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2022 年国民抑郁症蓝皮书》,我国的抑郁症患者人数达9500万,意味着大约每14个人中就有一人是抑郁症患者。
中科院心理研究所发布的《中国国民心理健康发展报告(2019-2020)》显示,青少年抑郁检出率为24.6%(其中重度抑郁为7.4%)。
然而,从诊断、致病原因到治疗,抑郁症的生理—精神医学模式并不可靠,在西方已经受到很多精神病学者、心理学者的批评。
抑郁是情绪症状,不是疾病本身
《2022国民抑郁症蓝皮书》指出,学生抑郁的原因77.39%在人际关系,69.57%在家庭关系。其他调查报告的结论都大同小异。
例如,英国的一项研究指出,75%的抑郁症是由“羞辱或困顿”性事件所致,20%由损失/丧失所致,5%由危险事件所致。
范德考克也指出,抑郁症是关系问题、适应问题,不是生理疾病。
被药物塑造的抑郁症社会认知
一个最能说明问题的事实是,不同于其他生理疾病,抑郁症至今无法以实验室检测和影像学检查的方式进行诊断,只能通过各种量表进行诊断。
诊断标签将跟随人们一生,对他们的自我定义有深刻的影响——当然,也让别人对他们另眼相看。
生理、精神医学认为抑郁症不能治愈——也不以治愈为目的、会复发,需要终生服药,这就形同把患者判处了终生监禁,不得翻身。
可以预见,如果真这么做,就意味着至少四分之一的青少年升学、求职、升迁,也许还有婚恋,都会受到不利的影响,他们的命运将因为一个并不严谨的精神医学诊断而变得更加艰难。
范德考克指出,在美国,过去的几十年里,精神药物成了文化的支柱,效果却不敢恭维,“如果抗抑郁药真的像人们以为的那么有效,那么我们社会的抑郁症早就不成其为大问题了。抗抑郁药的使用量在持续攀升,但它并未减少抑郁症住院的数量。”
过度诊断、药物滥用已经成为广遭诟病的现象。
很多人都知道抗抑郁药、抗焦虑药有生理性的副作用。鲜为人知的是,其精神、心理后果更加严重。
如何破除“抑郁症医疗化”
也就是,不关心患者生活、生命所处的生态环境,这样的治疗,不触及导致患者精神/心理痛苦的真实困难。
处理抑郁的情绪障碍,还是处理导致抑郁症的人生困难、挑战,这是两个不同的认识模式和解决路径。
抑郁症医疗化是一个超级成功的概念建构和传播现象,正在建构出越来越多的抑郁症患者。
其结果就是把本来只是遭遇人生困难的人“打发”到病人的位置,让大家都去吃药。
是时候对抑郁症祛魅,还原其真实本源与样子了。看起来数量庞大的抑郁症患者的问题,大多数并不是药物治疗可以解决的。
所谓非药物的方式,主要是心理咨询,或者谈话疗法。
治愈抑郁症的三个角度
第一、家庭、学校、机构、社会都可以努力改善沟通方式、建设良好的人际关系,满足儿童、青少年对安全、归属、尊重、爱的需要。
第二、面对人生困难,个人,尤其是成人,并非只有消极回避。
最后,在一个平等、公正、贫富悬殊不那么大、竞争不那么激烈的社会里,痛苦、焦虑、抑郁的人会更少。
就此而言,减少一个社会的抑郁程度、抑郁者数量,是全社会共同的责任,需要所有人的共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