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霞丨怀念我的父亲

马玉强
创建于2023-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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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我的父亲

  父亲走后,我在痛苦中过了好长时间,在无助中度着时光,感觉到如今的我就像浮萍一样没有了根,胡乱地飘来飘去。我成了一个没有父亲的人了,处在横水闫庄的那个小山村便成了我精神的支柱,院子里独来独往的母亲就成了我日夜里的牵挂。

    

  昨日和大姐视频,大姐说她去超市购物看见全是父亲以前爱吃的东西,听到后我的泪水唰唰的就流下来了,我们亏欠父亲的太多太多,何止是一些零食、甜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父亲走后我一直都在失眠,觉得夜越深我越没有睡意,满脑子都是父亲的影子。我知道我这是心病,即使华佗再世也无济于事。我这是太想念父亲了,总感觉到父亲没有走,就在我的身边,但是事实又在告诉我,父亲爱喝的小碗汤和爱吃的簿嚎糖,再也吃不到了。去年后季和今年春季二次疫情,无情的病毒加上父亲的基础病,住院12天后的一天早上父亲在绝望和痛苦中拔掉了呼吸机,没有留下一句遗言,离开了让他牵挂的亲人。

     在医院急救车的护送下,回到了他熟悉牵挂的家,父亲他睡着了,安详地睡着了,这一睡就是永远,也成了我们人生中最大的遗憾,也变成了我心中沉重的痛,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零,说好了回来种地,    你 、却 、为什么 [流泪] 走的这么突然。

     

  以前回家心情非常轻松,我知道家的那头有父亲的等待,有一个为我遮风挡雨的肩膀,有父亲推心置腹的教导,有父亲为我洗去烦躁不安的心灵疗伤。每次回家车以下坡都会看到父亲站在大门口焦急万分的眼神,以及脸上洋溢着微笑在迎接着我。看到父亲,我所有的委屈和烦恼会在瞬间消失不见。如今,院子还是那个院子,窑洞还是那个窑洞,树还是那些树,可惜父亲他己、不、在了 [流泪]。

  父亲走后那段日子里,我一直陷在悲痛中走不出来,那时我的天空是灰暗的,想到父亲我就泪眼磅礴。父亲下葬后,在回家的路上我又痛哭一场,想到我在医院侍候父亲,却没能好好的把父亲带回家,我感到心里有愧,侄女打电话向我哭诉,可我俩把该用的好药都给父亲用了,可还是没能把父亲救回来,父亲走后,我的心   失落、迷茫,就像没了根的浮萍胡乱的在漂浮着…………

  父亲生于一九四一年七月,住在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山村里,父亲一个哥哥,下边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爷爷是梦里生(梦里生就是在老爷过世不到一个月后,老奶才发现肚子里怀了爷爷)当时村里有一个恶霸叫张广,和我家近门不出四福,都是一个张家,当时他想卖掉老奶,霸占我家的家产,村里有一个好心邻居偷偷告诉老奶,老奶连夜偷跑到崔窝娘家,才生下了爷爷,等爷爷长到三岁的时候老奶才带着爷爷回了老家。奶奶当时是以童养媳的身份进入张家大门的,在十六岁时候,就和爷爷圆了房,在父亲十岁的时候,爷爷上山打柴,不幸跌入沟底,摔断了坐骨神经线,当初的寒门农家清贫的连去医院的路费都没有,爷爷在家忍受了一个月的病痛折磨后,痛苦的离开了人世间。

  奶奶带着还未长大的四个孩子艰难的生活,受尽了村里人的欺负,张广仗势他弟兄多,看奶奶孤儿寡母就天天欺负我家,父亲养了一只兔子,被张广逮住杀吃了,父亲当时气不过,就说了几句气话,恶霸张广就撵到我家把十一岁的父亲暴打了一顿,父亲那时年少力小,除了愤怒也是无可奈何,俗话说人善人欺,但天不欺,就在不久后的一天,张广死了,张广是饿死的,死的时候嘴里还咬着一块土呸,奶奶领着四个孩子艰难度日,父亲念书不到三年级就辍学在家,每天跟随奶奶下地干活,大伯十八岁就去参军,随后我的叔叔也去参了军,一家农活全压在我父亲身上,父亲任劳任怨,从不怕吃苦,只会埋头苦干,从少年到老年一天都没有闲过,他把自已一生的汗水都抛洒在这片他热爱的土地上。

  我想念父亲,就一遍又一遍的刷看父亲生前的短视频,边看边流泪,情绪激动时忍不住嚎啕大哭,我可怜的父亲,我受苦受累的父亲,你就是我的精神支柱,你走了,女儿的精神也垮了,父亲的突然离去,事实难以接受,在我的心里,父亲没有离去,也许父亲这会正在自家的小菜园里种菜,也许父亲扛着锄头正在回家的路上,也许这会父亲正坐在家大门口的石板上一边清理鞋子里的沙土一边向路口张望,一种渴望,一种想念,一种奢望的陪伴,一声长叹的无奈,  一颗替子女着想操碎心。老家的每一寸土地都显示这父亲的身影,子女想孝而亲己不在了……

年少的记忆

  父亲和母亲结婚后,紧接着就有了我们姊妹五个,奶奶就分了家,让父母亲另起锅灶单独过,那年冬天,奶奶给父母分了少半瓦罐白面和一瓦罐红薯面,就这些仅有的一点粮食我们一家吃了半年,父亲一辈子勤俭持家,天不亮就下地干活,忙忙碌碌一辈子,为我们操碎了心,七零后那个年代家家户户生活都很拮据,都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饭的日子,父亲就半夜骑上自行车,行走七十多里路到洛阳批发菜市场,拾一些商贩门扔掉的弯黄瓜和小西红柿带回家给我们吃,在那个年代,黄瓜和西红柿在农村很少见,农村娃娃是吃不上的,我们一边吃着黄瓜和西红柿一边向同龄人炫耀,母亲性格急躁,天天都有干不完的农活和家务活,所以母亲很容易发脾气,当我们要挨打的时候父亲就紧紧拉住母亲,一边笑着一边喊着,说,乖,乖快跑……

  八零年代,孩子们上学家里连一块闹钟都没有,父亲怕我们上学校迟到,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每天夜里起来好几次,看月亮的影子走到院子那里了,看看我们该不该起床,如果是阴天和初一前后的日子里没了月亮,父亲就听鸡叫,鸡叫大概五更时,父亲就起床打开土煤火,把我们姊妹几个的衣服都考暖和了,塞进我们的被窝里等我们起床后穿,每天晚上,父亲就把蒸熟的红薯放在土煤火窝里,炕一窝热红薯,等我们早上起床上学吃,中午我们都放学了,家里实在没有粮食吃,父亲就从玉米架上掰几穂玉米,剥下来在锅里炒熟分给我们姊妹几个吃,当时的年代,农民都以食为天,除了几亩薄田,再无别的收入,我们姊妹几个要吃要喝,还要上学,当时的学杂费都交不上,父亲就出去破石头为我们姊妹五个挣学费,每天两元的工钱,以后我们村里各家各户都种植了烟叶,慢慢的我家日子才有了好转,父亲每次卖烟叶回来,都要给我们带好吃的油旋(也就是我们现在吃的火烧馍)有时候给我们买一些香瓜西瓜吃,可父亲卖完烟叶饿着肚子也不舍得买一碗饭吃。

  慢慢的我们姊妹几个都也长大了,随后又都成了家,离开了父母,我们几个又成了父母远在千里的牵挂,父母亲含辛茹苦养育我们长大,我们却万水千山远离父母,而父亲却天天在老家翘首期盼他的儿女们回家,可人生没有太多的来不及,也没有太多的来日方长,短短的几十年中,父亲饱尝了人间的各种滋味,离开了他的亲人,也割舍掉了与亲人间的情分,父亲的突然离去,成了我心中永远的伤痛,生命真的好脆弱,这种生死的离别,撕心裂肺的滋味让我有太多的不舍与遗憾,而是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有无尽的思念和难过,爹,你这一走,也断了我们这辈子的父女缘分,不知道还有那辈子,我们有缘在续这父女情分,如果有可能,我还做你的乖女儿,给你养老,尽心尽力的去孝敬你,心疼你……,

父亲,我的余生再也看不到您了,您常眠,我长念,愿您在天堂再无病痛,愿您在天堂一切都好。

今年麦子熟了,你却不在了。

  父亲,我永远怀念您!

    --我那勤勤恳恳、任劳任怨、饱经风霜、勤劳简朴、含辛茹苦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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