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游,亦是新识(1)

安静的童姥姥
创建于2023-05-26
阅读 274
收藏TA

需扫码在手机上打开
文章后点击更新提醒

(德宏-广州-东莞)

2023年4月29日,终于将计划很久的广东之行付诸行动。

00:11

      当一家人坐在中巴上,才惊觉我的儿子长大了——我们来旅游竟然是6年前的事情,我带着他去新疆,那时阿宝才到我胸口高。

       “其实只要你带着,我都愿意来呐。”他唇上冒着青色绒绒的胡须,长手长脚坐在我旁边。有人说,你快点带他来,等着他再大一些,大人叫他一起,他都不愿意了,这话着实有些吓着做妈妈的人。而阿山坐在另一旁,他兀自玩着手机。

       窗外是陇川至芒市的高速路,坐第一排,视野高而广阔,笔直的道路,窗外碧野的山野急速后退,阿宝高兴地喊:做班车就是舒服啊,我觉得心情一下子春日明媚,飞驰荡漾起来。

       

00:15

        18点,在芒市飞机候机等待,今天不巧 ,广州有对流云,飞机需晚点2小时。已经过了登机口,只得在二楼2个餐食店里选一个坐下,2个小菜,3碗米线,一顿机场简单的晚餐价格让人咂舌。

      

     人稀拉几个,看时间还早,我转到二楼的候机吸烟平台,好难得,这是一个室外的平台。芒市机场不大,后面是几条巡回的跑道,前面是竖着笔锋遒劲大字“德宏”,一顶金色佛塔冒出尖尖角,两者在擦黑的暮色中寂寥依偎,遥望出去,芒市的高层建筑少,远山是暗绿苍茫的,雨水太少,一路来,绿色都带着尘埃的灰暗。顺着平台的侧面旋梯往下,竟然转到了一楼,玻璃窗内是一楼候机厅,记得之前三次单独带着儿子来,总在人流之中急忙忙地登那座自动旋梯,总是紧张,不断没入地平面的黑色金属锯齿会咬住幼小儿子的脚,几十秒的等待,当一脚踏上地面,我们又踏入了另一个地域空间。



       今天却格外安静,接了一杯水,纸杯竟然只有两指宽的模具般大,我哑然失笑——这个我可以一次喝下7、8杯吧,没有自动饮水机,支着一个家用式的饮水机,卫生间里的坐式马桶有7间,也不是自动冲水。

      可能过于安静,可能是太久没有出行,总觉有一些不真实,毕竟离疫情全部结束不过4个月,播音员柔润的声音在大厅提醒,我快步出去……

      儿子紧紧握住山的手,山坐我们中间,飞机开始在跑道上加速,阿宝的手心有汗。

        “你啊,几年不坐飞机,竟然不适应了?”他微笑着安慰儿子。

        倒数第3排,东航的座椅很宽敞,而几位空姐的个子变娇小起来,这次错开应急窗口,终于不被那舷窗外的银色翅膀所档。

       黑夜沉沉中,飞机几次在对流云中颠簸,阿宝望向我的眼神闪现惊惶,我定定看着他,“飞机正在CB云中飞行。是正常的。”有金色的枝状闪电在窗外滋滋闪耀,心中其实有点吃惊,一场疫情后,娃娃都熬大了啊!自己也多久都没有置身过高空。




      

      而山一直想带我去广东看看,他呆了4年的地方。

      少女时第一次吃到粤菜蒸鱼,几年前第一次看到艇仔粥的视频,舌尖不自觉甜润。

       之前那些年,总去看美丽而阔达的自然风景,心总在飞,买房穷了3年,疫情又关了3年,而山的工作总牵绊,去年已经请好假出门,被同事的突发事件电话追回来。诸多的现实逐渐取代幻想,人在现实里呆长了,对于幻想的能力都会一定程度丧失,朋友说,连去逛街的感觉都需要慢慢找回来。

        芒市经由昆明飞往到广州与西安的机票一直很实惠,而对食物的垂涎三尺,超过了所有欲念,这人的本能啊。

       飞机逐渐降下高度,从高空俯瞰,黑暗大地上金光闪闪,星云渺茫,儿子指着璀璨如玛瑙的夜色赞叹——真是发达城市啊。这样闪动的夜色一直在流走,可见城市的绵延之宽。

      

        打的价格不菲,原本白云机场就离市区远,进入主城区后,出租车再带出去5公里,一直到了区,携程订购的酒店,500左右一夜,广州酒店五一的价格,也能够理解。

    次日,日上三竿,一家人起来,滴滴打车进城,这才看清楚广州的植物。


      这里也是北纬24度北回归线附近,种植的植物竟然与德宏的一致。昆明的海拔高,种植的大树与花朵与德宏不同,春寒料峭的地方,树木高大厚重,蓝楹花、枫树、棒棒糖大月季,皆是浓重庄严,还有着大城市的整齐,你能立刻觉察出温带与亚热带城市的区别。而广州这里,除了皮肤感受到奔涌着的热气,让人明白不在云南,那高架桥交缠的藤蔓,分隔道路的灌木,草坪中的花草,一棵棵行道树,都是云南德宏这边常见的种类。

      

        广州城里的绿色如此丰茂,树龄看起来也在10年往上,树木优美而散漫,自然而灵气,真让人惊喜。


       早上的气温明显高了,有22℃,东经每相差1°,日出便提早4分钟,广州东经113°,意味着比陇川早64分钟。当陇川的太阳从山上爬出来,6点,透过建筑物散射到房间的第一缕微熹的晨光,意味着,5点时,那宾馆窗外厚厚的布帘子之外的天空已初亮,路上,由川流不息的车辆开启这个充满活力的城市。 


        经济的发展快,是不是每天都能比云南抢出来一个小时?

    从来没有中午3点才吃早餐。


    来到市中心的某著名商厦,到7楼,一家网络上大热的茶餐厅,排队拿号竟然到135号,人都坐满了过道的条凳,低头玩着手机等,仿佛时间不值钱似的。环顾一遍,上下楼再寻一边,都不是粤式餐厅,叹一口气。山用高德查询,搜到附近1公里有一家茶楼,评价很高,三人出来在大街走路。

     广州没有云南的紫外线辐照那么强,在德宏露出胳膊,会有些灼热,甚至微疼,同样是北回归线附近,德宏的太阳仿佛用一个凸透镜投射而来,带着微痛,可能因为海拔吧,走在街上,总有走进一个巨大的抽油烟机里面的蒸腾感,但是不疼,也不黑——皮肤白的女孩多,穿着极其清凉,五一前夕,漂亮女孩正极尽所能地露出能露的,满大街溜达着。

    等着导航,走进一个旧小区,都是8层楼高,在市中心还有这样的不容易,从窗外挂着床单和衣物上看,应该是务工人员的租户,而房子主人应该都住在那些20层以上的高楼里。我们找了这家茶楼,又是人满为患,山都有些绝望,我说坚持下,顺着路往里找,竟然到了“禄运茶居”,打了单号,70多号,还分为单号、双号……服务员连叫3遍单号,无人应答,便顺着往下叫。



    “等吧!”

    我给山和阿宝找了一个座位,旁边的咖啡厅——说是厅,也太小,小小的房间放几张简易的桌椅,简约而现代,室外有盒子叠放在地上,围几个铁艺小凳,又是一套餐桌。



    “这和野餐一般。”山说。

    有一对情侣点了一杯咖啡背靠着我们,淡定喝着,其实也是等着隔壁茶点。


     “没有买咖啡,不要坐人家的座椅的好。”山谨慎地坐在一行石凳上,我拉着阿宝就坐在空的桌椅。也没有人过来叫我们点咖啡。都这个点了,谁不吃饭的喝咖啡呢?还不是等着隔壁的正餐,老板是懂的——早听说广州是个包容强的城市。今天吃饭,明天来喝咖啡啊,无非如此。我一直坦然地坐着,这对瘦高个子的情侣,声音很小地叫着粤语,儿子饿的闭上眼睛,无力地靠上小小椅背,山不断刷着抖音。



    等了10分钟,我站起来,得想办法啊。

    “你们等着我,我先去找一点小吃来。” 

       

    我转出去,一个圆顶小廊庭,老人们悠闲地打着麻将,找到了街面的小摊,我以为小摊是不够精致的或卫生的,仔细看,都是男人们在热气腾腾中忙碌,食物精致而洁净,品种丰富。年纪大的是老板,俊朗的男孩是员工。而且此后几天所遇的茶点饭店,都是男人当老爸,男孩当店员,男人当厨师,粤菜原来这样。


    我买了小寿司、小煎包,看着他们把虾滑、墨鱼丸放在滚锅里类似麻辣烫一般煮,再要一碗面,打包走。路过一个奶茶店,墨绿色色调,年轻的女孩子说说笑笑在排队,我也凑上去,到我时,我看了看——我不会吃奶茶,分辨不来复杂的甜点,就对着排名第一、第二的什么点了2份。



     硬硬的面包片面夹了一份乳白冰淇淋,咬一口,真是极美,哦,这样叫“奶芙”,总见做蛋糕的女孩子发朋友圈。



    还给儿子带了一杯冰镇饮料,这个天气,坐在这室外,他们吃着我买的这几样,笑容一点点回来了,饥饿的慌一点点驱逐,手里的单号看了十几遍,纸都揉皱,终于叫到,我们赶紧进去。







    

    我还是惊呆了。只有8张桌子,不到20平方米,这是真的吗?


    面面相觑,悄悄坐下,很快,菜单拿上来,再环顾一下周围的餐桌,人们都在正常进餐。点餐要用一张彩色油印的宣传画,上面有图片和编号。比如:虾饺001,墨鱼饼102,糯米鸡205……用铅笔在十几个图片上飞快地打钩,眼巴巴等着。



    厨房可以看见,被隔在一个玻璃橱窗里,这真的是一个由一楼住户的客厅改造而成,并没有二楼的包间。桌面贴着小帖子,大意为:亲爱的顾客,这里实在太小了,姑娘我是一个90后,做茶点好几年了,是想永远记住家里老人的手艺,将传统美味传承,感谢大家。这是网络好评的茶点,我们忍不住张望。



    “粤菜”是中国大地上,除了川菜之外排名第二的菜式,这些茶点被一一上来,比如虾饺皇,小盘里只有3个,我们一人一筷子取了,比如糯米鸡,一人一筷子分了,一盘炒河粉,一人一碗分了。云南人虽然没有西北人大块吃肉的豪迈,却也不是精致小吃的爱好者,十几样小吃,竟然在下一个菜品端上来时就消灭得差不多。



    我第一次吃正宗的粤菜茶点,真的美翻了。

    “虾饺皇”该是最有代表性,类似云南德宏的过手米线。    鲜嫩甜润的饺子是米皮包的,薄薄的透明表皮里看得见桔红色虾肉,虾肉里面应该是放了淀粉粘合,晶莹剔透,还撒了一层露珠般的橘色的蟹黄,乖乖地躺着,美得真是不忍下口,吃下一口,鲜甜嫩香,知道何谓之“皇”。

    下午16点,滴滴打车来到了广州塔,俗称“小蛮腰”很多人在流动,都说着粤语,“五一”小长假,本省游多,山进去售票处问打听,票已经卖到1天之后,告诉阿宝,回程路线若在经过广州,再带你来登塔……,阿宝恐高,倒也没有什么反应。



    我去他们买水。广阔的大厅许多旅游纪念品在售卖,我买了一把印着复古版画的双层防晒伞给妈妈,价格小贵,沉甸甸的,料想她会喜欢的样子。买了几盒海派复古雪花膏,美丽的民国美女肖像画印在精致的纸盒子上,我给自己留了一盒,圆圆的盒子似一枚棋子置在手心中握着,简装的25块,送人的那几盒挑的精装版,多了10块钱,味道清香扑鼻。我将繁多的花香,一一闻过,买了梦魅、茉莉、玫瑰和桂花香,非常喜欢盒子——送给好友擦脸或者是擦手也是好的。






好吧,没有缘分登高,就去看江。

    出门前,我几乎不爱做攻略,有了心思,有钱有闲有票即可(住宿有时也不做),心思简单,我为粤式美食而来,也为了陪他回母校看看而来。仅此而已,这不就够了么……过了几条马路,不远处,就走到珠江边。



    人流集中汇入,有2张大渡轮在江上等待——排队的人沿着江畔成长长一溜,人头缓慢攒动,霎时飘过一句抖音说的“下饺子”。排队也要2小时,和山一合计,就看看吧。



    霎时,一张印着鲜艳花朵的电车迎面驶来——啊,恍惚了,这哪里来的火车?这不是市中心吗?



    后来才知有一段几公里短途的电车,方便游客观光。

    思维柔柔一摆,切换到电影中——日本某个城市的电车,一路徜徉穿过整洁美丽的城市街头,列车驶进薰衣草的田园中——镜头一转,一位穿着蓝白水手服的女生站在月台,列车上面目清秀的男孩哥哥在玻璃窗后摆着手,青春随着一声长长的鸣笛,驶向生命里的未知……思绪杂糅混乱,这是《挪威的森林》,还是《万物生长》?电影很久没有看了,看书多了,却也分辨不清了,我几乎忘记此时身在广州。

00:11


    再随着人流往里走,慢慢欣赏着珠江边。


    这里的日落早了一个半小时,到了18点,余晖开始打上了江面,对面是青蓝的高层建筑。我数,数到眼花辨别不清,应该是30层眼睛便找不到参照物,几次作罢。数到10层,伸直手臂,用食指和大拇指远远拃住建筑物这一段长度,以此为度量衡,再往下拃,一拃、2拃,3拃……心算一下,8拃啊,80多层啊……儿子叹息,太发达了!



    “你别啊,昆明不是带着你去过2次?”我嘿嘿笑,还有乌鲁木齐,“还记得吗?”


    “这怎么比啊?”儿子傲慢。“昆明不是大多20多层高啊!”


    “小时候带着你去怒江,那你也总说是松花江……”我带着他去过好几个城市,除了怒江,都是我一个人带着,他拒绝认为自己去过,摆出照片,看见自己幼小的脸盘,他“哎!”一声,难堪地跺脚,再也不肯来看一眼。



    此时,因为山拍照片时,忘记开启美颜,眼圈很凹很黑,一下子冒了火——我上了艰苦的7天业务班,一天夜里给儿子买东西,一天夜里收拾一家子东西到深夜,我甚至没有得睡上一个小懒觉才出发。不用心的男人!我又惊又怒,甩下他们父子,疾步离去。

    一个人走了很久,一直走到这里——路的尽头,有桥。




    严格来说是被截断的路,两座跨江大桥翩跹而来,从我的头顶跨过。我犯了路痴,看不见上面,绿色藤蔓植物缠绕着悬空的桥体,给灰色缠绕了一份清逸,藤蔓蓬松罩住护栏,没有听见车流,潺潺的流水扒开厚实的桥墩流走——江就是江,5月的江还安静。桥下空无一人,几块碎石,一堆不太脏乱的垃圾,没有见什么流浪汉在偷偷驻守。



    在这桥下的江畔之路,似乎是绝路,也似乎想找一个出口——能绕上高架桥去吗?呆呆立着看一会儿,再走,发现路被一扇不显眼的铁门截断了,我怯怯走近,还隔着好远,它有门禁系统,是照人脸,“嗒”地一声,门开了,2个小孩,2个老人照了脸出来,一位保安正站在门后,我犹豫了一下,后退几步。    又有一对年轻男女从我来的路过来,他们漫不经心“啪”刷了脸,顺利进去,女孩子穿着拖鞋,衣着随便。这里算是市中心,却有一个如此僻静的地方,房价应该200-300百万了。进出的人看起来和我们无异。只是,也许在广州这样的地方,每一个看似普通的人,都是隐形富翁。


    瞥着看,里面绿化也很好。只是,他们若是上班族,每天往这个门出来,得穿过一条漫长拥堵的珠江江畔,还是著名景点才能去上班?


00:15

    

    晚饭又要饿肚子,不能打车——滴滴排队已到180号。


    这样,走出去,然后找个人流少的地方打车,我决定。



    三个人一直走到大街上,看到一种乔木,那平展的叶冠极其整齐,一面镜子般往周围平衍,这个树像绅士。对了,就是这个感觉。树叶有松树的苍劲与交错细密,树杈却干净分明,平定中左右伸出一个宽容的平面,像现实中不卑不亢的人,它没有功利地往上长,也没有裹足不前的怯懦,他们如此风姿卓然,一棵一棵在引导着我们的脚步,山的眼光被他们牢牢吸引,脚步穿过街道,过了几个不知名的街道。



    在一个类似地铁口的迷宫穴口,山笃定地说:“不能顺着走,方向会反!往这里绕上去,酒店的方向在另一边。”


    儿子也察觉到了,快步随着山绕着进穴口,里面有些黑,旋转着往上,儿子有些茫然,脚步不慢,嘟囔着:真是刺激,我喜欢这样的感觉了,去到哪里了也不知道。正在突飞猛长的这个年龄,疫情就去了三年,当去不了别的县,甚至被不能去乡镇,我们封在县城方圆几公里,我总是想法带着他去一个“异地”——没有去过的境地,一片伸进密林的山路,一片结满西番莲的田地,一条才进去就被疫情卡点驳回的鱼塘。


    等我们钻出来,眼前一亮。


    竟然来到了大桥之上——正是天黑前,我一个人乱走而立于的桥下,苦苦寻找想要和绿色藤蔓一起绕上来的高架桥。


    “啊!啊!太好了!”儿子高兴地伸出手振臂欢呼。刚刚钻洞穴时,他就说好刺激。


    珠江就在脚下!

    那艘大渡轮就在下面的江面上徐徐前进,“嘀——”地长啸一声,后面又来着一张。左边远眺,就是珠江尽头,一个大弧弯在此打住,那船其实没有走出多远,在那里调了头,不过,这不影响游客们的兴致,人能短暂脱离惯性的现实哪怕一瞬间,都那么美好。


    我们凌空而立,那些船满仓的灯火辉煌,颇有泰坦尼克号的风采。


    电影在1998年上映,在我最年轻而甜美的年岁里,从电影院出来,我和花花眼睛红肿,无法消解的惆怅像雨幕一样裹挟,我们暴走五个小时兰州东部的大青山上,在那些蜿蜒而起伏的山丘无法停下,也许无法停止的还有17岁女孩子对爱情最热烈而难解的深切向往。


    可谁知道才19岁就能遇到身边这个人呢?谁知道呢?真是的!我跟着他,他的精壮而结实的背影在最前面,儿子在中间摇摇晃晃,我慢慢在后面。



    儿子仿佛回到了6岁,手舞足蹈,跑前跑后,和我喟叹着这条桥下面的流动的广州夜色,这桥仿佛是梦里才会出现的事物。高高的桥体,璀璨的灯光,一直往前远处延伸,中间的车道在川流不息,也打着炫目的灯,一起编织着今天的夜色。一个男人从身边跑过,穿着紫色的跑服。


    俯瞰,波光粼粼的珠江,四周,如繁星在银河中闪动的高楼灯火明明灭灭。


    我们三人,可能无法忘记此时的一幕,像陌生人送出的烟火,那么意外,那么绚烂,开在生命里。


    从高架桥离去,来到一个室外的工体中心,简陋充满着年轻人简单朴素的活力,要了几杯饮料,才有座位。继续走,走上出主城区白云区的路,三个人的手机都没有了电。


    随着路,朝着往天河区城外方向走出去,一些游客模样的人正坐在路边,她们一屁股坐在路基,沮丧地甩开鞋,不停用手机搜索着网约车。


    怎么办?还没有吃饭,已经22点了,打的,手机没电,用什么付费,我懵懂走着。


    “我们去找个小卖铺,买点东西,借了充电。”山聪明,可是这么大城市,小卖部何处寻。


    又走几公里,儿子喊,我的脚肿了!我不走了。

    我穿着跑鞋,还没有特别难受,今天估计也走了13公里以上了。


    终于几条路相交的岔口,街道变狭小,那奢华的街景随着深夜黯然而平易下来,坐在包子店门口,都是包子啊!儿子又喊。


    手机充了2格电,付钱,山嘟囔着:还要28块的车费才到酒店啊。


    这广州,今天真的没有看见一张公交车。


    第二天,山刷到珠江夜游的抖音,我看着有些熟悉,认真地看,又截屏,放大了看,原来这里正是我们走过的桥,叫“猎德大桥”。



    右边就是那个小区,叫“珠江帝景苑”,2007年建成。

    原来这小区其中一个出口,是我闹脾气时独自走远了的那个地方——那两条高速路从头顶穿过而被铁门截断的路,那门禁封住的高档小区。而上班的人应该是从截图中的另一个出口出门,也就是我们三人漫无目的走在高架桥的一个缓坡上,俯瞰下去,正看见桥下也有一条路,路边有一个小区,几个篮球场,几个男孩子在玩着篮球,前面有一片土褐色的裸露土地,几个大妈在跳着广场舞,建筑物楼顶是穆斯林风格,镶着墨绿色的玻璃,极其美丽而典雅,听说价格6万至10万一平米,这样的地方为什么有一块褐色的裸地?

    篮球场是佐证,抖音截图里,这一块裸露的褐色土地那么特别,确定无疑。



    忽而感叹,这偶然的负起出走,偶尔的路过,偶尔的刷抖音,三次与此处重合,也许是命运,而像妈妈诟病我的生活——这样不太现实的生活,表象之下,不现实才是现实的一部分。


    我独自走过时,眼光透过那些翠绿色圆顶的富丽建筑,三人一起走过时,亮堂的球场外,一眼瞥见的不容于世俗的褐色裸地,那些会被忽视的,常常被我看在眼里。

去东莞坐的高铁。


广州东站——东莞,电梯而上,大厅里粤语软糯而端庄的飘荡声音完全听不懂,却有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人很多,车次更替很快,排队的人迅速摆队形,紧张有序进站,下一批又更上,半小时一个循环。这说明广州开往省内的市县纵横发达,而沿途所有城市都能享受到便捷快速的交通。路好了,路近了,经济又怎么会落后呢?这情形恍然隔世,在自己小时候从云南经过四川的火车上也如此,频繁到站,人流不停上下。而身在云南,火车哪有汽车快。


广州——长沙,2小时48分,广州——南昌,4小时30分,看着这些没有去过的城市,心中有种莫名的向往,况且这么短暂的乘车时间,这样的城市很难让人拒绝了。





(看,两个我爱的男人背影)

东莞是山毕业实习呆了3个多月的城市,他喜欢那里,当初若不是云南省局召回,他应该和自己那些同学一样留在了那里结婚生子。


出了火车站,才知道这里是一个小镇,离着东莞还有28公里,拉着行李出来,有的士司机追随着拉客。

“又要50块钱!”山气嘟嘟走着,企图反抗。

这里环顾一圈,还是没有公交站台,随便走出2条街,有神闲气定的师傅站在路边等客人,而格外炽热的阳光让我们不舒服,心里也有些烦。


“大哥,你不想打的,就注册一个花小猪!可以省好多钱,东莞这里用滴滴划不来的。”一个30多岁的男子搭讪。“我也有几块钱的介绍费了。”


“可以省钱??”山来兴趣,一边掏手机按照他的指示安装了花小猪,一点召车,果然只要30块钱。


山的脸色好多了,大家如愿坐上了另一张车,驾驶员一路无语,这里的每个的士车内都开着极为凉爽的空调。



到达曼妮酒店入住后,跳上床躺了半小时——啊,每天吃饭都很晚,又迫不及待来到大街上找吃的。


真的很不错的城市,住宿在合适的街道,合适的安静,合适的发达便利,一出街,两边都是小茶点、奶茶店,炒粉店等等,显示着这里人们对饮食的闲适和有一定品质的追求。


大致问过前台服务员,直道往前走,在往左转,更阔达的街景出现——好似香港某条巷道,圆顶小帽,暗红色的格子平顶屋,尖顶的教堂顶,黑白大挂钟的方瘦高建筑物,鳞次栉比的这些建筑物好看而风情,街上热气正冒着,东莞果然又比广州热了一个度。



山和儿子率先快步朝着街角而去,一间“香港食盈碗仔翅”就在那些建筑物的店面。


里面有空调,店不大,却也不拥挤,14点了这个时间点还是有人,点了许多吃的,一共10多样,都是正宗的香港早茶店:一份当家招牌碗仔翅,一蛊炖梨,几样甜点,椰奶果冻,3样洒着蟹黄的小份三明治,几样寿司,洒着奶油,儿子加了一碗西红柿炒面,最后上了一盘蒸鱼,味道真是美味!


港式的茶点真的绝妙,香甜不腻,荤菜的品势,有淡淡的咸香,又有清淡的甜,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天气决定,他们可能是喜欢吃小份的食物,他们很少吃牛羊肉,以鱼虾,海鲜,加一些猪肉为荤菜,而所有琳琅满目的吃食,多用米皮包裹,不是用小麦面,所以也容易消化。









    饭后,如愿要去看林则徐了。


    乘坐地铁,十几个站,钻进暗黑的地下,一个小时后,又钻出地面,眼前很亮,大片的田野涌出来——虎门站到了,倒数第二站下车,最后一站是,那是一个乡镇,山说自己在那里防雷检测……他记忆里出奇好,却不爱说话,什么人的相貌,什么地点,什么驿站有个什么味道的饭店。我却什么也记不得了,连自己的老师、学校的师妹,去过的是临沧还是怒江,我忘了。他记住最真实的,我记住最虚幻的,某人正在和我说过一句什么话,当时他身后的大山如何奔涌的形状,漂浮着什么天色,他眼神的颜色,会那么记得。甚至,20年前的一座大桥,反反复复出现在我梦里,直到我真正千里迢迢走上它时,当时又恍惚了,回来一查才知真是它……。



    虎门站,如何形容?



    是不是原先还想再建设什么宏伟的设施,建到了一半,忽然停了——极大高大粗粝的桥廊,钢筋混凝土,支棱着裸露的骨架,四面着透风,我们三人走过,角落随意的垃圾,有务工者蹲坐在角落,而另一些务工者慵懒散漫走着,脚下刚刚乘坐的铁轨在这未完工的水泥世界穿过,走着时,一条开往何方的二级公路却在头顶上呼啸而过——整个广东因经济发达而上紧的发条,在小镇这里忽然松懈,如同精致的女人回到家后,披散着头发,穿着拖鞋,拿着零食在走动。



    饭后,如愿要去看林则徐了。


    乘坐地铁,十几个站,钻进暗黑的地下,一个小时后,又钻出地面,眼前很亮,大片的田野涌出来——虎门站到了,倒数第二站下车,最后一站是,那是一个乡镇,山说自己在那里防雷检测……他记忆里出奇好,却不爱说话,什么人的相貌,什么地点,什么驿站有个什么味道的饭店。我却什么也记不得了,连自己的老师、学校的师妹,去过的是临沧还是怒江,我忘了。他记住最真实的,我记住最虚幻的,某人正在和我说过一句什么话,当时他身后的大山如何奔涌的形状,漂浮着什么天色,他眼神的颜色,会那么记得。甚至,20年前的一座大桥,反反复复出现在我梦里,直到我真正千里迢迢走上它时,当时又恍惚了,回来一查才知真是它……


    虎门站,如何形容?


    是不是原先还想再建设什么宏伟的设施,建到了一半,忽然停了——极大高大粗粝的桥廊,钢筋混凝土,支棱着裸露的骨架,四面着透风,我们三人走过,角落随意的垃圾,有务工者蹲坐在角落,而另一些务工者慵懒散漫走着,脚下刚刚乘坐的铁轨在这未完工的水泥世界穿过,走着时,一条开往何方的二级公路却在头顶上呼啸而过——整个广东因经济发达而上紧的发条,在小镇这里忽然松懈,如同精致的女人回到家后,披散着头发,穿着拖鞋,拿着零食在走动……


    走到敞亮的公路大道,照例滴滴打车,一位中年发福的男子来接。


    “你们从哪里来?”


    “遥远的云南西部。”我说,说完自己竟哈哈一笑。


    “这么远,就为了看林则徐?”他的笑声有些讥讽,我侧脸好好看他,真的在拉动那嘴角。


    “嗯,是的,就是想看看林则徐啊。”我大声讲

    “等你看了就知道哦!”他毫不掩饰揶揄。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出自林则徐所作《 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 》。当读到这一句,我被深深打动,我不喜欢所有清朝的东西,故事、服饰,一个人是该有多绝望,才投胎来到清朝。比起曾国藩明知国运衰落暗沉至人力不及的颓废,还以一个忠臣坦然接受,林则徐是一个异星,他总是那么主动作为着,熠熠闪着个性的光芒。

     

    力微任重久神疲,再竭衰庸定不支。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谪居正是君恩厚,养拙刚于戍卒宜。

    戏与山妻谈故事,试吟断送老头皮。

     

    颈联从字面上看似乎心平气和、逆来顺受,其实心底却埋藏着巨痛,细细咀嚼,似有万丈波澜。林则徐巧用此典幽默地说:“我跟老伴开玩笑,这一回我也变成杨朴了,弄不好会送掉老命的。”


    “我送你们后,要去接女儿了,她女儿昨天来了。”司机很突兀地扯出一个话题。


    “哦,那她去哪里了呢?”我漫不经心问。


    “她读着清华大学,放假回来玩。”他轻轻地说,一句一句清楚。


    “哦……”我淡淡应一句。


    “她和她妈妈去服装交易市场逛街去了。”他还在说。

    我们一家人保持着沉默。


    车子驶进去市区——这个虎门镇,比一个县城市区还大许多,浅蓝的海水在城市边缘的河道码头拍打,有几艘渡轮停驻,橘色的建筑一排排遮挡,看不见大海。


    “这里是倒灌进来的海水。”司机说,“夏天的台风太大时,海水会淹没房子”。说得我想下来看看。


    他很意外,为什么我们对“清华”这词不闻不问。


    我觉得这样的女儿有这样的爸爸似乎可惜了,又或者说分数和某些东西没有对应上。他的女儿,这下去逛服装批发市场,那她有没有看得起去博物馆看看?没有走一走父亲含辛茹苦跑车的这个城市,她有没有寻着海水来的方向,走到百年前的滩涂,去注视着蔚蓝的海上深夜的一盏渔火……


    其实,我也挺可笑的!从十八县小城市来,还感叹这些,还好,我对这些似有先天免疫力,既无法让我羡慕,也无法让我自卑。我只是一个生命的过客,发乎自然的走着,注视着,感受着。



    而,山早在20年前就到达这里——林则徐硝烟旧址。

    大城门用朱红色的大石砖墙,很雄壮,正有游人登临,好似登临长城般。


    “那时候,这没有这个展馆”,阿宝很兴奋地站在大门要拍照。


    穿过草地,几处雕像散落,“鸦片战争博物馆”在最里面。

     

     

    他在展馆门口驻足,久久地看——这里以前是个简陋的场馆,现在是个修葺一新的三层展馆,浅褐色的花岗石庄严,风雨浸淫过的沧桑感像手拂过的纹路,铺面而来。



    随着人流,经过一幅幅画,一副副字迹,看得人心里热血沸腾,心中悲怆,清朝的一切,都会让人痛苦。



    那裹着的小脚,那男子怪异一缕细黄的发辫,不符合任何时代的畸形审美,封建集权达到顶峰时,人性的异化已经穿透了官吏权欲,抵达了寻常百姓家的生活,那与服装一般深重的腐朽和软弱,那被打炮轰开的世界,白银黄金的流失与版图的侵占,3000年的尊严在最后这个最黑暗的时代荡然无存。


    妈妈说一看到清朝的电视纪录片,都会跳过,清末知识分子平均年龄不到30岁,而清朝百姓的寿命也被鸦片折磨得炎炎奄奄一息。

    仔细看了所有说明,原是英国从前贸易的红利不复存在,而清朝百姓对英国试图倾销的那些时髦洋玩意不感兴趣,也没有购买的能力,才让英国动起了邪恶的念头。而英国,内外勾结,非法贩卖鸦片,就在虎门这一带猖獗,虎门对面是涛涛的漫长海岸线,通过几次私自夹带,又在海中的东、西的几座小岛屿上辗转藏匿,瞅时机转运,最后进入中国广东大路境内,致使中国人民吸食鸦片,摧残性命,军备废弛,大量黄金和白银流入了英国腰包。


不可谓不毒——害人命,损人财。


林则徐就是在这样的时代中涌现的爱国将领。要知道在当时,局势扶摇,国家风雨飘摇,用人与杀人不过是政治云谲波诡的产物,林则徐这一义举与勇气当彪炳史册。


    他八、九岁时,就在学堂上写出了“海到无涯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的诗句,这心智之高。

林则徐家有6子,家贫寒,而父亲也是一个小官吏,母亲是个大家闺秀,而她经常带着4个女儿做女红,补贴家用,林则徐小小年纪就拿着母亲和姐姐的绣品去街上售卖。


而父亲是古时的知识份子,由于自己入学晚,就抱着5岁的林则徐去听课,年青送往福州鳌峰书院,    院长是敢于蔑视和珅    、刚直不阿的教育家    郑光策    。 他经世匡时之思想对林则徐有潜移默化作用。    入读期间,陈寿祺为人愤世嫉俗,对现实的社会问题和官场有深刻的思考。    加深林则徐“经世致用”之思想,两人同时立下“经国救世”之志。


禁烟最后使林则徐成了朝廷的一名“罪臣”,遭受了5年悲壮的流放生活。 这5年在新疆。1845年开始,朝廷重新起用林则徐,调任陕甘总督、陕西巡抚、云贵总督。    林则徐从政40年,历官13省,是著名的封建政治家,    他的正直清廉,为他的人民所敬仰,并赢得“林青天”的美誉。 林则徐一生在14个省担任过多种官职,他的非凡之处,是时时处处都表现出一丝不苟的责任感。有了责无旁贷的献身精神,办法总比困难多。当时有人评价林则徐 “ 无一事不认真 , 无一事无良法 ”。虽然林则徐的实干精神挽救不了清王朝砚灭的命运,    英国著名香港史专家安德葛·《    香港史    》:“(林则徐的禁烟计划)以果断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击,使得英国人出乎意料,(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林则徐会以果断、活力和对中国利益的献身精神来付诸行动。”

    

在他因病辞官, 可再任命他为钦差大臣管理广西,疝气    发作,他要躺在特制的卧轿,    由福建、广东山区,一路直达广东,到潮州时,开始严重    下痢    ,    指天三呼“星斗南”之后,与世长辞,享年六十六岁。


    林则徐抗英有功,却遭投降派诬陷,被道光帝革职,他忍辱负重,踏上戍途。在赴戍途中,仍忧国忧民,并不为个人的坎坷而唏嘘,当与妻子在古城西安告别时,在满腔愤怒下写了“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激励诗句,也让我充满了好奇。



    林则徐就是在这样的时代中涌现的爱国将领。要知道在当时,局势扶摇,国家风雨飘摇,用人与杀人不过是政治云谲波诡的产物,林则徐这一义举与勇气当彪炳史册。


    他八、九岁时,就在学堂上写出了“海到无涯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的诗句,这心智之高。


    林家育有11子女,长字夭亡,林则徐为次子,家境贫寒,父亲是一个小官吏,母亲是个大家闺秀,而她经常带着4个女儿做女红,补贴家用,林则徐小小年纪就拿着母亲和姐姐的绣品去街上售卖。


    而父亲是古时的知识份子,由于自己幼时入学晚被人耻笑,父亲就抱着5岁的林则徐去听课,林聪敏,长成青年后被送往福州鳌峰书院,院长是敢于蔑视和珅 、刚直不阿的教育家郑光策,他经世匡时之思想对林则徐有潜移默化作用。入读期间,遇到陈寿祺,陈为人愤世嫉俗,对现实的社会问题和官场有深刻的思考。加深林则徐“经世致用”之思想,两人同时立下“经国救世”之志。


    禁烟最后使林则徐成了朝廷的一名“罪臣”,遭受了5年悲壮的流放生活。 这5年在新疆伊犁。我坐6个小时到乌鲁木齐,当天发烧,躺着到达都觉得自己要死了,而林则徐已经年迈,当时路况坎坷,真不知道受了多少罪才能到达那里。


    1845年开始,朝廷重新起用林则徐,调任陕甘总督、陕西巡抚、云贵总督。 林则徐从政40年,历官13省,是著名政治家, 他的正直清廉,为他的人民所敬仰,并赢得“林青天”的美誉。 林则徐一生在14个省担任过多种官职,他的非凡之处,是时时处处都表现出一丝不苟的责任感。有了责无旁贷的献身精神,办法总比困难多。当时有人评价林则徐 “ 无一事不认真 , 无一事无良法 ”。虽然林则徐的实干精神挽救不了清王朝砚灭的命运, 英国著名香港史专家安德葛·《 香港史 》:“林则徐的禁烟计划以果断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击,使得英国人出乎意料,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林则徐会以果断、活力和对中国利益的献身精神来付诸行动。”



    在他因病辞官时,朝廷再任命他为钦差大臣管理广西,疝气发作,他要躺在特制的卧轿, 由福建、广东山区,一路抬到广东,到潮州时,林则徐开始严重下痢 , 指天三呼“星斗南”之后,与世长辞,享年六十六岁……



    林则徐抗英有功,却遭投降派诬陷,被道光帝革职,他忍辱负重,踏上戍途。在赴戍途中,仍忧国忧民,并不为个人的坎坷而唏嘘,当与妻子在古城西安告别时,在满腔愤怒下写了“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激励诗句,这让我敬仰。

     

        今天这里没有收门票。回来才发现的鸦片硝烟池子,山说这个“湖”过去就有。


    想着硝烟画面,心里的澎拜仍在暗暗涌动着。



若不是,我真的开始反感交通,门口停了一张破烂的电单车,已扫码还要等待200人,我漫无目的的朝着外面走,随便一个公交台站,来一张公交车就上,管他什么方向。


做了10几站,我成了一个虎门镇的人,才发现这个镇真的超乎想象的大,甚至比得上芒市的市区大,有4种银行,广东本地的银行、浦发银行等等,20多层的建筑物比云南德宏的州府还有多哪……有一个朋友说,重庆发达,一个乡镇抵得上芒市了,我以为她指的人口,也也太夸张了,而今天亲眼所见,就建筑物的高度、物质外在的显现,才真的涨见识,虎门镇真的发达,城镇化达到了90%以上——没有农村人这一说法了哎。


脚底的酸痛,心里隐隐的痛,云南和广东差异真的是太大了。又一站一站坐高铁,坐滴滴打车回到东莞。



“老婆,我们该做什么车回去啊?”山下了公交车,忽然问。


“啊?你今天累糊涂了!”我哈哈大笑:“这里是虎门镇,先做出租车到高铁站,坐地铁到东莞车站下车,再坐出租车回东莞市区住宿啊。”



山说的“樟木头镇”是这条地铁线的最后一站,虎门是倒数第二站,我们朝着相反的方向回去,将这个地名抛得越来越远了。


再次把“樟木头镇”默默念一遍,有一天,若我老了也请不要忘记了它。我再来看看它——一个云南西部偏远的少年,20年前正在“樟木头镇”楼顶上飞檐走壁,汗如雨下。

阅读 274
文章由 美篇工作版 编辑制作
投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