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随笔(15)——原来早晨也会寂寞的

兰青松
创建于2023-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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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美院的回忆 2008年)

     空气是寂静的,但是蚊子是活跃的。我已经被咬了好几口,咬得太厉害了,我不得不醒来:看来是要挂蚊帐了。

       清晨5点10分。我摸了一下额头的虚汗,宿舍很封闭,所以比较闷热。别看我们窗户很大,但能开通的部分是很小的,也许是学校这样做是防止学生万一想不开了就跳楼吧。

      我安安静静地躺着,用心去听,尽管我是听不到的,但是我习惯了想象着去听,此时此刻,他们在睡觉,他们做梦了吗?有没有人在说梦话?睡眠里的宿舍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吗?闹钟里时间走路有没有声音?还有蚊子有没有声音?还有流动的空气也一定有微弱的声音吧?

       我幸福的想象着,心跳得越来越快,看来是睡不着了。我从床上爬下来,去洗把脸,当清凉的水流过我发烫的胳膊,心里也得到一丝的凉意。看看时间还早,我就洗了一些衣服,拧干,我知道水滴下是有声音的,所以我要拧的很干很干,别让水滴打扰同学的美梦。

    衣服挂好了,我坐在宿舍里,在闷热的空气里大口大口地喘气,我看着窗外,微凉的风吹到我的身上,我心里说:去外面走走看吧,去看看清晨吧。

     5点40分,我穿好衣服,挎上一个可爱的小书包,轻轻地把门关好。走下楼,宿舍阿姨还在睡觉中,但大门已经打开了。我推开门,一股凉意的空气向我冲来,把我包围了,用它清甜的方式,欢迎我走入它的空间。

     我不急不慢地走着,欣赏着清晨中的美院,太阳还没出来,但天气已经亮亮的了,现在还不是最热的时候,清晨的凉风竟然让我打了个寒颤,看来我穿的衣服还是太少了。学校还在沉睡中,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几乎看不到路人。我从南门走出学校,来到对面的居民小区。我想起那里有个做煎饼果子的小店子,上次路过闻到它的香味了,这让我想起我家那的煎饼果子啊,真是好吃极了,于是我决定今天买一个,看看它的味道是不是和我家那的一样?

      本来以为早晨是热闹的,实际不是这样的。路上的车还很少,几个老奶奶老爷爷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手里还提着油条,准备回家吃早餐。也有一位大肚子的伯伯在遛狗,一位年轻的女人神色匆匆地路过,一个老爷爷在健身,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安详。我一边走着,一边静静地看着周围,感觉早晨真的好安静,一点也不像我想象中那么热闹。

      5点56分,来到小店子,要了一份煎饼果子,还很烫,我先拿着走回学校,让热气慢慢挥发。这次我走了另一条路,那一条路有市场,几个卖菜的人紧张地运送菜,摆好摊子,准备迎接顾客的到来。还有路边小吃店已经开门了,里面有几个工人在吃面条,面条刚上来,冒着热气,他们捞上几条,吹吹气,然后小口小口地吞下,然后张嘴呵呵气,顾不上头上的汗,又接着吃面条。一位老奶奶提着篮子悠悠地走过来了,准备买点菜。不远处有个阿姨推着轮椅上的奶奶,奶奶的腿上盖着毯子,微笑着跟另一个奶奶打招呼。几个小伙子在马路边上谈笑着,前面是已经炸好的油条和油饼……

 (图:珍妮原创国画——清晨)

      不知不觉中,我回到了学校门口。煎饼果子不怎么热了,我尝了一口,有点失望:味道没有我家的好吃啊,而且里面夹着油饼而不是油条。失望归失望,我还是继续吃下去,我想念那种香味,一种家的味道。我顺路去食堂,想喝点粥。但时间还是太早了,食堂还没有开门。我在附近的小台阶上面坐下来,慢慢地把煎饼果子吃完。校园里有很多柳树,枝条随风飘动,绿色还是很新鲜的,放眼望去,校园沉浸在一片嫩绿色的海洋,灰色建筑若隐若现的。

     我喜欢清晨,我出生就在早晨,家人给我起的小名就叫晨晨,愿我像每天的早上一样充满希望和美好啊。尽管我不是习惯早起的人,但我还是喜欢欣赏清晨的一种感觉。

     我发了一会呆,什么都不想,就这么呆呆地坐着,周围很安静,安静得连身体和心也都变得很平静了。清晨真好,但学校里看不到一个人。原来早晨也是会寂寞的啊。学生还在沉睡中,早晨是不属于艺术生的,他们需要休息,只有在夜晚,你才可以看到他们的艺术灵魂在活跃着啊;只有在夜晚,你才可以看到看到他们的艺术细胞在到处狂欢歌唱跳舞啊。

      我看了一下表,6点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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