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客体关系家庭治疗产生的背景
家庭治疗领域内的分化
客体关系家庭治疗源自精神分析的基本要素和原则:倾听、回应潜意识、解释、发展内省力以及通过处理移情和反移情促进理解和成长。当我们看到家庭与治疗师的移情关系中反映出源自原生家庭早期体验中被压抑的情感和行为时,内省就发生了。这类现象在治疗设置中反复呈现,使得这些感受以及对感受的防御得以意识化。
治疗关系营造了一个环境,它类似于患者早年的生活情景,足以刺激当时的情形再次发生;但它又与早年情景不同,让我们得以重新对此进行充分的修复工作。不同的出现是因为这些经过了培训、体验以及个人成长的治疗师,把一种发育量好的承受痛苦、焦虑和丧失的能力带入到治疗关系中,让家庭所有成员能够作为一个群体直面他们的防御(通常聚焦在家庭中个体的问题成员上)和焦虑。这个群体现在有机会一起应对阻碍家庭功能发挥作用的问题,并共同构建未来。短期目标不是消退症状,而是在增进群体工作能力、区分并满足群体中单个成员需要的基础上,通过当前家庭生活阶段的发展获得进步。
接受个体心理治疗培训的治疗师和精神治疗师会认可在个体精神分析心理治疗中历史的、反映的及内省导向的过程。具有战略眼光的家庭治疗师可以从家庭作为系统的视角去理解,却也会困惑当他们的干预并没有要求内省,内省是如何被运用的。鲍恩(Bowen,一位重要的理论家,做了多年的精神治疗师,后来成了一名家庭治疗师)的一些观点,他说:“个体和系统的思想是将人类行为概念化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方法,试图将二者混合起来将导致人们无法看清他们之间的差异。”
总的来说,精神治疗师认为,家庭治疗只是在表面和外部做文章,而家庭治疗师认为,精神治疗师有“长期的近视”,这当中充满了猜疑和轻视。
之后的文章,讲了一些家庭治疗的发展。
美国的家庭治疗师摒弃了主流的精神分析,因为以经典佛洛伊德理论为主导的方法很难运用到人际关系现象上。这套理论坚持把焦点放在内心世界,将人格看成是一系列意识和潜意识的结构,试图调和不被接受的、源于本能的冲动,这些冲动指向给予其满足的客体。都佛洛伊德的个案史,我们总感觉他有着和病人父母相似的清晰感受,但他并没有对这样的现实进行处理,而只是处理病人对现实的感知觉和歪曲。
分析性家庭治疗的目标如同治疗本身一样,是可修正的,因为我们发现目标随着成长在改变,对未来的可能性要有一个开阔的视野。治疗的长度是分析性家庭治疗和系统家庭治疗之间最主要的一个不同。精神分析性家庭治疗并不适合所有人,而是针对那些在咨询中不仅仅为了症状的缓解,还表现出对理解感兴趣的家庭。
黑利和我们一样从发展的角度看待家庭,而不是试图发展一种家庭类型或者症状学。我们也将家庭看成是一种不能适应变迁的人际控制系统,我们认为,个人的问题是家庭系统絮乱的表现,问题是家庭引起的。我们不认为个人的改变必须依赖于家庭的改变。我们见过很多个体在个体心理治疗中发生变化,有时包含家庭的改变,有时则没有。
我们与策略型家庭治疗最大的不同在内省力上。
我们相信,解释是必要的。然而,没有引至内省的解释或者当需要解释的时候袖手旁观,的确对家庭没有帮助。这本书解释了我们对解释和内省的运用,我们也希望通过精神分析家庭治疗能让家庭产生持久改变和成长。
我们把治疗师放在中立的位置。所谓中立,意味着治疗师是开放的,家庭成员能够以他习惯的方式使用治疗师,同时我们也能抽身其外讨论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情形,让家庭对这种现象获得一种新的体验。
在我们看来,过去依然是存在的,并且在现在的关系中持续发挥着作用。每一个现有的家庭系统,无论健康的或不健康的,都充满了“过去”或者说是被“过去”侵入,如同编织物被织成了布料。我们认为与家庭分享我们对于家庭潜意识的认识是合理的,这样他们就可以在未来的生活中进行自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