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五月,满眼都是郁郁葱葱的绿,往日盛开的各类花朵已悄然退场,开始静静地孕育自己的果实。翻开繁茂的树叶,小小的梨、杏、苹果等已然成型,它们攒足劲的比赛着长大,一天天不断的给你惊喜。
最先成熟的是桑椹。维族人的房前、屋后总会有和房屋一样古老的桑树,以前一直不理解这里的人又不养蚕,他们栽桑做什么呢?直到看到网上一篇贴子,说桑树是所有果树中成熟得较早的,家门前种上桑树,可以让往来的鸟儿早早就有东西吃。这个答案瞬间就暖到了我。原来果树不光是为了结果子给人吃,也不光是装饰那么简单,它们千百年来扎根于平矮的土屋前,传递着当地人对自己以外的生命的关注。
桑椹有黑、白两种。白桑椹应该是新疆独有的吧。五月桑葚开始成熟,很多直接掉在路上。走着走着,经常会发现地上一滩被踩过的桑椹,抬起望去,头顶巨大的桑树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桑果,可惜树太高了,只能望树兴叹。桑园里的树就小得多了,伸手摘下直接扔进口中,白桑椹吃着糯软,甜得腻人,黑桑椹则有几分脆感,不一会儿,手就被染成了紫色。当地人告诉我们,摘一些未熟的桑果在手里搓洗就行了,依言而行,果然有效,突然想起“毒蛇出没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的俗语,应该是同出一辙了。
六月,小白杏成熟了。它们黄里透青,在阳光下反射出柔和的微光,像在蜜里浸过似的,手指略微转动,一个果子就到了手心。有些熟透的杏被风吹落地面,忧伤地看着自己摔破的伤口,眼巴巴的等待着我们的关注。而我们的目光却稍纵即逝,因为它们会把手弄得黏糊糊的。我们的眼睛不停地在树梢搜寻,只对又大又亮的果子情有独钟。我们的嘴也没闲着,不时地给它一个奖励。吃过的杏核也不能浪费,把果壳咬碎,舌头随即开始搅拌,将壳挤到一边,就可以享用甜杏仁的美味了。回头望去,正见果农默默地捡拾地上的残杏,“可以晒杏干呢,”他们说。
七月西瓜和葡萄大量上市了。
都说无西瓜不夏天,要过夏天当然要摘西瓜了。大墩子西瓜是库尔勒的知名品牌,口感极佳,但这里的人也太土豪了,西瓜一麻袋一麻袋的往车上扛。一问价格,八角一公斤,我们对视一眼,立即冲向地里。西瓜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随便摘了一个,一拳击碎,送到嘴里,果然又甜又沙。
我们装模作样的在地里转了一圈,让老板把颜值高的西瓜装了一麻袋,高高兴兴的打道回府了。
驻地公寓前的长廊有三十多米的葡萄架。夏天,成串的葡萄从藤蔓的枝枝桠桠伸长了脖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们。每天吃了晚饭,大家绕着公寓走上几圈,顺手摘下几串葡萄,坐在操场边的小桌旁,一边聊天,一边对今年的葡萄评头论足
吃过了葡萄,香梨也成熟了,果园里几颗高大的荡山梨根本入不了我们的法眼,就连又大又红的公梨都会被我们嫌弃,我们的目光在园子里逡巡,只为了又嫩又大的母梨。
最后登场的还有核桃和红枣。核桃的品相不好,我们的注意力都投向了大门旁的几株枣树。细长的树枝顶端挂满了果子,大的有乒乓球大小,在蓝天的映照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们。虽然我们个子矮,可是我们的工具不少,找来根长杆一阵乱舞,有心急的抬腿对着树枝一脚踹去,枣树抖动着扔下满地果实,我们则俯身捡拾落下的战利品了。
新疆是全国闻名的瓜果之乡。在库尔勒,我不仅吃到了最新鲜的水果,还享受了采摘的乐趣。吃着自己亲手摘下的果实,简直快乐翻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