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位于桂阳县西北边陲,少数民族地区,四面环山,沟沟壑壑,纵横几十里,站在山沟望不到山顶;站在山顶,远眺还是山顶。目之所及是山,足迹遍地还是山。久而久之,代代相传,不经意间便形成了固有的山区文化特色,即祖辈传承的农耕文化文明。随着社会的变迁,时代的进步,科技的创新,观念的更新,但是还是继续走传统的农耕之路……
扯秧
扯秧大多是农村妇女们的活。哪家有田事妇女们都会早些日奔走相告,不约而同不请自来主动帮忙。秧田里三五成群有说有笑,说笑间忘记了疲惫,忘记了苦累,忘记了蚊虫叮咬,忘记了日晒雨淋,忘记了饥渴难耐……妇女们几个有时也讲讲一二个荤段子,唱两三首流行歌曲。说笑间一大丘一大丘秧田在不经意间搞定。
中国传统的耕牛犁田、耙田,施底肥。犁田是为深耕、深翻;耙田是得先一圈一圈地横耙再一圈一圈地竖耙,将田整平整匀,然后施上适量底肥,整出水平,等待插田。对于犁田耙田新手,老黄牛便成了师傅,往哪走?怎么走?什么时候掉头?它都会毫无保留。
插秧
手插秧,大多是男人的活。当耕牛后脚刚上田垅,男人们便将竹箕里的小秧捆有条不紊地一行一行抛向田间,然后三五人齐刷刷下田插秧,头也不抬,小丘大丘一气呵成。人多力量大呀。插田是很讲究分寸的,横行(退行)距离和对面行距离要恰到好处,不宜大宽也不能大窄,一般七八寸之间,成“田”字格。新手有时为了追上前面的,退行距也有拉宽的,这纯是投机取巧、不甘落后的心理作怪,当然也会有田边看热闹的老农或旁人指点。要是插秧遇上拐弯抹角的,不熟悉套路的,要么会多播几兜,摊不下去了,越插越宽,几兜变成十几兜,要么少几兜,插着插着没了,人都没地站脚啦。这还真全凭熟练、经验,熟能生巧嘛。
累了,总会不自觉地小憩一会,或站在田垅伸伸腰,摸摸腿,或站在田间互搭上一根烟,释放劳累,或到小河边洗洗清凉,唠嗑几句。
黄昏时分,田事已成,找个泄水的清溪潭,洗洗脸,冲冲脚,像小孩一样玩闹几分钟,速速回主人家,几杯酒下肚,稍带点醉,相互道别,各回各家。
其实,农村人很有味,很纯朴,很真挚,不计较,不图资,出点力,出点汗,有情有义就大事搞定。
有时常想,农村人只要有情有义,不要分文,也能干成事,干大事,干好事。
农村真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哪家有事都是大家的事,出的都是人情工,不用为付不起别人的劳酬而担心,也不用为当天的伙食犯愁,你有的可随手拿点来,大家凑一凑,九十个大碗菜随便有,都是自己喂养种植的,吃得放心,也不用为当天的农事未忙完而犯心,第二天接着干,邻里会不请自来帮忙,反正大家都有用不完的力、使不完的劲。
农村真好!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城里的分争,也没有城市人的忙碌,有的是自由自在。既然大自然造化了农村,就有农村生存发展的空间,吃穿用住都会有免费的、环保的、绿色的。
农村真好!山好水好人好!出不带门,夜不闭户。
农村真好!大都市人为生存而奔波,农村人为生活而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