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6月
一、室韦
驾、驾驾!
我和未来(网名),女,某市工作,蓝天救援队成员(那时还没有这支队伍)一起,两人两马在草原上奔跑。
那时,草原上的马场还没有象现在这样被用铁丝网围成大约两足球场大的一小块一小块供游客骑。
没任何阻拦,马儿像风儿一样,奔腾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终于,马慢下来。
“这是哪”?“不知道”。
那就往大概方向跑,驾!
“那边有个镇子,应该是室韦”
今天,我们的目的地是室韦,中国十大经典旅游地之一。
还没到室伟,先遇到马场,过一把骑马瘾再说。
结果骑着马找到室韦。
嘀打、嘀打、嘀嘀打嘀打,我们俩骑着蒙古马,马啼声整齐划一,进入室韦镇,中国旅游十大经典地,哈。
镇上的人有在路两边卖东西的、洗衣服的,也有聊天的。
看到我们俩过来,本来路够宽,但他们还是匆忙地把卖的东西,洗衣的盆,聊天的桌椅往两边挪。
内蒙人民真有礼貌!
“快下马,快下马”,路边的房子冲出一姑娘,“你们是来旅游的吧?室韦镇内禁止骑马,一旦遇到,重罚,既罚骑马的游客,也罚马场主人”。
吓得差点摔下马。事后才知道,当我们牵着马小心翼翼东张西望地通过镇子时,马场的人正开着二辆摩托车,漫山遍野(应该是漫草遍原)地找我们。
二、临江
6月23日
临江,同样,骑马是游玩的必须项目。
来内蒙不骑马,相当于什么?我一下想不出是哪个成语了。
我让牵马的牧民把缰绳交给我:“可以不限区域跑吗”?“可以”。
当我控制缰绳后,这马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走吧,撒什么娇。
骑马从小山坡下来,正准备“驾”的时候,看到前面BOBO(网名,我们这团里唯二的男性)下马。我到他的马旁边:
“怎么啦?”,“瓶装水掉下来了”,他把缰绳一丢,去捡水瓶。
他的坐骑在这一刹那间,突然狂奔起来,谁都知道马的习性,我的马也在我猝不及防之下突然发力,陪着狂奔,我一个后仰差点翻车。
哒各拉哒,哒各拉哒。时速30公里、40公里、50……?两匹发狂的马齐头并进。
跑、跑、跑你马!驾!
我的头突然而来的剧痛,剧痛,真他马的痛,要死的感觉。
不行,必须下马,马上、下马。
他奶奶的,下不了。速度太快,骑术不行。
“骑马,很多人都怕,其实没什么危险的”,
教练的话。“因为,在骑马时,你身体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处于紧张即保护状态。当马发狂时,只要注意不要让马突然让你从它头顶飞过去;
一定要注意不要让脚卡在马蹬里。就算从马背上摔下来,也只有1.5米高,没任何问题”。
我把双脚从马蹬抽出,左右脚同时往马肚子轻碰了一下,确认双脚已抽出脚蹬。
马肚子被我双脚一碰,马再次加速。我的头、要裂开!马呀!妈妈呀!
滾下去。
呀!我被师傅“坑”了:
高度确实不高,才1.5米。
问题是:
我是以50到60公里的时速,向不到1.5米高度的静止的地面撞去。
什么叫“七荤八素”、“翻江倒海”、“上天入地”、“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在撞击地面那一刻,终于有了切身感受。
“猴哥摔下来了”,一片惊呼声。
晚上的压惊酒。
三、黑山头
内蒙黑山头,骑马场地的天花板。
本来,大家是准备在黑山头的草原上,骑马跑它一个天昏地暗、六亲不认的。一切都因我在临江摔下马而终止。
没有一个人提骑马的事。
黑山头的马,还有无限制的大草原跑马场。
我的头在身体不运动时没感觉,可只要运动,尤其在汽车上,有一点颠簸,马上痛得要炸开。
几天来在车上都不能坐,是扶着座椅靠背站着熬过来的(站着虽然汽车颠簸时头很痛,但没有坐着时那种夺命的感觉)。
这个脑振荡时间也长了一点。
虽然患了脑震荡,偷拍美女还是可以的。
不骑马,就到黑水河摸鱼去。想不到大草原的牧民还有鱼网。
撒网。
河里还有美人鱼。
逮到两条。
收网。
去那里、去草地那里。
回去啰!
四、猴哥,你最近这二个月出过什么意外吗?
一个多月过去了。8月18日, 路过CT检查室,发现平常非常忙的CT室现在没有病人做检查。
想到最近走路总有腾云驾雾的感觉,前二天骑自行车时,曾二次出现公路突然横移一半又移回来的现象,当时我还以为出现地震(地裂地移),急刹车后发现什么事都没有。
明天“未来”、“果冻”、瑛子她们几个的飞机就到了。这次她们来我里,我是理所当然的东道主。专门向朋友借了七座商务车使用。
既然CT室没病人,进去扫描一下大脑吧。后天我要开车送未来她们去北海。万一开车时出现路面横移假象,大单了。
“猴哥,猴嫂叫你回家吃饭”!
CT检查扫描结束了,但检测床迟迟没有退出去,我只好躺着干等。一分钟、二分钟,大事不妙(小事也肯定不妙)。
床终于退出去,我刚坐起,CT室小吕进来,一脸凝重:
“猴哥,最近你有过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吗”?
“直说,什么事”?
“脑出血,量还不少”。
CT室几个人包括放射科主任都在。
CT显示:右脑出血,出血量大约在50到100毫升,大脑各脑回之间的脑沟因出血压迫已经消失,中线尚未偏移。出血影像呈等密度。
未来她们明天就到。
“从影像分析,是陈旧性血液,出血时间大概在1个月前到2个月之间”。
一个多月前?
6月23日,临江?
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不顾一切要滾下马了。
五、猴哥从此不骑马
未来她们来了,我不能跟她们玩了,就想等他们返程时举行欢送仪式后再动手术。
但未来不同意,她让我在她们去玩的时间及时手术,她们回来时要看我术后半死不活的样子。
她们将在8月24日回到我这里,我就选在8月23日手术。
因为颅脑术后第一天呈现的面貌最能表现出半死不活的样子。
2010年8月23日,星期一:
这一天是农历七月十四,鬼节。
手术开始。
插张图片冲冲喜。
我的手术安排比平常医院手术工作时间提前半小时,这样整个手术室当时就我一台手术,麻醉科包括主任,护士长等几乎所有人都来了。
“猴哥,现在开始打麻药,有点疼”;
“猴哥,现在开始手术了,如果疼你就说,我们追加麻药”……
“吱、吱吱吱”我清楚地感觉到钻头在钻我的头盖骨,现在想到那声音都还起鸡皮。
囚车
“血出来了”,“压力还比较大”。
然后就没人说话了。只是知道他们仍在操作。几分钟后:
“猴哥,手术做完了,没什么不舒服吧”?
“没事”
“猴哥,给你抽出80毫升陈旧血液”。
80毫升?它比一两多一点;
80毫升?它比二两少一点。
未来、果冻、瑛子她们提着慰问金慰问品看我来了。
当看到我头顶一根天线(伤口引流管)像猴一样蹲在病床上,没看到半死不活的猴哥,那一脸失望暴露无疑。
“猴哥,早日恢复。
猴哥,我们要回去了,有时间来我们哪玩”。
猴哥有时间,但直到今天都没去。
在我家,未来正在洗碗。
番外
金帐汗
现在的黑山头,已经完全产业化。这是现在的黑山头五星级蒙古包。费用相当的嗨。
既然是五星级,自然也有一些零食和小玩具。
对于难得去一趟内蒙来说,再贵也得住。
但我们,舍不得花那钱。
从这个角度拍摄,现在的黑山头全是一栋一栋漂亮的小旅馆,跑马场被围成一小块一小块。我之所以在这拍照,因为这里是我们今晚的住宿点:防空地道。
防空地道入口
在防空地道“会客厅”扎帐。
地道入口,我在入口处练习端菜。
看过电影“地道战”吧?
那时的套娃广场,没有围栏、没有围墙。不收费。
名符其实的广场。
而现在,广场变景区。套娃,住在里面。再想见她一面,得花钱打点。
与天鹅共宿。
我们在内蒙天下第一曲湾扎帐,到达已是晚上10点多,离我们大约50米的河湾,栖息着几十只天鹅。这是清晨拍的照片。
吓着它们了,不是故意的。
再会。
仅以此文纪念我脑子冒水13周年。
不知不觉,过了12点。
祝我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