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广播电视总台综艺频道有一档非常有名的节目，名字叫《开门大吉》，主持人是尼格买提，人们亲切地称呼他小尼。这是一个有奖猜歌名的节目，很有挑战性。全国各地的许多观众都非常喜欢它。我也喜欢看，我最喜欢的是听那些歌曲，虽然我很少能够像那些选手一样猜出歌曲的名字，但是，这阻碍不了我欣赏歌曲，阻碍不了我享受听歌的乐趣。在我眼里，这就是一档专门的听歌节目。
看到听歌这个话题，有人会说，人家都是在谈论与研究唱歌，都是在想着如何创作歌曲，你却去谈听歌，太没有品味了吧？我说，如果一首歌曲没有听众，这首歌典还有意义吗？写歌固然重要，唱歌也非常重要，但是，听歌同样重要。知音难觅呀。如果没有人能够用心去听，用心去欣赏，写歌与唱歌还有什么意义？再说了，就听歌的人数来说，比写歌、唱歌的人多了去了。我这个话题，从全国范围来看，应该会有不少知音，也应该会产生很多共鸣。我相信，全国各地那些喜欢听歌的朋友们，每个人都能说上几句，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多首歌曲。
下面，我这个听歌的老兵，就谈一谈自己听歌的特色与个人感悟。
首先，我听歌有这么一个特点，就是从来不去演唱会现场去听，只在家里打开电视听，或者把歌曲下载到手机上，用手机播放着听。为什么不去演唱会呢？是因为门票太贵了吗？是因为门票不好买吗？都不是，是因为我不喜欢现场那种乱糟糟的劲儿，更不喜欢那种疯狂劲儿。有人说，这你就不懂了，人家要的就是那种乱糟糟的劲儿，那种疯狂劲儿，只有那样，才能让人们体会发泄的感觉，如果不乱糟糟、不疯狂，就没意思了。你只在家里打开电视听，或者把歌曲下载到手机上，用手机播放着听，不去演唱会现场去听，歌曲是听清楚了，是细心欣赏了，但你永远体会不到现场那种感觉。我的回答是，可能吧，但我就是不想去感受那种感觉，我觉得，去演唱会的人们，不是为了听歌曲，而是为了看演唱会，看演唱会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听歌只是他们的次要目的。而我就不同了，我喜欢的是歌曲本身，听歌是我的主要目的，而且，我喜欢安静的所在，喜欢安安静静地听歌，喜欢内心专注地去感受歌的美妙。故而如此。
我为什么喜欢听歌呢？我不知道别人听歌是什么感觉，我自己听歌的感觉是，当我听那些歌曲时，我感到非常快乐，非常愉悦，非常舒服。既然听歌是为了快乐愉悦舒服，那肯定不会听哀乐了。所以，我听的歌曲大都是欢快、爽朗的曲子。有时候，我也会听几首悲壮、苍凉的歌典，比如《五百年沧海桑田》，比如《满江红》，等等。你让我用专业术语来讲讲听歌的感觉，我讲不出来。非常明确地讲，我根本不懂音乐，也不懂歌曲的艺术水平。歌曲好在哪里，我一点也不知道。歌曲美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好听不好听。好听的，我就喜欢，不好听的，我就不喜欢。很简单的事情。哪些好听？哪些不好听？我有自己的感觉。这是一个普通人的感觉，不是音乐人的感觉，也不是歌者的感觉。全中国懂音乐懂歌曲的人，我猜想，应该不超过1亿人。剩下的13亿人跟我差不多，虽不懂音乐不懂歌曲，但有自己的感觉。有人说，你不懂音乐，在这里胡说八道干什么？你有什么权利说这首歌好听那首歌不好听？我会不急不忙地回答他，歌曲不是只唱给懂音乐的人听的，听歌曲的人，大多数是不懂音乐的，无论一个人懂与不懂音乐，听歌是他的权利，喜欢什么样的歌曲，也是他的权利，这一点，你剥夺不了。
我这个歌曲爱好者，听歌时很特别，就是很少关心唱歌的人是谁。有许多朋友张口就来，说某某某唱得真好，某某某唱得不好，某某某那首歌火了。我一脸茫然，不知所云。某某某是谁，我根本没听说过，也根本没想过。或者是曾经听说过，但很快就忘了。我只听歌曲本身。歌曲本身之外的东西，我不关心。管它是谁唱的呢？只要好听就行了。我听的是歌曲，不是唱歌的那个人。而且，有些歌手这首歌唱得好听，另一首歌就未必唱得好听，如果只看唱歌的人，不看所唱的歌，就会把好歌错过了，还要忍受那些不好听的歌，实在不足取。所以，至今为止，我听了上千遍的那些歌曲，我只知道很有限的几个歌手。至于是不是歌唱家，是不是歌星，我更是不知道。因为我根本分不清歌手与歌唱家、歌星有什么区别。因此，追星之类的事情，就离我很远。我只知道电视里经常播放的为数不多的歌星，其他的歌星，我几乎不知道。我对此提不起兴趣。追星的人可能觉得我不可理喻，我对追星的人也是这么看的。我不知道他们追的是什么，有什么可值得追的。他唱歌唱的好，你就听他唱的歌就行了。他演电影演的好，你就看他演的电影就行了。你追他干什么？我永远无法理解那些跟在别人身后去追逐的人。要他的一个签名，要他的一只鞋，要他的一件上衣，……，有啥意义？当然，我们这个社会是个多元的社会，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事情都有，有这么几个追星的人，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追星，别把自己的重要事情耽误了，别把自己的亲人给伤害了。前几年，听说某个追星族的家长为了支持自己的孩子追星，把自己的肾卖了，结果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更不知道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回到听歌的事情上来。喜欢听歌的人，喜欢的是什么呢？是歌曲还是歌词？我往往是二者都喜欢。我分不清是喜欢歌曲，还是喜欢歌词。我喜欢的歌曲，歌词都写得不错；我喜欢的歌词，歌曲也写得挺好。比如，三国演义主题曲《滚滚长江东逝水》，那歌词，多么有意境，那歌曲，多么美妙。写到这里，我就忍不住要把歌词写出来，与大家重温一遍。“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杨洪基老师那浑厚的声音，配上那优美的乐曲，成为了永远的经典。如果一首歌的歌词写得不好，歌曲再好，也会被拖累，没有多少人会传唱。相似地，如果一首歌的歌词写得虽好，歌曲却不好，这样的歌也流行不起来。歌曲好不好，音乐妙不妙，即使不懂音乐的人，也会一听就听出来。或悠扬，或高亢，或清澈，或空灵，……。这是一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你不需要懂音律，不需要懂谱曲，你就能听出来。歌词好不好，不需要多高的文学水平，你也会听出来。许多歌词非常简单，却饱含着深情，寄予着深意。这样的歌，当然会传唱不衰。如果歌词不好，没什么意义，即使谱上曲，请著名的曲作家谱曲，也不会有人传唱。这样的例子有一些，大家在日常生活中会遇到，这里就不举例子了，当你遇到了，你就知道了。
听歌会厌烦吗？我不知道别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我自己的感觉是，那些经典的歌曲，听了一遍又一遍，百听不厌。我下载的152首歌曲已经听了N遍了，还是没有听厌。一有时间，就打开手机播放几首。如果你觉得厌烦了，不想听某首歌了，我觉得，这首歌就算不上经典。有人说，心情好的时候，百听不厌。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也不想听。这种想法自然是对的。你心中有事，正烦着呢，什么样的好歌也不会入你的耳朵。这种时候，你不妨出门走走，换换环境，换换空气，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打开手机，戴上耳机，听几首歌曲，你就会身心愉悦起来。经典的歌曲，常听常新，常听常乐。有时候，你听着某首歌，会有一种顿悟的感觉，或者会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因为，你被歌的内容点化了。歌典为什么会有这种功能？我也说不清楚。我只是就我的切身感受来说的。
什么时候听歌比较好呢？我想，这个应该没有什么规则。只要不妨碍工作，只要时间允许，什么时候听歌都行。中午饭后，到单位外面的马路上遛弯，或者在大会堂宴会厅里面散散步，我就会戴上耳机，打开手机上的音乐，放几支歌听一听。有时候，下班途中，我也戴上耳机听几首歌典。有一次，回到家里时还听着歌，妻子见我戴着耳机，就责怪我说，这样子走路，听不到汽车的声音，很不安全，以后一定注意，不能在上下班途中听歌。我接受了妻子的建议，上下班途中不再听歌。还有，周末在家做饭的时候，我会把手机的音响打开，让歌曲在那里自由地播放，我一边听着歌典，一边洗菜做饭。很多时候，抽油烟机的声音很大，盖住了歌典的声音，我根本听不到歌典唱的是什么，不过，没有关系，偶而走出厨房听一耳朵，也是享受啊。
作为歌曲的受益者——听众来说，应该感谢那些歌曲的演唱者、作曲者和作词者。是他们，让我们感受到了歌曲的美妙。是他们让我们的生活变得五彩缤纷。是他们，让我们有机会更好地享受人生。我们应该尊重他们，应该尊重他们的知识产权。当然，如果他们推出了免费歌曲下载，我们还是要支持的，要笑纳的。我常听的152首歌曲，就是下载的免费歌曲。如果我想听付费歌曲，我会按约付费的。我不会买盗版的歌曲，不会侵犯歌者的知识产权。他们的歌曲给我们带来了欢乐，给我们带来了享受，他们的劳动成果理应得到尊重。
这些年，我一直不断地听歌。在这个过程中，我有过这样一个想法，也算是一点人生感悟吧。我觉得，听歌是一个人生活的一部分，我们的个人生活多种多样，有学习，有工作，有吃饭，有睡觉，有出行，有看电视，也应该有听歌。那些还没有听歌的朋友，有必要给听歌留出一点时间，尝试一下听歌的生活。真的，听歌的生活挺美妙的，挺有趣的。另外，我觉得，人们可以有多种生活方式，不必都像我们经常接受的教育所说的那些古代先贤们一样，总把自己视为社会精英与国家栋梁，天天想着充当救世主，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我们要知道，我们这个社会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没有太多太大的追求，我们主要追求的生活方式就是高高兴兴地生活，快快乐乐地工作，而听歌就是我们所追求的生活方式中的一种。人生本来就不易，何必自己为难自己、自己强迫自己，去追求那些难以实现的大目标呢？动不动就以天下为己任，实无必要。让那些精英们去干那些大事吧，我们是小人物，我们是普通人，我们没有多大本事，没有多大能力，我们要过平凡的生活，我们好好地享受平凡的生活就行了。平凡的生活不能少了快乐，不能少了悠扬的歌声，闲来听几首歌典，让自己高兴一点，快乐一些，有什么不好呢？
听歌是非常美妙的事情，是非常享受的事情。但愿每一个听歌者都能从歌曲中找到自己的快乐，但愿每一个听歌者都能找到人生的快乐。让出生在新时代的我们，尽情地感受那一首首美妙的歌曲吧。
2020年2月8日
（摘自张伟著散文集《人世有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