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心铸精品 笔耕写初心 ——记退休干部程少波和他的《牟氏的耕读家园》

云淡风清
创建于2023-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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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孙明浩


  一
  程少波是一名退休干部。初次认识他,是在20多年前,那时他在牟氏庄园管理处办公室主任岗位上,整天沉浸于上呈下达迎来送往等行政事务和公文写作中,给人的大致印象是个待人诚挚、做事扎实的行政人员。虽偶尔也有作品见诸报端,但数量不多,在文友群里不太引人注目。真正关注这个人,是在他退休之后。
 2022年下半年,他的《牟氏的耕读家园》一书由黄海数字出版社出版,全书共26章,30万字,分上下两篇。上篇(1-13章)以“科举世家”为题。通篇以明清科举社会为背景,以名宦牟氏逆袭蝶变的奋斗历程为主线,围绕牟氏族人的科举生涯和修齐治平展开历史叙事。有寒窗苦读的艰辛,也有金榜题名的喜悦,有勤劳为民的善政,也有潜心治学的硕果,有齐家教子的严规苛矩,也有教书育人的温煦智慧,有坚守苦熬,也有梦想期待。呈现了科举社会背景下,一门望族的家风特质、生活哲思和精神追求;下篇(14-26章)以“牟氏庄园”为题。通过系列历史事件,展示了牟墨林家族的致富过程,尤其是大灾之年以粮换地实现暴富的经历,也展现了这个家族扶困济厄、捐助公益之类的善行义举,揭示了在传统道德与私有制度相互作用的历史背景下,庄园主人的义利观、荣辱观、价值追求和复杂人格,通过牟氏庄园在时代大潮的冲击下,后代人在渐行渐远的家道背离中走向衰落的悲剧性史实陈述,揭示了牟氏庄园由盛转衰的根本原因和深层逻辑。《牟氏的耕读家园》为一部散文体历史纪实,写经济,写政治,写历史,写文化,写时代变迁风云变幻,也写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作品在社会层面叙事,在文化层面概括,在哲理层面上探究人生,文字生动,故事感人,引经据典,持论公允,视角仰俯自如,文思大开大合,浏览朗诵,给人耳目一新的冲击。
  牟氏庄园和名宦牟氏这块园地太博大,也太精深,任何精到的研究,任何严谨的考证,在它的面前总未免显得粗疏浅陋。可程少波毕竟在牟氏庄园管理处工作了20多年,又对史料价值有着充分判断力,手头铅印的、油印的和自己手写的资料成沓成摞,可谓蔚为壮观,粲然大备,写本牟氏的书难道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吗?事实还真不是常人想象的那样容易。程少波在皱眉审视这些资料的时候,所见多是些硬生生的引文,冷冰冰的概括,缺少了应有的人文热度,而且总有一种不深不透、不宽不广,捉襟见肘的感觉。牟氏文化作为一部足以光耀栖霞文化史的人文大观,如果长久处于一种模模糊糊,隐晦不明的状态中,何以树立地域文化品牌?何以彰显地方文化形象?作为一名曾经的文博工作者,程少波时常为责任职守而愧赧自责,时常为初心使命而忐忑不安。于是,为了这份初心使命,为了家乡的文化品牌和旅游事业,也为了优秀传统文化的创新性转化和创造性发展,程少波退休后,开始了《牟氏的耕读家园》创作,整日整夜地趴伏在一沓沓史料中寻求,沉浸在一摞摞文献中搜索,在夜以继日的考证和思辨中,晤对历史,叩问真相。
  写作的过程是程少波自己难为自己的一场持久战。一些在一般人看来蛮可以忽略的细节,他却较起真来,要厮磨到底。比如说,书稿的开头部分引用了王君实的诗作《过栖霞》,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无非是顺便带点货,在恰当的文字机缘上为家乡做一把形象推介而已。按说目的达到也就行了,不然还要怎样?可程少波跟诗人的身份较上劲了,王君实何许人也?说不清诗人身份,又怎能说得清诗作分量?又怎能充分彰显诗人笔下山水人家的卓荦?于是就到处查询,可总是查不到。后来想到诗人是元代的,诗作又被县志收录,这该是那个时期有一定身份的人,于是就去查《元史》,眯眼盯着人物传里姓王的名字一页一页地扫描。扫过一遍,没找到,再扫一遍,还是没找到。不死心,改扫描为浏览,终于在《元史·列传第七十》找到了,上面说,“王守诚,字君实,太原阳曲人……泰定元年,试礼部第一……佥山东廉访司事……”他的大名居然是王守诚!这种情况还是有现成答案的。由于时代隔阂,历史变迁,许多史料所传递的信息,看似清晰明了,实则模模糊糊,很难为一般人悉数接受。比如,《光绪栖霞县志》记载,知县方传植修建霞山书院时,牟墨林率先垂范,带头“出制钱五百千”予以支持并倡导。问题又来了,“制钱五百千”究竟是多少钱?它在当时有多大的购买力?再比如,民国期间,军阀刘珍年向牟宗朴强索大洋12万元,这“12万元大洋”又是多少财富?如此等等,这类细节上的疑问都需要一个明确交代。可问题没有现成答案,求解的唯一办法,就是不惜气力,下大功夫,潜入史料中,穿越到远年的街头巷尾去观摩,游离到历史的店铺集市去探访,从各种交易事象中去比照,去换算,去核对。功夫下到了,事情也就成了。程少波在一份道光年间北方地区土地交易的账目中,比对出制钱五百钱的分量,在朋友收藏的一份旧报纸刊登的汽车广告上,发现了民国时期一款轿车的白银价格,因而也就换算出了12万元大洋可购得这款轿车的数量。还有,不是要纪实历史,还原历史,再现历史吗?那就要去复原历史,去修补细节。不然的话,就讲不出个像样的故事来,讲不好故事,程少波自己也感到憋屈,觉得对不住读者。比如,清朝嘉庆年间那位被称为“真御史”的牟昌裕,《光绪栖霞县续志》为他立了传,又收录了他做监察御史期间的5道奏章,按说资料也算丰富,而且从奏章中也能看出这个人的建言风采和民瘼情怀,可不知后事如何。少了下文,少了结局,就不免给人一种半半拉拉的感觉,主人公形象也就显得模模糊糊,影影绰绰。可到哪里打探结局,寻找下文呢?事情既然发生在清代的宫廷里,程少波就去查找清代的皇室档案,从成堆成扎的资料中去搜罗,从浩如烟海的文字里去寻觅。这种事虽谈不上大海捞针,却也是沙里淘金,既费眼力又费脑力,运气好了还能掏一点,运气不好只能是徒劳。在牟昌裕的事情上运气不错,程少波居然找到了雍正皇帝批复,也找到了地方的承办结果。于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便修补起来,一个鲜明的人物也灵动起来了。
  引经据典,旁求博考,科学缜密,是作者的书写的基本方法和态度,也是这《牟氏的耕读家园》的一个重要特点,从这个意义上讲,《牟氏的耕读家园》作为一部纪实文学作品,其史料价值也是不同寻常的。


  读过《牟氏的耕读家园》的都知道,书中所述人物,不少都是经学界的学术大家,比如写了《同文尚书》《诗切》的牟庭,还有那个写了《诗问》的牟应震,都是些著作等身、堪称大师的学问家。现成的资料中固然少不了这些人,志书里,谱牒中,都有他们的传记。可这些传记文字太简略,大多是名、号、字,生卒年月、禀赋性情、著述篇目,完了。如果图省事,照搬照录下来,好像也能凑合过去。可程少波觉得如此对待这些把毕生精力都奉献了学问的人,内心实在是过意不去。牟庭那部《同文尚书》凝结了他整整40年的心血,《诗切》也是他30年辛苦打磨的成果。还有牟应震,都到生命弥留之际了,“犹呼笔砚来”,把学问做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如果书中只列举他们的著作名单,而不提他们写了些什么,何以展现他们的学术风采?何以表达他们的精神高度?是不是太愧对他们了?而且在这事上因循苟且敷衍塞责也愧对读者不是?为了心安,程少波只能沉浸到大师们的著述里,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一个艰涩难耐的解读过程中。古奥的文言文,别扭的竖排版,看一眼心里都犯怵。牟庭的两部还好一些,是影印了早年间王献唐先生的手抄本,字迹端庄,娟秀清晰,可牟应震的《诗问》就不同了,木刻板,黑色的边框里挤满了方方正正的繁体字,看上去浓淡不均,密不透风。字迹模糊的地方更费劲,把上学时语文老师教的破译文言的解数全都用上还不够,还要盯着一团花花草草的墨迹去大胆设想小心求证。倘若一两篇文章还好,一坚持,就过去了,可面对的却是好几部皇皇巨著!可以逃避吗?不可以。这个念头一闪,程少波就感到了愧疚。他觉得抬头三尺就是大师们的神明,当着这些文化精魂,敲不得退堂鼓。于是,心一横,牙一咬,事情就领受下来了。他首先梳理尚书学上“古今之争”“真伪之辨”以及诗经学上的历代纷争和论战的脉络,把大师们的学术背景理顺清楚;然后就一头扎进牟应震的《诗问》、牟庭的《诗切》和《同文尚书》里,去凝神破译,去潜心解读,去艰难辨认。他知道,只有做足了这道功课,才能向读者提供一个清晰的学术面貌,展现一道鲜明亮丽的学人风采。
  从这个过程中不难看出,《牟氏的耕读家园》的成书,无疑体现了一种基于文化良知的社会责任。

  程少波以为,在历史叙事中,能否通过历史故事、历史人物传播和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凝聚共同价值追求,能否通过揭示事物的发展规律、事件的深层逻辑,给人启迪,弘扬明德,引领高尚,既体现着文化良知,又意味着书写的核心价值。因而他的写作始终坚守着一条主线——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两个着力点——着力通过记人叙事,揭示历史规律和深层逻辑,发挥以史为鉴的作用,着力通过经典形象,弘扬高尚道德,彰显华夏共同价值追求。具体行文时,他不仅把正能量春雨润物般地贯穿于章节段落和字里行间,而且还在篇章结构上调整书写比重,刻意在上、下篇的末尾各另辟一章,分别以“家训家风”和“余音未了”为题,把事件、人物归置到价值观的框架下,将传统文化中的仁义廉耻等优秀品行和家风,通过述评集中归纳;将家道沉浮和人生成败的演化,通过故事循序展现;将严肃的道德评判和深刻的逻辑关系在悲喜剧的演绎中揭示出来。
  王勃《滕王阁序》言:“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只要初心不移,使命不怠,一个人在退休之后还是能够做成一些事情的,程少波写《牟氏的耕读家园》便是例证。



来源:胶东在线  2023-04-11 16:09:19
http://www.jiaodong.net/news/system/2023/04/11/014839834.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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