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想到了母亲,在我的梦里,她幻变成了雪花,轻轻柔柔,飘洒了一地素白,如一匹绵柔的锦帛,温润而雅静。我凝眸远方,看时光的年轮在素白之中辗转,静倚树下听雪落的声音。就像聆听母亲的叮咛。
岁月为我染了一树的雪,风一吹,落了一地的白,白的晶莹,白的彻骨。吸着雪的灵气,掬一捧雪,连同那洁白的思绪一起寄给远方的天堂……
时光,聆听我与母亲的私语,给岁月抹了几笔浪漫,我染了雪的思绪,如梦如幻,在心灵深处倾诉这份岁月的静好。
恍若在梦中,追梦,逐梦,我看到了父母亲的茅草屋,茵茵之气里充满了温馨。脑海中又浮现出父亲佝偻的身躯,慈祥而又忠厚的面容,父亲一生坎坷,饱经风霜,他对儿孙从不曾打骂一次,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只要你们兄弟几个有出息就行了。曾几何时,我回忆起了幼时的一个片断,那时家里养了几头猪,每逢乡里(那时柳河镇还叫柳河乡)逢会,父亲便用家里唯一一辆自行车带上驮筐,飞速驶往集会上,去捡拾西瓜摊旁别人吃剩的西瓜皮回来喂猪。临近中午时,父亲便会回来,那就是我们兄弟几个高兴的时刻,有的西瓜皮上还残留着别人没吃完的鲜红的瓜瓤,我们便用水冲洗一下,大快朵颐,有时还因为争抢一个大块的而大打出手。这时我仿佛看到高大的父亲背着我们默默流泪,我当时很难想象父亲的感觉,那种愧疚感可能会伴随他一生。我们从不奢望父亲会带回家里一个饱满多汁的大西瓜,家里实在太穷了,连吃饭都成问题。
这个周日我们全家回去看父亲,也许父亲的确老了,他在与他儿子的儿子比身高时不再显示出高大。他把我们兄弟几个给他的零花钱全都存起来,每次向我显摆他已经有多少存款时,我只是笑一笑,也许这就是他对许多年以前愧疚感的一种慰藉吧!
早上醒来,文思如泉涌,字吐珠玑,遂附庸风雅一回。任凭风雪,更迭年轮,淡泊名利,默默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