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马崖,赴一场百年梨花摆下的盛宴

过客
创建于2023-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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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崖梨花节主会场

       马崖是岷州北路、洮河北岸边的一个自然村,平凡而安静的一个西部大村庄,现有325户,1468人。

       在老辈人的故事里,原来的马崖,那可是方圆百里一段带着光环的传奇,一个家族,富甲一方,富贵鼎盛长达二百多年之久,与大清王朝同呼吸共命运,令无数人心向往之。可惜,岁月是台无情的粉碎机,它早已把大家族生存的痕迹粉成了细末,洒落红尘,一丝一毫也找不见了。既没有威风八面的门楼,更没有几百间屋子的大宅院,没有城堡,没有石碑,就连土夯的墙体也很难寻觅。

       如今的马崖,除了空前增长的人数,以及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的二层小洋楼,只剩一方遮天蔽日的梨园,细究起来,还是绕不开原来那个富甲一方的家族,因为这个梨园同属他家无数产中的冰山一角。别小瞧了这方梨园,它可是如今地方政府大搞乡村振兴的一根救命稻草。

       新一届岷县人民政府响应中央号召,大搞乡村振兴,口号是:打造岷县之韵,凝聚岷县之力,突出岷县之治,体现岷县之干”。这不,当地镇政府反应迅速,伺机而动,借着这一方梨园大做文章,弄了个别具诗意的“梨花节”,凭借新媒体大肆宣传,声势搞得很大。振兴乡村旅游,拉动经济增长,初衷是美好的,梨花一样洁白无暇。

       启初发现这个梨园的伯乐,是我的一位文友,三年前,他带着专业相机和一帮朋友不经意的一次造访,适逢梨园梨花盛开,拍了好多照片,再配上诗意满满的文字,发表在他的美篇,后来朋友们互相转播,一下子火了起来。就连本地人也惊讶,原来马崖的梨园这么美!就像一句老话说的,“生活从来不缺美,缺的是发现。”好多人如梦初醒一般,哇,马崖的梨园真的很美,没想到身边竟然有如此美丽的清凉之地。随后,无数的人慕名而至,纷至踏来。“马崖百年梨园”的名声刹那间插上翅膀,飞向四面八方。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是个好日子,风起云涌,我们这一群人,上至72岁的老岳母,下至小姨子家的6岁小儿童,从两个方向涌向马崖,赴一场百年梨花摆下的盛宴。

       我们身处在一个忙碌的时代,民间有云“备席容易请客难”。可不,就连72岁的老岳母也不得闲,还要弃家离舍寄居在县城的出租屋给两个孙子做饭当陪读。我们更不用说,虽然已过天命之年,每日还得闻鸡起舞,顶着满天星光赶大集收购药材,回家还得身先士卒和工人一起清洗、切制药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刻也不得闲,浑身上下全是黄芪、当归浓郁的药香味,整个人像活在上古神话里。可这一场梨花的盛宴却很难推脱。妻姐的女儿嫁在了马崖,妻姐又不幸于六年前离世。岳母说,新亲戚,再忙也得去。于是乎,招呼了一群人,呼啦啦赶赴马崖。主人家非常热情,满满的真情炙手可热,桌子上摆满了精心准备的食物。大家吃饱喝足,沿着亲戚家门前七拐八弯的巷道,绕入一条通往梨园的蜿蜒曲径。瞻前顾后,才发现,原来马崖村就像圪就在台地上,只需往下走几个台阶即到梨园。梨园大致与洮河水位持平,虽然在不远处新砌了一条拦河大坝,将扑面而来的洮河硬是拦向西北方向而去,可它地下水位线是平衡的,这梨园能够生长几百年不枯不死,还能繁茂生长,皆因地下水资源充沛。沐浴在漫天流光溢彩的晚霞里,徜徉在无限清凉的梨树之下,闻着满园沁人心脾的梨花之清香,顿觉神清气爽,浑身立马有了飘飘欲仙之感,仿佛行走在上古的神话里。尽管我从小都是在梨园长大的,也见过许多种梨树,可乍一看到这梨树,真让人惊讶,从来还没见如此大的梨树,最粗的一棵可得三人合抱。树种为沙梨,在岷州高原,梨树可以说是最长寿的果树,也是经济作物。俗话说,一亩园,十亩田。

爱妻跟岳母大人在梨园合影留念

        沙梨也算岷州一宝,它皮粗肉厚,性热,耐储存,九月霜降过后采摘,用竹编的筐垫上厚厚的麦草储存,腊月、正月其间开包销售。化开的沙梨剥皮即食,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而且有一种沙沙的口感,甘味无穷。此时的沙梨,已是抢手货,大多数人买了去孝敬家里的老人,也成为走亲访友的首选珍贵礼品。

       突然感悟,除了人与人之间存在因果,人与诸多事物之间也是有因果的。这马崖村在咱岷州北路存在了几千年,作为一个地道的岷州人,我活了50岁,也是偶尔路过一两次,蜻蜓点水一般,没得一点粘连,更没机缘走进它,除我而外,我们这群人大多都没路过它,甚至有人从没听说过它的名字。

吾与连襟

       如今因缘成熟,瓜熟蒂落,冥冥中像有根绳子牵引着似的,不由你的往它怀里钻。这不,妻姐的女儿找了个马崖村的男朋友,有了这个契机,我们便与这马崖有了粘连。曾几何时,百年梨园的梨花得道成仙一般,极具张扬地出现在我等梦里,馥郁的清香着了魔一般勾引你,让你的心,瞬间如解冻的泥土,酥软酥软的,没得抗拒。磁吸铁一般,令我们不得不心动,赴一场前世与梨花的约定。

       漫步在百年梨园花香弥漫的林荫道上,一边看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傍依着梨树跟外婆合影留念,一边静静地欣赏七彩的霞光给这百年梨园镀上神秘的光色,斑斓的霞光从树空里漏下来,我问向导,如今这梨园归谁家所有。向导回答我,归公共所有。他补充说,从他记事起,这梨树就是全庄孩子的乐园,正是因了它的存在,全村孩子都学会了爬树的本领,尤其农历八九月间,沙梨成熟的季节,放学回来的途中,孩子们都喜欢往梨园钻。我问向导,你们小时候就这几棵树吗?向导肯定地说,就这几棵,不增不减。他补充说,据我爷爷讲,原来这梨园非常大,有一百几十棵大沙梨树,皆因“引洮工程”的两次截流失败,铺天盖地的大水,将百分之七十的梨树冲走。

       崖后氏的故事,就像一眼水资源充沛的泉水,在我爷爷奶奶辈的故事里不断地激情喷涌,大概50、60、70年代在岷州北路洮河岸边出生的孩子大多都听说过马崖后氏的故事,我就是听着它的故事逐渐长大的。我奶奶祖籍中寨扎马沟村,与马崖村隔河相望,鸡犬之声相闻。奶奶的故事来自她的父母、爷奶,她的父母爷爷奶奶都是晚清子民,他们的故事更接近事物的真相。奶奶讲马崖商户的故事,成了惯性,听得我耳朵都起了茧子。她说,康熙年间,马崖商户的祖先当时也是个极其贫穷的人,跟儿子在大道边给村里的地主家犁地,日上三竿,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他们父子二人卸了耕牛,坐在塄坎边歇乏缓干粮。这时,从下游走来一头小毛驴,毛驴上骑着个廋老头,瓜皮小帽,蓝布长衫,蓄着很好看的山羊胡,驴背上搭个装东西的褡裢。只见老头风尘仆仆,口干舌燥,又累又饿,见他们父子二人在地边歇缓,老头赶紧从驴身上跳将下来。非常礼貌地向他们打招呼,而后说明意思,走的累了,想讨口水喝。后氏掌柜不敢怠慢,赶忙命令儿子搬块石头让老爷爷歇缓,然后把他们的午饭,青稞面贴锅馍馍,以及瓦缸子里提的酸菜浆水也给老爷子倒了一碗。也许是真的饿了,老爷子吃了一整个贴锅馍馍,喝了两碗酸菜浆水,顿显神清气爽,后氏掌柜又给老爷子装了一锅旱烟,满脸堆笑地给老爷子递过去。老爷子却双手抱拳推脱了,说自己从不抽这个。老爷子说自己是个教书匠,从兰州来,要到武都去。顺带东拉西扯地问了许多当地民情。攀谈了许久,老头准备告辞,后又觉得对不住这犁地庄农人跟儿子的一番盛情,于是从褡裢里掏出笔墨纸砚,写了一个便条,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方印信盖上,交给后氏老掌柜,和颜悦色地对他说,有空了找一下你们的县太爷,我和他是故交,我让他照顾你一下。后氏老掌柜连连致谢。走了好远,老者回过头来再次叮嘱:“记得一定要去找他吆!”

       后氏老掌柜活了五十多岁,经见这样的过路客多了,无非就是蹭一顿便饭,讨个和颜悦色的喜欢,谁图你的回报?再说那个男人不出门?那一路上不遇事?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热、饥寒难心?助人为乐本是君子本分。当然今日相遇的这位老者虽然年逾花甲,但却印堂发亮,气宇不凡,以他的拙眼看,绝非寒酸的教书匠,更非池中之物。

       大约过了小半年,终于有了一次进城的机会。办事已毕,在西关杨二嫂开的饭馆吃了一大碗凉面,掏钱的时候,竟然掏出了半年前那个骑驴的老者给他写的便条,突然就激发了进一下衙门的冲动,他想验证一下过路的老头是不是说谎。平常,像他这样的老辈姓都是懒得跟衙门人打交道的,俗话说,交商者富,交官者穷。平日见了官家人,唯恐躲之不急,今日拿着轻飘飘的一张纸,倒觉得心安理得,心想,依老头的口气,得不到什么好处,至少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吧。来到衙门口,正要往衙门里走,他就被一官差拦了下来。问他是干啥的?找谁?有啥事?他理直气壮地告诉他,我要找县太爷。官差问找县太爷何事?他说有要事。官差问啥要事?问急了他直接从怀里掏出了那张纸条,对他说,这是我的拜帖,请转交县太爷便是。官差说,你先等着,我去通报。没过一阵子,县太爷带着那个衙役慌慌张张地从衙门里跑出来,见了他,满脸堆笑,双手抱拳非常客气地将他迎到了会客厅。然后将那张纸条供在书案上,拉着他一起行三拜九叩大礼,口里呼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礼毕,给他沏茶、让座,然后讲这便条,实乃当今真龙天子康熙爷手谕。手谕上讲的明白,御赐马崖一川土地唯马崖后XX所有。后氏掌柜听了,觉得不可思议,像是听县太爷跟他讲遥远的故事似的。不放心地问:“老爷!您的意思是说,那个老头,把马崖一川所有的土地都赏给我了?”孰料这老爷顿时变了脸,冲他大吼一声:“大胆狂徒,出言不逊,竟敢对当今天子不敬!”后氏掌柜立马汗毛倒竖,意识到说错了话,不该叫“那个老头,赶忙跪在县太爷面前,磕头如捣蒜,“老爷,小人知错,不该把万岁爷叫老头!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县太爷又哈哈大笑,赶忙将他扶起,“知错就好!念你是初犯,也就不跟你计较。不过说起来你也太命大了,简直是洪福齐天,偌大的岷州,四万余口人丁,谁都没有遇上,偏偏就让你把当今的真龙天子给遇上了,不容易呀。你一定要惜福感恩,感念咱康熙老佛爷御赐封地,皇恩浩荡。马崖一川,300多亩良田,这下都归你所有,你一下子由一个佃户瞬间成了马崖村坐拥三百亩良田的大地主,简直是一步登天。可喜可贺呀!

      就这样,后氏老掌柜被县太爷在县衙留宿了一夜,好吃好喝地款待,二天县太爷率领三班衙役来到马崖,叫来当地保甲长,又命保甲长聚集了所有民众,当众展示了康熙大帝的手谕,并讲明马崖一川,下至马崖,上至中寨所有土地,现在都归后XX所有,如有不服反抗者,按大清律法惩处。接下来,县太爷命衙役逐村张贴布告。

     民以食为天,土地可是庄农人的命根子,可是诸多土地,并不为贫穷下贱的佃户所有,大多为当地为数不多的地主财东所有。一夜之间,诸多马崖、红崖地主的田产,就像一群一群的蜜蜂弃窝飞走,明晃晃地全都落在佃户后XX家的院子,怎不叫地主老财暴躁。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财大气粗的老地主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有人出言不逊,甚至做出了一些过激的行为。当然随后都遭到了应有的报应。轻者刑杖侍候,重者打入监牢。其中最典型的一个老地主,扇了后XX一耳光,被县太爷押入大牢,罚银千两,还整整关了三年。从今往后,再也没人敢给后XX找事。如此多的土地,他家也无力耕种,就租给村里村外的佃户,到时收取租子。

       一个过惯了苦日子的穷人,一下子有了三百多亩水浇地,那种高兴自然是无法用文字形容的。后XX还算是个明智人,没让幸福冲昏头脑,人前尽量显得低调,见了往日的邻里首先主动打招呼,邻里有忙也是主动去帮。大家都说他不像个东家,也有人说,当了大地主,骨子里还没腿佃户气。说归说,许多好事结了对赶了趟地往他门上涌,最让人心生喜悦的就是媒婆。给他家儿子说的全是方圆有名的良家女子,条件几乎为零,等于白送。一个月之内,就订了两房媳妇,怎不叫人心跳加速。尤其是第一次收租,眼看着儿子和长工们收来整筐白花花的银元,老掌柜喜极而悲,泪流满面,跪倒在供着康熙手谕的香案前,中规中矩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对着儿子们说:“我的儿啊,全都像梦一样……梦一样……。”

       掘到的第一桶金,他除了给儿子们结婚搅用,更多的则是谋划于对日子的精打细算。首先给大儿子在中寨开了一座车马店,给二儿子置了一座油坊,两盘水磨。

第二年他给二儿子在洮州旧城置了一座大车马店、一座粮店、一座百货店。
第三年他给三儿子在岷州城置办了一座车马店、一座百货店。
第三年他给四儿子在巩昌府置办了大车马店,置办了大货行。
第五年他给五儿子在兰州置办了大车马店,置办了大货行。
第六年他成立了有二百匹走马的马帮,同时在临夏、狄道等地都开了车马店。

       依次良性发展,直到老掌柜离世,后氏家族已经成为岷州地界首屈一指的大富豪。充分说明,岷州人的经商头脑在当时,绝不比南方人逊色。

       在岷州,有一句流传百年不衰的口头禅,“看把你富成马崖家了”。马崖家成了岷州人衡量富贵的标尺、参照物。亦如现今世界的比尔盖茨、刘强东、马云、马化腾等。

       还有一则民间口口相传的精典事例:马崖后氏有儿子娶了河对岸扎马沟温姓女子,扎马温氏也是岷州下北路很有名气的大家族,门当户对,喜结连理,真乃喜气盈门,洋洋者矣。婚礼对在腊月二十九,两个大家族宾客盈门,高朋满座,道喜声不绝于耳,一桩婚事,两座村庄,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孰料在大年三十日清晨,却传来了噩耗。结果令所有人意想不到,大跌眼镜。婚事的喜气尚未退去,轰轰烈烈一场婚事,过成了洮河两岸家喻户晓的一段佳话。孰料,二日清晨,娘家人却迎来了马崖后家的报丧人。真是祸从天降,令娘家人如五雷轰顶、如堕寒冰地狱般不可忍受。娘家人不服,告上了衙门。马崖后氏百口难辩,无奈地向新亲家赔礼道歉,说软话:“我们给娃娃娶亲着为啥来?害娃娃着又是为啥来?人心都是肉长的呀!”一桩案件牵扯到下北路两家豪绅,衙门也不敢怠慢,县太爷亲率仵作等一班衙役到现场查验。经仵作细心查验,女尸浑身无有皮外伤,没有中毒迹象,更无掐、勒等痕迹,唯胸口有一小豌豆大的黑点。仵作也难下定论,后来县太爷翻阅无数史料,找到了和这个案件相同的公案,案件为山西太原府属下的一个小村子,也是与腊月间成婚,第二日死于婚床,心口有一大豌豆大小黑点,案件定性为“哑雷所殛”。随后,县太爷命人公布案情查验结果:“哑雷所殛身亡”,并以此结案,酌令后氏将温氏姑娘酌情厚葬。温氏不服,扬言要到陇西府上告。后来马崖后氏掌柜对两头传话的和事佬让给温家掌柜递话说:打官司无非就是个花钱,争个一文不值的高低。最后把钱倒进了黑心狗官的肚子,一点意思都没有,不如咱两家把银钱都往洮河里倒,你一毛口袋,我一毛口袋,互相陪上,谁倒完早谁认输,以后被隔河两岸的乡亲捞着,还能渡个尕光阴。

       听了马崖商户的这话,温氏老掌柜掂量再三,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因为自己与马崖家根本就不在一个段位上。论财力,一百个温氏也抵不过他家。马崖后氏也实现了自己的承诺,对新娘子用了上好的柏木双套棺材,请了一团和尚,一团道人搞超度,散海号(只要进门的宾客、邻里、帮忙的、讨饭的一律发五寸白布的孝号,门口置两个大笸箩,里面放满刚出油锅的麻花,来人不计其数,尽管往饱里吃。另一面搭了棚子,下面摆满桌凳,有粥,也有烩菜,想吃啥给你舀啥。不设礼笔,不收礼金。来人可敞开肚皮往饱吃,房亲人等只要是同辈人,合家披麻戴孝,对待家里老人一样对待离奇过世的新媳妇。后来洮河两岸的人都说,马崖后氏实乃德高望重,对待温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古人云,富不过三代,穷不过五服,而马崖后氏,富贵荣华长达二百多年,可称之为奇迹。当然最终还是拗不过有兴必有衰的自然规律。

       也不知是马崖后氏那一代掌柜,曾经说过一句狂妄的话,原话为;“若要我马崖后家倒,除非洮河水干石头朽。”从这一句流传甚广的乡村俚语可以断言,马崖后氏的衰落,除却战乱、瘟疫、朝代更迭等诸多因素,最根本的还是道德错位,缺失了文化教育,导致后人狂妄自大,骄必败,冥冥中早已成为定式。翻开岷州的史料典籍,也难找出关于马崖后氏的只言片语,甚至连一个完整的名姓也难寻觅。行走在马崖村街上,和村里的老者闲谈,得到的信息是,如今的马崖村,米姓人呈抬头之势,米姓子孙,多以教书育人为业。教育,自古就是一个良心工程,也是一个开鸿蒙,传大道,清净无染,积功累德的行业。我相信,米姓的兴旺发达不是偶然,是必然,往后的路会更为宽阔。

       看着眼前滚滚洮河依旧在百年梨园旁边日夜不息地奔流,而马崖后氏早已跌落历史的神坛,早已成为岁月长河里难以打捞的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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