最西边323室,东边跟前面老宿舍之间有一个游泳池,开学不久,有一次突然宿舍楼一阵骚动,大家都往东边跑,我们也赶过去动力系的宿舍看,原来是游泳池开了,一群女孩子在游泳,不知道是体育课还是专门对女师生开放的,当时的高考5%左右的录取率,可能有百分之八十的孩子是农村的,没有见过一群穿着清凉的女孩子游泳,更有几个凹凸有致的年轻体育教师大秀泳姿,男生楼就像炸开锅一样,大呼小叫起来,记不清楚是那边响起了敲击声了,我们也拿起别人的脸盆饭盆狂敲起来。不一会,班主任、辅导员冲进了宿舍,一脸严肃,我们这群刚进大学校门的学生,意犹未尽,作鸟兽散!后来好像学校要求严查,其实老师都心知肚明,青春的荷尔蒙作祟而已。当时学校游泳池是分男女开放的,好像后面加了顶棚!
毕业工作到了单位,也是有游泳比赛的,但参与的人不是太多,没有球类运动普及度高,动作也不是太标准,成绩也不足以吸引人观摩,有个把成绩突出的,听说是游泳馆主的儿子,难怪!
大堡礁通勤游轮
Amber教练
Amber教练
孩她妈
小本家
Amber教练
在2019年冬,因为孩子的缘故,去了澳大利亚,游玩了大堡礁,特地潜了一下水,记得当时请的教练是个台湾女孩子,叫Amber,跟我孩子差不多大,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只身勇闯天涯,也是我遇到的旅行杂志里面的第一个现实版“青漂”,一个好身体,半马、赛艇、自行车、登山、游泳的爱好者,青春阳光,有一定语言天赋,海漂到一个美丽的地方,找一个谋生的工作,安定一段时间,继续下一个世界奇迹的飘荡,也许偶遇一段佳缘,也许回归故里,都是风一样的邂逅,成就人生的一段精彩。
Amber说,大堡礁偶尔会有大海龟出现,大约有万分之一的幸运人会看到,我们这个四人组离开栈桥一公里左右的时候,Amber在水下示意望左看,赫然见到一只约一米见方的海龟,悠闲的划着水,萌萌的看着我们,同行的大连的新婚夫妇兴奋不已,用水下摄像机不停的摆拍,并且很友好的给我录了一点,留下来第一次的海底映像,也成了我最值得记忆的游泳趣事。
人生犹如在岁月长河里游泳,有出发点,经河塘、江海,终抵彼岸。在小河里游泳,水下的能见度最多二米,没有风高浪急,更妄言长江击水之情之险;在海滩的嬉戏,能体会海浪的冲击,大海的磅礴力量,但不能奢谈去远洋搏击滔天巨浪;在大堡礁潜水,却能见到海底的曼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与生物进化奇迹! 却又才是大千世界的冰山一角!
人生就是不同阶段、不同平台、不同环境的生存体验,面对岁月激流,有人望而却步,有人兴奋有加,有人自加压力、提升内功、志存高远,人生只有不停学习提升游泳技能、不停止多维度的看世界,修正坐标,端正态度,勇于实践才能提高在人生长河里游泳的成绩,成为远洋轮的船长谓功成名就,做采菊东篱下的花翁也未尝不可,只要辛勤付出,都会有回报;愿朋友们在自己的人生长河里都有好的游泳技能,做一个善泳者。
云翳
2023.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