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山五绝之一(山)》(连载)
琅琊山有“万山浮翠”之观。其形成在远古,得名于东晋。西晋末年八王之乱,琅琊王司马睿南渡建康,曾在此驻跸,山由此而得名。“东晋元帝以琅琊王渡江尝驻此山,故溪山皆有琅琊之号,不知晋以前何名也。”这是唐韦应物作《琅琊山》的序言。
“望之蔚然而深秀者”此乃“环滁皆山”的琅琊山是也。她坐落在群峰环抱的滁州西麓,以大小丰山为主体,北连关山、花山,西邻包头山,南接汤大山、大宝山,构成滁州古城之三面屏障。在绵延起伏的群山中,独琅琊山峰峦叠翠、巨石嶙峋,这里密林高树、古道盘旋,时有风鸣涧谷、清流击石、泉水叮咚。八十年代中期,琅琊山经国务院批准,正式命名为“琅琊山森林公园”,并被列为“全国十大森林公园”之一;继而又被确定为国家级四A风景名胜保护区和旅游胜地。
琅琊山不仅自然生态环境极佳,而且地理位置优越。古有“金陵锁钥”,今有“江淮翡翠”之喻。正因为如此,必然就有人事繁盛、文事昌硕、史事沉淀之厚重。
上溯千年,此为“楚头吴尾”之地。楚吴经常交兵于此;秦始皇六合天下,南巡至此,曾留下一口兵马饮水之“秦皇塘”;接着楚汉之争,刘邦把项羽逼到长江边自刎之后,曾在大丰山掷鞭饮马,高吭“大风歌”;至三国鼎立时,吴魏双方又在此争地,孙权曾遣兵十万,筑堰滁河,水淹北道,以拒曹兵。真正大规模开发琅琊山,始于盛唐,公元771年,滁州刺史李幼卿与山僧法琛和尚,开始在琅琊山凿石引泉,建庙筑台,首开文人吟咏安禅之风;此后,文人墨客、宦游商旅、达官政要,纷至沓来,为琅琊山留下了大量诗词歌赋、金石文章,以及各类风流逸事。
中唐诗人顾况、韦应物是写滁州山水最出色者,顾况的《琅琊山》曾有这样的山谷景色:“东晋王家住此溪,南山树色隔窗低;碑沉字没昔人远,谷鸟犹向寒花啼”。韦应物的《西涧》更是人们传诵广远的诗篇:“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这位山水诗名家,远承陶、谢(陶渊明、谢灵运),近接王、孟(王维、孟浩然),滁州山水更助其诗兴,他有记录关于琅琊山的诗篇至少有20多篇。在这前后千百年间,曾有成名成家的上百位诗人、墨客来此顾瞻流连,并留下了上千篇吟咏题记。“千古吟赏地,琅琊亦称奇”,足见琅琊山秀美的山色对诗人的吸引与留恋。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真正给琅琊山带来不朽名声的首推宋代的文坛泰斗、政治家欧阳修,他谪滁三年,使滁州成为宋初诗文革新的中心,他的一大批诗朋文友、门生故旧,因仰慕先生大名,追随、集结于此,几乎囊括了北宋一代的所有大家。如:梅荛臣、苏瞬卿、曾巩、王安石、苏轼、杨杰、黄庭坚等等不计胜数。“诗人不幸江山幸”,“滁之山水得欧翁之文而愈光”,这是他的学生曾巩之赞语。从此琅琊山声名远播,钟灵旒秀,有了生机,有了韵味,有了情趣。这期间,最负盛名的有两位鸿儒值得一提:一位是亲自为欧阳修书写《醉翁亭记》的苏东坡,这篇“欧文苏字”碑,后来被称为宋代文坛“双绝”。一直被惜之为无价瑰宝;另一位也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的王安石,他虽然在政治上与欧阳修是两股道上跑的车,但在文学领域,他们情谊笃深,王的《幽谷泉》诗以及欧阳修去世后他的缅怀诗无不催人泪下。
南宋时,滁州已成为抗金前言阵地,爱国词人辛弃疾知守滁州,政绩不斐,词作灿然,还有爱国诗人陆游也写有滁州清流关的名作。明代270年间,由于滁州是开国皇帝朱元璋的家乡,所以往来以此的达官显贵众多,其中留下墨迹的有大学士宋濂、教育家、思想家王守仁,江南四大才子的文征明等等。俗话说:“天下名山僧占多”。琅琊山曾被列为全国二十四大名山之一,历有高僧大德住锡山寺、辉煌一时。
“山水琴酒”曾是古代文化人的一大追求。所以许多清高的文人最终都选择归隐田园、啸傲山林的隐士之路。采菊东篱、独钓寒江,是他们诗意人生的理想归宿。难道他们真的天天采菊、夜夜诗酒吗?肯定不是~!只不过他们不愿为市井喧嚣所污染,不愿为仕途坎坷而消沉,不愿为红尘烦恼而牵拌。他们寄情山水无非是为了“醒心修志”,这也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山水之间”的真谛吧~!有“醉翁亭”“三友亭”两幅名联可证:
翁昔醉吟时,想溪山入画,禽鸟亲人,一官谴责何妨,把酒临风,只范希文素心可证;
我来凭眺处,怅琴操无声,梅魂不返,十亩蒿莱重辟,扪碑剔藓,幸苏子瞻墨迹长存。
远市谢尘嚣,爱云中寺隐,林外钟传,说什么典午前朝,无梁宝殿;
高风助清兴,任树杪鸟啼,涧边花落,何必问金焦美景,有数青山。
不知我的如上介绍文字,是否让你心动、心仪了?如愿酷爱山水,而久居市井不得安闲的朋友们,在辛苦劳作之余,邀一、二同道高朋,择时而往吧。朋友们,来时别忘了通知在下,如无诗文酬唱,定有薄酒奉达。我期待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