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三少爷
创建于2023-05-05
阅读 252
收藏TA

需扫码在手机上打开
文章后点击更新提醒

        我的过往很 是平常,虽然,也成长于那个乱七八糟的年代,但就是很平常。中学毕业班后就当知青,然后当兵,参加工作,结婚,生子。感觉嘻嘻哈哈就已然老去。有过感天动地的经历吗?有过悲怆人心的故事吗?有过受人迫害奋起努力终获成功的悲喜参杂,起落叠荡吗?都没有。我们本就在那个被人称颂的钢铁年代里,大家一样的穷,差不多穿一样的衣服,差不多每月吃两、三顿肉。世道冰冷,坚硬,没有柔软和怜悯。如果有人硬要说那时自己有多苦,被人迫害,全家都被迫害,我只能说:想多了!

        今年正月十四,闲得蛋痛,心血来潮,突然想去我生产队看看,那是我此生踏入社会开始的地方。上世纪七十六年离开到现在,差不多快五十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走走。于是我开起我的哈弗名车,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我的生产队是现在的孝儿镇仁义村仁义三社,小地名叫胡角塝(原名胡包塝)。距我居住地差不多一百五十公里。

        春节还没过完,乡村已然空寂,据说是年青人都已经返回工作地了。我驾车上到马道子,这里是这条公路的最高处,可以府看当年仁义公社大部分地盘,于是我把车停了,下了车,找了个稍高的地方,想来一个B格的造型,比如,挥挥手,叉叉腰之类。可惜周遭半个人影也没有,狗都没有一只,周围一片寂静。马道子道路两旁,新修了几间房子,房子很新,依然没有人,也没有狗。梯田仍旧,没有水;山林倒是䓤绿了很多。目光转动处,我仍旧找出了当年瓦窑四队二弯等几个知青的居所,二弯是外号,真名叫什么名字已经不记得了,但仍旧记得他那副苦大愁深模样。

       下到山下, 我兜兜转转,把车子驶向我生产队。我生产队在两座高山之间的深沟里,沟的中间,有三个由山上冲刷下来的小高地,当地人管这叫“塝”,塝上是一层层的梯田,社员们的大米饭主要就出在这榜上的梯田里。余下的就是山地,只种玉米、红薯。这个地型几十年来也基本没变,只是多了两条公路,公路旁新修的楼房。

        我沿着公路把车子一直开进一家人的院子里,鸣嘀数声,无人。下得车来,见这橦新修的砖混结构的房子,一时间忘了这是哪家人府邸,朝下望去,依稀认出那是当年陈志祥和谭庭凤两口子的居所,那是两个64年来到此处的老知青。我极力回忆,才想起来,我身处的所在,是当年支书的府邸。于是我叫了两声黃支书,猛然间想起:时隔近五十年,怕是阴阳两界了,这种无端呼唤别人家故去的老人,就象是喊魂,怪瘆人的,于是赶紧闭嘴。

        我走到我曾居住过的地方,我的房子早被一幢大的砖瓦房占据,我的小房子已不见踪影,感觉有点失望。砖瓦房的主人姓张,是当年队上仁义礼智的仁,叫张思仁。这家伙当年是生产队的会计,当年没少坑我。我走进院子里,见一老者,依稀有些面熟熟。“张思仁”我脱口喊了出来。他认不出 我,只好自我介绍。他听了后并没有我希望看到的惊喜,只是平淡让我坐,然后我问了些人的情况,但多半都已经死去,正所谓,”访旧半为鬼“。我见他并不热情,便说了些没有营养的话后,告辞了出来。时正下午三点,感觉有些饿,拿出我带的饼干吃了些就启动汽车原路返回。

        来到生产队,并没有心潮起伏的感觉,也没有故地亲切的思绪。但这个地方,是我初次踏入社会的地方,那时我不到十八岁。现在看来,也就是个孩子。在那里,我开始学习一个人生活,自己做饭,自己上山砍柴,自己往地里种菜,学习与人相处,如何让自己逃避劳动并能轻松获取公分的方法,开始练习活下去的能力。

        第一次出工,是队上安排去二十里外的罗通煤厂挑煤,我给自己装了满满两大框,108斤,初时担着还行,走出不到五里路就感觉不支,汗水如雨,腿软脚抽筋。担不动,只好减负。再走两里,复又走不动,再扔两块煤,。。。。如此反复,到生产队时,只有五十多斤。得公分两分。(100斤四个公分)可计所得0.12元。我在路上扔下的煤,都被队长装到他的筐里,担回了生产队。我正在质疑我辛苦半天,仅得0.12元的时候,队长说,跟你计两分也是看你辛苦。他又说,煤炭8块一百斤,你一路丢了四、五十斤,算算钱,也就是四块多钱。队上一个全劳力干一天才0.6元,“你自己说你丢了好多钱”?这老东西太会算了!我心里暗自嘀咕。

        生产队送了口锅算是帮我安家,那锅的口径差不多1.8米,是队上养猪场用的。我心里说,这是在跟我送洗澡盆啊。不过那锅用起来确是不错,锅够大,接火面宽,不用多少柴草,就可做完一顿饭。只是炒鸡蛋时必须把整个脑袋埋进锅里,才能不把鸡蛋炒焦。为此,我把锅铲的把加长到了一米二。

       要挣表现的知青,总喜欢拿出自已的记分本,向人显示自己已经挣了多少工分,从而彰显自己的表现有多么的不凡。为此我也动起了脑筋,我找到队长,让队上派我外出专门为队上买煤,做个采买。我们队上为了提高工分单价,队长一上任,就办了一个瓦厂和一个猪场,都需要用煤。当时,买煤不是问题,最难的是运输。当时全县只有七、八台汽车,生产队要找车运煤基本不可能。而我本就是县城一纨绔,找车运煤还是可以办到的。于是队长作出决定,我每运来一车煤,便为我计上600个工分。运费自理。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否合理,也不知道我在此运作中自己是赚是赔。总之,工分本子好看很多,因为,第一个月,就为生产队运去三车煤,于是我四处显摆,装逼打怪,得意洋洋。

        一次上工,在我家周边挖冬地,队长女儿陈莲香在工休的时候来我居所讨水喝,她穿件中山装,(可能是她父亲的),上两颗纽扣掉了,她喝水的时候,我见那没有纽扣的地方,隐隐现出白晃晃胀鼓鼓的,物件,一时有莫名的冲动。二十年后,我把这件事讲给单位上几个女同事听,被她们笑骂为流氓。

。。。。。。

        唉,过往的这些,我在回程中不断想起,想想那不过两年的生活,其实映象极深。我的很多第一次就在那两年里。算了,就到这里,想写的时候再来。

        



        





































阅读 252
文章由 美篇工作版 编辑制作
投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