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楚喀语俗》

阿城满族联谊会
创建于2023-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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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都文化高端论坛实录:2023年5月5日—5月12日)

原著:关伯阳

主持、点评:完颜树军

各位老师、各位族胞,大家晚上好!

(完颜树军:关伯阳老师所著《阿勒楚喀语俗》,是东北方言大全,是黑龙江省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东北方言来自于女真族和满族的日常生活,他的根诞生于金源,随大金遍布东北,走进北京和中原,经过了几百年的演化、发展,清乾隆时又随着大清的京旗文化回到了阿勒楚喀——现在的哈尔滨阿城。这部书是东北语言发展历程的记录,也是民族发展史的印证,是民族文化宝贵的遗产。)

(完颜树军:中华民族地大物博,语言丰富,东北方言来自于东北各族人民生活的日常积累,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东北人民的日常生活风貌。)

(完颜树军:赵本山演小品时,北京以北的人会捧腹大笑,但是南方人很多听不懂,因为不了解东北语言的诙谐和幽默。我们介绍这本书会增进现代的中华民族文化的融合。)

(完颜树军:我和本论坛秘书长关洪艳非常荣幸,被关伯阳老师收为弟子,与老师一起弘扬《阿勒楚喀语俗》这部书,我们商量在弘扬这部书的时候,集大家智慧,不断地对这部书进行搜集、整理、补充,最后真正的完善东北方言,最后变成《阿勒楚喀语俗大全》或《东北方言大全》,促进民族文化的交融,也给后人留下宝贵的财富。)

(完颜树军:现在我们介绍这本书,首先介绍前言)

                   《阿勒楚喀语俗》

    

                          关伯阳

一、综述

    语言是一个民族和地区最重要的标志和特征。特别是方言土语,是区别于其它地区而彰显本地区独特文化的重要因素。是该地区历史事件、地理位置、地形气候、文化传承(原住民) 和文化流变(移民) 等多种因素长期交互作用的产物,是该地区先民们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遥远的影子,是该地区历史嬗变和民族融合的活化石,是一个地区民风民俗生动的语言素描,是该地区没有音符的民歌。

    阿勒楚喀语俗,流行于以阿城为中心的松花江中游地区 (右岸),而这一地区恰恰是当年金代第一都城金上京会宁府的京畿地区,也是清朝乾嘉时期京旗移民的核心地区和清朝中晚期阿勒楚喀副都统衙门管辖的地区。从语言发音的角度讲,阿城学者秦锡纯先生作过统计,这一地区的语音与普通话比较,只有 400 个左右音节的读音存在差异,是全国最接近普通话语音的地区。关于这一现象的原因将另行阐述。

    在阿勒楚喀语言习俗中,包含着许多特殊的词汇,这些特殊的词汇都有着特殊的含义。这些特殊的词汇与标准汉语之间又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当地人特别是偏远地区的农民和年龄稍大些的人都明白这些词汇的意思。可是好多词真的用汉语解释起来,不是解释不出来,而是很难表达准确,只能说出大概的意思。比如“先有到这儿”这个词组,其大意是这件事咱们双方都知道了.等以后条件成熟了再办。可是也不尽然,条件成熟了如果不办呢?所以这里面还隐含着说话的这个人掌握主动的意思。再比如“卢送”这个词,其意是指把欲掉的裤子往上提一提,但实际动作并不是“提”,而是“卢送”。因为这样的事多发生在过去的小孩子身上,那时小孩子穿的裤子并没有今天这样的腰带,而是用一根布条系着。小孩子贪玩儿,玩着玩着系裤子的布带子有可能缓扣,小孩子玩疯了,顾不得重新系一下裤子,而是把裤子下意识的提一下。说提也不准,“提”是两只手抓住裤腰,而“卢送”这个动作并没有抓住裤腰,而是抓往裤子的胯部胡乱往上送一送,这个动作岂是一个提字所能说明白的?再比如“翻小肠儿”,虽是指反悔之意,但其中主要指两小孩子之间的反悔,其中还包含着“向对方委屈地诉说,我以往对你如何如何好、你咋就不跟我好了呢?把我给你的东西还给我吧!”这类意思。还有狠多在阿勒楚喀地区使用频率很高而在别的地区却不太多见的词,如 :粉子味儿、甩剂子,罕目见儿的、直罗锅儿、虎儿巴儿的、打破头楔、叼骨头、有甩头儿、砸筷子、左六儿、攘松香、不夸堆儿.....·等等,都有较鲜明的阿勒楚喀特色。还有的词一词多义,比如“嘎哈”,有时表示“干什么”,有时却表示“为什么”。例如:“你嘎哈来了?”“不嘎哈。”“不嘎哈上我这儿来嘎哈?”“不嘎哈就不行上你这儿来了?你老那么咯应我嘎哈?”还有好多词标得出音,释得出义却写不出其字形。比如:形容丑的“kechen”是写作“克沉”呢还是写作“砢碜”呢?称碎布的“puchen”,是写作扑称、铺衬还是扑衬呢?如此等等。因为这些词汇本身是满语词汇,汉语中本来没有这个词,自然也没有对应的字。汉语的任何标注都是从当初满语的发音来的,所以你真的不能武断的说那种写法正确,那种写法不正确。我倒是认为,使用频率高的词汇似乎可以遵循约定俗成的原则,使用频率不高的词汇,大可不必较真,因为这主要是对语音的描摹,对话音的记录,只要发音对就可以啦。正如古代称阿什河,有时写“按出虎”、有时写“安出虎”、有时写“按出浒”一样,其实这些读法也罢,写法也罢,都是从更古老的“安车骨” 或“安春”的发音转来的,都是用汉字对那时人们发音的记录。但是,随着金源文化研究的深入这个词使用的越来越多,从约定俗成的角度讲,我认为应该遵从《金史·理志》中“按出虎”的写法为是。

    阿勤楚喀语俗感情色彩浓厚,简洁明快,形象生动,粗犷直率,幽默诙谐,比标准的汉语表意更直接、更简练、概括力更强,更传神,绝大部分词都很精彩。这些特征,折射出发明这些词汇的先人们不拘一格的创造性和直奔事物本质与主题的睿智思维,可见,发明和使用这些词汇的人们,其智商情商绝不在使用标准汉语的人们之下。比如形容容器里的液体满了,用“冒让”、“浮溜浮溜儿的”就非常形象。再比如“粉子味儿”、“半红脸儿”就把两人之间虽产生了不愉快但还没达到撕破脸而吵架的程度,分寸拿捏得相当准确。再比如称关键时刻必须用的最后的储备金为“过河钱儿”,形容一个人生气“气夯夯的”、“赌气囊腮的”、“卢嘟个脸子”、“五马长枪的”,要评理吵架时“掰扯掰扯”,都形象而生动。形容一个人遇到事情害怕了躲起来,称为“草眯”,就像野鸡免子躲在草丛里害怕猎人或老鹰似的。称不怕对手“别拿大咂咂吓唬孩子”表现了北方人不受惆吓的粗犷性格。形容一个人仗义称“头拱地”,我头拱地也要帮你把这事儿办成! 比“为朋友两胁插刀”即实在又形象,充满豪气。再比如“夹夹咕咕”、“滞难”“翻锤调打”、“贱巴呲咧”、“装明公”、“人模狗样儿的”、“狗头臊脑的”这些贬意词,则从另一个侧面折射出发明和使用这些词汇的人们,对不侃快,不爽直,说了不算,不懂装懂这样做人行为的鄙夷!对勉强为之的人称为“瘦驴拉硬屎”“逞干巴强”“使出吃奶的劲儿”“累得王八犊子似的”、“累折你裤衩带儿”。称往前摔倒的人为“狗抢屎”,称某事儿非常可气为“气个倒仰儿”“铁卵子都给气抽抽了”,称受到刺激“呲牙咧嘴”,称没事找事为“没卵子找茄子提溜着”,这些充满了幽默、诙谐、挪揄甚至是自嘲的词汇,真是精彩,亏我们先人们想得出! 说明他们很豁达,心理很健康!还有“马高蹬短”、“就坡儿下驴”、“截二会”“上窟窿桥儿”、“俏活儿”、“嗔着”、“犯不上”、“盖儿盖儿摇”、“人模狗样儿的”、“恨活儿”、“出活儿”、“回楦”、“叼骨头”、“解恰”、“掏耳朵”、“屎堵腚门子”、“打骡子马惊”等等好多词汇,都能一下子就说到了事情的本质,直奔主题,一针见血,痛快! 这些词汇如果用标准汉语表达,罗罗嗦嗦说了多少也不一定说清楚,而且用北方话来说:没劲!把味全整没了,哪有咱这话“解恰”呀!诚然,由于阿勒楚喀语俗是民间流行的,更因为它产生于那个鱼龙混杂的动荡年代,这就使这种语俗中存在着一些粗俗甚至痞气的成分。例如 :“一屁俩谎儿”、“一杠子压不出个屁来”、“装大屁眼子”、“臭不要脸”、"不是玩艺儿"“这支子揍儿”、"会气”、“打横儿”、“牙子”“归弄”、“弹弄"、"列着架子等着”“小心摘你的灯笼挂儿”等等。但即使这些词也掩盖不了其犀利的本质,爱憎分明的性格,瑕不掩玉。正如俗语所言,话糙理不糙。


二、历史渊源及流行区域

    一个地区的语言流变,主要受到该地区的历史,原住民的语言体系,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以及外来移民的影响。阿勒楚喀语言习俗的形成,自有其深厚而久远的历史渊源。

    早在南北朝时期,阿城地区便是勿吉七部中安车骨部的中心 (2014 年阿城学者那海洲先生在阿城东部山区发现安车骨部的庞大遗址,初步确定为安车骨部大本营)。唐渤海时,阿城是渤海国十五府之一的鄚颉府所在地。公元十世纪,女真完颜部自仆干水流域 (牡丹江) 迁居于此,经过几代酋长的奋斗统一了白山黑水间七十余个女真部落,于公元十二世纪初(1115 年)在此立都建立中国历史上的金朝。这些史实证明,阿城地区的原住民一定是以女真人为主体的,这里通行的主流语言是女真语 (满语之母语)。

    女真学、满学大家金启宗先生说 :“我惊奇地发现,黑龙江、吉林等地城乡语音竞和北京完全相同,比京郊外县的语言还接近,简直可以说一模一样.....”产生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是清乾隆年间的京旗移民。

    清乾隆年间,由于朝廷对在京的满族实行奉养政策,不许在京的八旗子弟务工和经商,导致八旗子弟不耕不作,游手好闲,腐败滋生。为了防止这种趋势蔓延,巩固满族发祥地东北老家,恢复满族善骑射的尚武精神,自乾隆九年(1744)开始,清朝廷将在京闲散的八旗子弟 3700 户共15000 人移驻黑龙江南部的拉林、阿城、双城地区屯垦戍边,使这些满族人成为中国满族中特殊的一支。这些京旗移民,带来了色彩浓郁的京旗满族文化 。特别值得强调的是,这些京旗移民所带来的京味汉语,即北京内城皇亲贵族讲的满味汉语中,掺杂了大量的满语词汇。这些语言不仅奠定了以拉林---阿勒楚喀地区为中心的北方话的语言基础,而且进一步成为今天中国的国语--普通话的语音基础。(普通话的雏形,大约是乾隆年间形成的。)

    京旗移民驻防安居后都分得了大量土地,但是这些原来在京的满族旗人过惯了安逸的生活,大多数人不会耕作,不谙农事,于是他们分得的大片土地便由当地的汉人来种,后来更是加入闯关东的移民人口,成为京旗满人的主要细工成分。这三种人互相交往、交流,逐渐形成了今天拉林--阿勒楚客语言的语音词汇。由上述历史可知,阿勒楚喀语言习俗是以屯驻于此的京旗移民即北京旗人的满味汉语为语言基础,经阿勒楚喀副都统衙门 (1726.1910) 治理下近200 年的融合而形成的。

    流行区域 : 阿城作为清朝的副都统衙门所在地(1726-1910),从乾隆初年直到清末,长达 184 年之久。所管辖的地域北至松花江,东至三姓 (依兰).南至乌拉街 (吉林省北部),西至伯都纳 (松原),面积近4万平方公里、甚至比台湾的面积还大。在阿勒楚客副都统衙门其间,由于行政力的影响,构成了这种语言习俗传播的行政力。上述地区,直到目前为止仍为阿勒楚喀语俗流行的中心地区。

    (完颜树军:从关伯阳老师的论述中,可以看出,阿勒楚喀语俗是由原始的女真语、满语、清廷贵族汉语等为基础,又回到金源故地经北京满族京旗移民、当地的汉族、闯关东移民等经过200年的融合,发展到今天的。阿勒楚喀语俗是各民族融合的产物。)

三、阿勒楚喀语俗中的山林水畔渔猎生活印迹

    阿城是满语阿勒楚喀城的简称,这里是满族演变史上一个非常重要的地区。这里的满族如果包括其先人女真人,靺鞨人在内,至少可以追溯到南北朝时期靺鞨七部中的安车骨部。由于阿城境内史学家们先后发现了几个勿吉山城,那么这种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两晋时的勿吉人,这样算来,阿城地区距今已有 1500 年可追溯的满族的历史了。也就是说,阿城地区堪称为满族先世勿吉——靺鞨——女真人世居的老巢。而勿吉——靺鞨——女真都是森林部落,他们生存的地域有了张广才岭的护佑和慷慨恩赐,又毗邻松花江和阿什河、蚂蜒河、拉林河等河流,其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自然以渔猎为主。生活在张广才岭的巴拉人,大部分仍然保留着渔猎的生产方式。这种生产和生活方式代代相因,即使到了农耕时代,生活在山林水边的人们仍然相当程度地保留了渔猎习俗,这些从这个地区的语俗(词汇) 中仍能看到影子。例如打围、围猎、放围、收围、喊山、黑瞎子、蹲仓,闭宿 (冬眠)、下套子、上套儿、溜套子、张三儿(狼)、山狸子、山跳儿 (兔)、地弓、攘子、兽夹子、猪尿脖酒壶、天火肉、巴拉人、鹿哨、山桃、苗榆、暴马子、自老山、绞锥、卡不腊儿、伐锯、达子香、五花山、山里红、元枣子、婆婆丁、刺老芽、蕨菜、柳蒿、老桑芹、老鹞子、老哇子、长虫、草爬子、瞎虻、妈堤、曲蛇、哈塘、塔头墩、乌拉(江),毕拉(河)、威呼(船)、桦皮船、爬犁、冰穿、鱼叉、须连、亮子、桶网、拦江网、抄罗子、三花五罗十八子等等。这些词汇都能折射出满族先民们当年渔猎生活的情景。

    (完颜树军:关伯阳老师说阿城地区的女真历史可追溯到1500年,近几年考古发现,阿城地区人类活动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7万年,考古在阿城的交界街道发现了17万年前的古人类遗址,这应该都是女真人的先祖。)

    四、阿勒楚喀语俗中的农耕生活印迹

    金朝建立之初,金太祖完颇阿骨打即确立了“以农为本”的国策。嗣后的数年征战中,每收复一地便将那里的劳动力迁往金源内地 (阿城地区),称为“实内地”。这就使阿城人口迅速膨胀,由于金朝命令大量人口投入“屯田”又使农业生产有了空前的发展。虽然后来金朝的第四位皇帝海陵王将都城由阿城迁往燕京(今北京),对农业发展产生一些冲击,但是阿城地区的农业毕竞有了一定基础。

    阿勒楚喀地区农业的再一次复兴,无疑是因为清朝乾隆年间的京旗移民的到来,以及阿勒楚喀副都统衙门的设置。京旗移民的满族人,看到自己再没有返回京城的希望了,只好煞下心来干农活,从不会到会,从不熟练到熟练在清后期山东河北闯关东移民大量涌入后,这里成为汉族闯关东的探险者与刚来不久的京旗满族之间基本上是主仆关系下发展农业的理想之地。农业再一次发展起来。故此,阿勒楚喀语言习俗中关于农耕的词汇还是占有大量的比例。比如 : 草阀子、障子、拉合辫儿房子、道闸儿、二齿子、薅锄子、韭菜镰子、土篮子、碾子、蹿辕子、张辕子、老板子、车豁子、打早垄、半拉子、二八月庄稼人、卖工夫、扔笤帚占碾子、重茬、东一耙子西一扫帚、扫条、榛秸、架条、柳条通、簸箕、柳罐斗、掐尖、打底叶、姜不辣、布留克、压蔓子、坐坡、打挂脸子、里套、外套......等等,都反映了这一地区那个时代以农耕为主的大致面貌。

    五、阿勒楚喀语俗中的满族色彩及满语沉淀

    前面已经谈及阿勒楚喀地区在历史上就是满族及其先人世居的 大本营,是满族历史上重要发祥地之一。特别是京旗移民的迁入,使这里的满族文化对该地区近代的影响显得非常突出,以至我们生活中经常遇到关于满族的一些特有词汇,如:悠车、烟袋、烟笸箩、酱块子、酱耙、子孙椽 chuán 子、祖宗板子、妈妈口袋、老虎妈子、跳马猴子、慢杆子、索罗杆子、窗户蛤妈、落草儿、打下处、嘎拉哈、哈拉巴、莫勒真、雪地走、拉地弓、火盆、麻花儿布、包楞皮儿、扣缗mín儿、蒜么疙瘩、马蹄袖儿、插佛陀、靰鞡草、萨其玛 (即狗奶子野果,满语 sacima)白(空、徒劳。满语 baibi)、哈喇 (肉变质。满语har)、抹搜 (抚平,满语macimbi)、摸故(动作慢,满语moco)、咋呼 (大呼小叫,满语 cahu)、荷吝 (布或纸上的污迹。满语 hele)、胳肢 (搔痒处满语 gejihesembi) 、杀猪菜、豆面卷子、酸汤子 (插子、饸饹)、压桌碟、醮酱菜、万字炕、阿玛 (父亲ama)、额莫 (母亲)、格格 (闺女、青年女子gege)、福晋(妻子) ·.....等等。从这些词汇中我们都能感觉到浓郁的满族风情。

    那么,作为阿城阿勒楚喀语言习俗形成的重要主体--京旗满族移民刚刚从北京落脚黑龙江南部时,他们的语言状况是什么样子呢? 简单地说,他们是说汉语还是说满语呢? 我们不妨简单地下这样的结论 : 他们说的是蹩脚的汉语,其中掺杂着已渐生疏的满语。清军是 1644 年入关的,到清朝廷敕令第一批京旗满族北迁的 1744 年 (乾隆九年) 整整 100 年的时间。在这100年的时间里,清廷入关后所面临的最大问题,除了开疆拓土统一中国的战争和处理好满汉关系以外,恐怕最大的问题就是语言的问题了。刚进京时,清军把所有在内城居住的汉人都驱赶到城外去住,内城腾出来给满人住,这样把原北京住民与新入住的满族人隔离开来,就形成了同是北京人说的是两种语言的局面。内城的满族贵族们刚开始说的是满语,后来不断与汉人打交道特别是在政令颁布和执行过程中,以及在汉族官员向朝廷“汇报工作”中加速了满语汉语融合的速度,皇帝觉得你们汉人叽里呱啦都说了些什么呀?这么磨叽,这么缠绵柔软,我不喜欢!于是将吴侬软语呀、客家话呀、湘话赣话呀、粤语闽话呀、其中皇帝听不懂或不喜欢的曲折柔软的发音,全部按满族人的发音习惯加以剔除或改造,变成了对方勉强能听得懂的满族人说的汉话,这种满汉两种语言的磨合过程,恰恰是普通话形成的过程。所以说,经过 100年的磨合,乾隆朝已出现普通话的雏形,内城居住的满族人,说是的接近今天的“普通话”,而外城的北京人说的反而不是“普通话”而是“北京话”了。既然京旗移民们是带着普通话来到阿勒楚喀地区的,那么就不奇怪为什么黑龙江南部(特别是阿城周边地区) 的发音最接近普通话了。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普通话定义为“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以北方话为基础方言”来表达啦! 因为说这些活的北京内城满族人群,正是产生标准的人群啊!

    然而,说普通话的京旗满人移民毕竟是满族人,他们怎么会忘了自己母语呢?于是在与汉人打交道的过程中,由于满语词汇毕竟没有汉语丰富,除了满语中实在找不到恰当的词表达而不得不用汉语的词汇表达之外,他还是尽量地用满语中现成的老词。而这些词之所以能在民间流传至今,恰恰证明了这些词汇在汉语中很难找到相对应的词,或者说用汉语来注释很难准确表达其意! 这就是这些词汇能在民间流传的主要原因,也是这些满语词汇高明之处! 这也许应该算作满语为使中华民族语言的表达更生动更丰富的一个贡献吧?

    (完颜树军:从关伯阳老师的论述中,我们可知现代普通话是满语与汉语的融合,这是一个很伟大论述。)

    这些满语词汇主要有 :

    侧歪 (躺着小憩)、河淋 (衣服或纸上的污渍)、刺挠 (痒)、和弄(搅动)、 踅摸 (有目的地寻找)、如作 (舒服)、摸故 (动作节奏慢),嘎哈 (干啥)、抹搜(抚摸)、申嗔 (训斥)、 寒碜(不好看)、嗍 勒 (用嘴啯)、煞楞(动作快)、察拉 (勇敢)、哈喇 (肉变质)、勒勒 (不停地说)、 噌 噌 (吵嘴)、哥弄(垃圾)、硌硬 (厌烦)、揣故 (用力揉)、搓磨 (揉搓)、刺忽 (大意、不细心)、喇迷 (不清醒)、草迷 (因害怕躲起来)、铺衬(碎布)、袼褙 (碎布粘成的做鞋的布板)、啷当 (悬挂或条状物)、磨叽 (不干脆,不侃快)、扎姑 (医治或打扮)、倒扯 (打扮、化妆)、哏大 (大声训斥)、撒眸 (用目光搜寻)、扑娄(拍打)、搞达 (走路不正经)、勒得(不修边幅)、瓦弄 (千方百计地寻找某样东西)、生故 (稀奇少见)、掰扯 (分辩)、卢送 (往上提)、蚂楞(蜻蜒)、孬发(发炎)、嗯哪(应答语,是)、扎呼(过分表现)、抹搭(不屑的眼神)、懒散(生活松散)、拉扯 (抚养)、拧达 (走路左右摆)、抢达(手臂用力甩)、耸达(推揉)、摔达 (借摔物出气)(敦物撒气)、稀里马哈(办事不认真)、哈塘(塔头湿地)、拉哈(泥草辩子)、格档(高梁秸尖部)、威呼(船)、哈拉气儿(酒)、阿玛(父亲)、额莫 (母亲)、福晋(妻子)、额付(附马、姐夫)、大大(伯父)、安班额莫 (大娘、伯母)、舍利(泉水)、料甸 (马草甸子)、蜚克图(挑衅或休息站)、阿勒楚喀(金子)、拉林(爽快欢乐)、横头山(满语赫图阿拉,横岗的意思)、忙牛河(水流湍急的河),背荫河(水流充沛的河)、张广才岭(满语扎根采良的汉语读法,吉祥如意的山)、格珊(村庄、屯子)、呼兰 (烟囱)、穆棱 (产马的地方)、莫力街 (马市)、安达(伙伴)、绥芬河(生长维形狮螺的河)、虎林 (沙鸥多的地方)、瑷珲 (母貂多的江边)、呼玛(不见阳光的峡谷)、吉林 (沿江之城)、伊通(沙半斤较多的地方)、乌拉 (江)、毕拉(河)、阿林 (山) 等等不一而足。

    注意,这些满语词汇,特别是双音节 (两个字) 的满语词汇,几乎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两个字读音有轻重之分,重音在第一个字,第二个字为轻声(无四声)。如阿磅 (chen)、抹搜 (sou)、申嗔 (chen),畸扭 (niu) 嗔着 (zhe),摸故 (gu)、搧达 (da)、哈喇 (la) 等等,这是个很鲜明的特征。

    (完颜树军:从关伯阳老师的论述中我们可知,东北的有些地名,我们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因为都是来自满语的谐音,如果不抢救满语,可能有一天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含义。)

六、语俗中的儿化音现象

    阿勒楚喀地区语言习俗中儿化音的形成,主要受京旗满族屯垦移民满味儿汉语的影响。追溯其形成的年代,应该在康熙年间。清军入关后,朝廷中的满族官员不断与汉人打交道,就逐渐形成了满味汉语,这就是普通话的雏形阿勒楚喀地区的京旗满族,在移驻此地之前,均住在北京内城,操一口满味汉语是再合情合理不过的事儿了。此前的汉语并没有儿化音。儿化音的出现,是满味儿汉语的一个明显特征。这种儿化音,在电视剧《康熙王朝》斯琴高娃饰演的孝庄皇太后的口中,以及电视剧《红楼梦》中经常出现,这正是因为二者年代相近的缘故。汉语中发音的儿化现象,就是从满人说汉话开始的儿化的读音,使语言显得亲切、细腻、柔和、生动。阿勒楚喀地区经常出现的儿化音的词汇很多,现举例如下 :

    粉子味儿、一水水儿、一走一过儿、一星半点儿、一小前儿、一把连儿、一盆火儿似的、一篇儿、一扎儿、一溜烟儿、有甩头儿、有咬头儿、有看头儿、有来头儿、有神头儿、省事儿、上套儿、下套儿、透亮杯儿似的、 大总儿、大荒儿、小样儿、小打儿、小店儿、小咬儿、上劲儿、才刚儿、不靠前儿、溜边儿、不落体儿、不善劲儿、不远遐儿、不拾闲儿、不夸堆儿、不走字儿、不合炉儿、不大离儿、不拉桌儿、不吐口儿、开事儿、开面儿、今儿个、支招儿、勾底火儿、水蛇腰儿、打奔儿、打眼儿、打绺儿、打快头拳儿、打水漂儿、打知会儿、打囫囵语儿、打不开点儿、打人儿、撩人儿、打蔫儿、打千儿、加刚儿、左六儿、末兜儿、包了儿、卡壳儿、卡戮儿、过门儿、扒眼儿、乍着胆儿、巧使唤人儿、长不儿、出飞儿、回龙觉儿、回头钱儿、好说话儿、当间儿、年八儿的、早贺儿呢、关板儿、会来事儿、自个儿、买好儿、麻爪儿、冒锥儿、卡巴腊儿、没冒儿、叫号儿、骂杂儿·.....等等。

    七、部分发音与普通话存在差异

    尽管阿勒楚喀地区语言在发音上是全国最接近普通话的地区 (秦锡纯先生统计只有 400 个左右的音节存在差异) 但是仍有部分发音与普通话存在差异。例如 :

    知:往往读zhí,例如:我知 (zhí) 道了。

    取 :往往读 qiu(三声),例如 :你上文化局取 (qiu) 份文件去!

    干:有时读 gan(二声),如:这衣服洗得真干 (gan) 净。

    得:往往读dei(三声),如:你得 (dei) 快点啦,不然来不及了!

    起,有时读 qie(三声),如,他还没起 (qie) 来呢!

    收,有时读 shou(二声),如,你把屋子收 (shou) 拾收 (shou) 拾。

    在,有时读 zai(二声),如:同学聚会在 ( zai) 哪个饭店呀?

    光,有时读 guang(三声),如:别光 (guang) 坐着呀,咋也得沏点茶喝呀!

    雀,往往读 qiao(三声),如:家雀儿 (qiao),苏雀儿 (qiao)。

    厉,往往读lie(三声),如,厉 (lie) 害了,我的国。

    没,往往读mei(四声),如:那天你咋没 (mei) 回来呢?

    压,往往读ya(四声),如:那头往下压 (ya) 压 (ya) !

    那,往往读nai(四声),如:他上那 (nai) 家去了。

    哪,往往读 nai(三声),如:你上哪(nai) 块儿玩不行,非得打那个游戏不可?

    福,多数人读fu(三声),如:过年了,你上街买几个福 (fu)字儿。

    三,作为量词时读san(二声),如:他们三 (san)个都来了。

    扫,有时读sao(二声),如:他向屋里扫了 (sao) 一眼

    哎呀,多数人读作(ei二声)呀!

    这,多数人读作 zhei(二声),如:李娟这 (zhei) 本《阿勒泰的角落》写得不错

    把,有时读 bai(三声),如:把 (bai) 花盆放窗台上去!

    都,有时读 dou(二声),如 :有事儿你就打电话儿,我这几天都 (dou) 在家

    别,有时读 bei(四声),如 :别 (bei) 往前走了,前边儿就是哈塘了!

    多,有时读 duo(二声),如:今儿个天儿多 (duo) 好哇!

    往,有时读wang(二声),如:你往 (wang) 南走 50 米有个超市。

    割,好多人读 ga(一声),如 : 他请了几天假,回家帮他爸割 (ga) 稻子去了。

    头,有时读 tou(一声),如 : 他躲在那块大石头 (tou) 后面了。

    摔,有时读 zhuai(一声),如:他摔 (zhuai) 个大跟头。

    还有一些,不一一列举了。

    八,幽默的一词多义

    好多词,在现代汉语词典中很难解释清楚,有时又是一词多义,虽然很难说明白其确切含义,但是听的人特别是当地人都明白什么意思。例如“咋的”,有一段妈和闺女的对话:“你咋的了?”“没咋的。”“没咋的咋不高兴呢?刚才和你喝酒那小子不咋的,是不是他把你咋的了?”“我真没咋的。他能把我咋的?再说就是咋的了又能咋的?”

    再如“犊子”,有扯、装、完、滚、瘪、王八等不同修饰,如果连起来也很有意思,例如 : 那小子净扯犊子,遥哪儿装犊子,净跟些王八犊子、瘪犊子打连连,这回进了派出所完犊子了吧? 他再上我这儿来立马让他滚犊子!类似的词还有一些。

    九.阿勒楚喀语俗的价值

    首先,研究阿勒楚喀语俗,具有重要的语言学价值。阿勒楚喀语言习俗的形成期,恰恰是阿勒楚喀副都统衙门管辖时期。这个时期发生的两件大事就是京旗满族屯垦移民的迁入和闯关东人口的大量涌入,以及东部山区少量的巴拉人(金灭亡后躲入山中的女真人)。形成了阿勒楚喀语俗形成前的几种语言势力。这几种语言势力的碰撞,交流,融合,逐渐形成了阿勒楚喀语言习俗。所以,阿勒楚喀语俗是研究该地区语言流变和民族语言史极为宝贵的语言学资料。阿勒楚喀地区是全国发音最接近普通话的地区,形成这一现象的主要原因是京旗移民带来了满味汉语。由此上溯研究,从这些来自北京满族移民身上,我们可以推导出普通话形成的原因和形成的大致年代,从而印证了满文化大家金启宗先生的论断:“普通话就是清朝满族贵族说的蹩脚汉语”。

    其次,阿勒楚喀语俗,对研究阿勒楚喀地区,特别是阿勒楚喀副都统衙门管辖期间内该地区先民的生产方式、生存状态、民族性格、民俗等方面是一种自然的语言记录。所以对它的研究上述领域都有重要参考价值。著名学者钱玄同说 :“东北方言自身不仅是一种文化 ,也是一种情结,一种社会需要,具有独特的使用价值和文化价值。”我们从“大烟炮”、“大雪窠kē子”、“死冷寒天的”、“大雪抛天”、“苦巴苦夜”、“一春带八夏”、“草筏子”、“马架子”、“拉合辩儿房子”、“打误”、“打挂脸子”、“打牙往肚子里咽”、“过贱年”、“破衣褛嗖的”这些词中,能约略地感觉到先民们(特别是闯关东的佃工们) 生存是多么艰难,创业是多么不易! 我们从“老虎妈子”、“跳马猴子”、“犯说道”、“犯酪硬”、“冲一冲”这些词中,能感觉到先民们在艰苦生活中,只能把自己的生存寄托于萨满和诸神,祈求神来保佑平安,祈福吉祥这种原始宗教的倾向。他们讨厌“车轱辘话”、“磨叽”、“一杠子压不出个屁来”的人,讨厌“云山雾罩”、“指山卖磨”说话没准儿的人,讨厌“翻锤调打”、“里挑外獗”、“勾芡qiàn”这样表里不一出尔反尔的人,他们喜欢“侃快”,喜欢“七哧咔嚓”、“打开天窗说亮话”的直率。他们有“烟酒不分家”、“见一面劈一半儿”、“包葫芦头儿”的豪爽,对于“缺德带冒烟儿”、“有弯转心眼儿”、“蔫玍[gǎ]故洞坏”的人,咒他们“天打五雷轰”、“滚的越远越好”!恨不得“摘他们的灯笼挂儿”!这些都折射出阿勒楚喀人的部分性格。

    最后,阿勒楚喀语言习俗极大地丰富了中华民族的语言宝库。阿勒楚喀语言习俗,由于其在形成过程中生产方式的特殊性(渔猎与农耕混杂逐渐转入渔猎文明向农耕文明转化),几种语言势力交流的特殊性”(京旗满族移民、闯关东移民及少量巴拉人和汉人原住民),使其在形成过程中创造了大量的独特词汇,特别是京旗满族带来的满味儿汉语,大量沉积在这些词汇中,使好多词汇用标准汉语很难准确地阐述其内涵。这些特殊的词汇不仅以往的汉语中没有,就是在阿勒楚喀语俗地区以外也不常见或者使用频率不高。这些语词简练、生动、形象、准确,往往特有所指,标准汉语中绝无对应词。所以在类似这些词所描述的状况出现时,这些词的优势就显露出来了,而汉语则会显得要么捉襟见肘,要么啰里啰嗦 (叨嗦了也不一定说得准确)。既然这样,难道阿勒楚喀语俗不是对丰富中华民族语言宝库的极大贡献吗? 比如: 虎巴儿的、有甩头儿、罕目见儿的、尿性、有尿小子、寸劲儿、画魂儿、犯嘀咕、没打拢、抹达山、砸筏子、自老山、整个浪儿、顶把儿、撕巴、翻摽biāo、踅xué摸、摸故、豁弄、刺挠、撒眸、如作、耸达、抢达、摔打、敦搭、砢碜、哥弄、申嗔、跁扎、揣故、铺衬、袼褙 、扎呼、喇忽、嘎古、侧歪、扎姑、扑娄、犄扭、鲁生、卢送、翘棱、掰扯、甩剂子、包葫芦头儿、嗍suō嘞·....·都是汉语中原来没有的词汇。

    由于阿勒楚喀语言习俗的简洁性、通俗性、形象性、生动性、机智性和犀利性的特点,使这种语言在文学创作及影视作品的开发方面存着巨大的潜力。目前这样语言风格的作品还不多,我们期待着这样的作品早些问世。

    这就是阿勒楚喀语俗,它简洁率真、诙谐幽默、粗犷豪放、像一曲曲童年的歌谣不时在我们耳边回荡,象一幅幅古老的画面不时在我们眼前展现,它告诉我们这个地区几百年来先民的生存状况,它让我们思考普通话产生的原因和年代,它散发着那么多的睿智、幽默和豁达,它创造了那么多汉语中没有的精彩词汇·....·对于这一首首没有音符的古老民歌,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多多珍惜和保护,而尽快记下它的谱子来呢? 不然这一首首古老的民歌,就将在茫茫的原野中默默地消弥了!

    (完颜树军:各位老师,各位族胞,《阿勒楚喀语俗》前言部分,我们就全部讲完了。阿勒楚喀语俗他的最伟大意义是,他是现代普通话的基础。)

    (完颜树军:语言的发展有一定的历史过程,阿勒楚喀语俗记录了金源地区的语言发展。)

    2123661677兀术后裔:我们这的方言有相似之处

    (完颜树军:关伯阳老师的《阿勒楚喀语俗》这本书,不愧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对东北乃至整个中华的语言学是巨大的贡献,我们感谢关伯阳老师!)

     

    @2123661677兀术后裔 完全正确,因为有些方言是来自女真语的。

    完颜树军:比如“哈尔滨”这个词来自哪里?它是什么意思。已故金史专家郭长海老师认为,哈尔滨三个字来自于女真语哈尔温,哈尔温在女真语是天鹅的意思,我们现在也说哈尔滨是天鹅项下珍珠城。当然这只是一家说法。

    关景杰15045363170:真正的哈尔滨人管哈尔滨不叫哈尔滨,叫哈勒滨。 是的,这是从满语来的

    完颜树军:我有一次换照回家后看到给我打的是:哈乐滨阿城区满族联谊会,后来回去又换的,我感觉当时的工作人员很有水平。

    AA完颜振文:是不负责的的

    关景杰15045363170:汉语不是万能的,(阿勒楚喀语俗)有些事能说出来,但打不出来

    完颜树军:@关景杰15045363170 这就对了,我在讲这部《阿勒楚喀语俗》时就是这样的困惑,有些字电脑里都没有。可见关伯阳老师付出的辛劳。

    完颜树军:哈尔温三个字不只是读音,有女真字。

    完颜树军:满语的发音是女真语的发展,但女真字和满文是大不一样的。

    完颜树军:女真字是参照契丹字和汉字创立的,而满文是根据蒙古文创立的。

    完颜树军:今天跟关伯阳老师商量,有要这本书的50元包邮。昨天要书族胞给我们的提醒,今天把书取回来了,明天给您邮去。

    各位老师,今天的论坛就到这里,明天同一时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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