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弟惠泉,想你了!真的好想你!想得心酸!想得好痛!想得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岁月可以洗刷一切,但却抹不去对已逝亲人的那份蚀骨思念!
我的大弟惠泉,去世巳有八个年头了。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天,二0一五年十二月十日上午十时五十五分,我的大弟,撒手人寰,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兄弟情深,痛失手足,心儿碎了!
凌晨,弟媳打来电话,说大弟情况不好,心急如焚的赶到大弟家,此时大弟已是神志不清,出现幻觉,请来了孔医师,大弟连呼“救我”!马上打针,药水已经注射不进去。叫来急救车,医师们说道:不用送医院,快不行了,大弟闻言,眼角流着泪,含糊着最后说了句“吵扰你们了,我来休息一下”只见大弟瞳孔渐渐扩散,慢慢的合上了双眼。我紧紧握着大弟的手,眼睁睁的看着大弟逐渐变凉的身躯,我无能为力,我心如刀绞,我嚎啕,哽咽着呼叫:惠泉、惠泉,我的好兄弟,你醒醒!你醒醒呀!
我的亲兄弟,就这样走了,从此阴阳两隔,走的如此平静,去了什么天堂。
我呆若木鸡,如同天塌下来一般,久久不敢面对这一残酷的现实。幻想着奇迹出现,大弟能够醒转过来,想像着大弟在玩小时候的童年游戏。近似疯狂的喊道:别弄走他!
苍天啊!如此狠心夺走了大弟的生命?大弟还年青,有着对人世间太多的不舎、和无尽的眷恋啊!很长的一段时间,我神思恍惚,沉浸在这悲痛中。大弟曾对家人说过:如果他有不测,大哥一定好悲伤!知兄者大弟,切肤之痛,莫过于此。
逝者巳逝,生者如斯。怀着悲痛,把后事办完了。在整理遗物时发现书中夹有一纸遗书,阅之,撕心裂肺,滿面泪流,大弟在生命弥留之际,独自一人面对死亡,瞞着家人,饱含泪水写下的这一人生诀别。可怜的大弟啊!如此绝笔那得是忍着多大的煎熬啊!每当看到这份遗书,不觉潸然泪下,久久难以平静。
每年的清明,我是一定要去公墓,在大弟的墓前,凝视着大弟的遗容,我哆嗦,我心颤:一捧菊花哀思寄,两行清泪腮边淋,遐想亲人在世时,其乐融融人相亲,但愿天堂无疾痛,来生还做好弟兄。
大弟身长1米7以上,是我六兄妹中最高的,小时矮墩墩,不知什么时候突然蹿得这般挺拔。大弟长的像极了我的祖父汤元吉,祖父是啥样不清楚,压根没见过,也没留下半张照片。不过从老邻居的口中,说大弟:“像绝了元吉老倌”,那么,祖父应该就是这个样子无疑。
大弟出生于一九五六年九月二十二日,在花市街的四小读完小学,五七中学读了二年初中,黎川中学七四屆高中毕业。
大弟与我,可谓心有灵犀,我俩一个眼神、一个口哨、或轻微的一个肢体动作,便能明白接下来要干啥,属于点头知尾的角色,贫穷并没有限制哥俩的想像。我俩无话不说,在一起回想过去、探讨当今、憧憬未来、十分默契。
大弟出车,或我出差,彼此互相牵挂,不时的噓寒问暖,决非那种敷衍,而是骨肉之间的浓浓的情怀!大弟走了,我出差或旅游,那个追踪电话再也没有了,心里空落落的,我经常不知所措,感觉成了孤雁,梦里相会,特別的思念他。
大弟兴趣广泛,栽花养草,整得个滿屋春色关不住。吹吹笛子,拉个二胡,无师自通,算是个文艺青年吧!虽不敢登大雅之堂,自娱自乐绝对有粉丝,起码我算一个。偶尔画个画的,倒是有几份神韵,有时哼个小曲,那可不敢恭维,听着感觉怪怪的。
大弟抓鱼,没我来事儿,大人们说:那是他不带鱼腥,但不知对不对。小时候生态环境好,河里鱼特别多。常去河里踩鱼,但必须要等天完全黑下来,此时鱼儿完全不知道凶险,那石斑鱼儿,笨笨的趴在河床的低洼处,用脚轻轻触动,感觉有货,便用手把它抓进篓中,只要有点手段,总能弄到些盘中餐。大弟有次踩到一条大点的带刺鱼儿,慌乱中脚下用了些劲儿,那鱼儿被弄痛了,也不含糊,祭出了杀手锏,将那毒刺扎向了大弟脚掌心,只听大弟嗷嗷嚎叫,提起那只受伤的脚一直喊痛,不知发生什么事,我赶忙背着大弟回家,大人们用土方法帮大弟消肿,几天后才没事了,大弟从此也就远离了踩鱼这一行当。
我年长大弟三岁,打小厮混,吃在一起、玩在一块、睡在一头,上山砍柴、担水浇园,形影不离,甚至与小伙伴们打架,兄弟俩联手齐上阵,大弟负责捞脚,高唱“征服”歌,每次都是大获全胜,鸣锣收兵。一直到我初中毕业,去了抚州八面山汽车制造厂学徒,兄弟俩才分开。暑假了,想哥了,搭个便车来厂就住下了,二十元钱的学徒津贴不仅管饭,还包零食,偶尔看场电影,抚州当时有两家有名的小笼包店,必须得去品尝,反正哥买单,最后就是月光族,还拉下了些债务。两年转正,三年定级,工资涨了,以后常来,不差钱了。
我离开家后,大弟便主动接过了照顾弟妹的重担,在弟妹们心中,名符其实的一位好哥哥。二妹在读小学时,爱好文艺,经常上台唱个歌儿、跳个舞、演个小角色的。可惜家境窘迫,身上穿的全是补丁,影响演出效果,老师说了:換身行头来,别穿得跟个喜儿似的。大弟听在耳中、急在心里,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大弟狠心说了句:我来弄钱,帮妹妹扯身衣裳!于是每个星期天,大弟独自上山砍柴,然后挑到集市去卖,好不容易把钱攒够了,让二妹高高兴兴的穿上了新衣服,大弟欣慰的笑了。
小时候这事,真不是人干的,现在想想确实很损的。那时大人们经常喜欢讲些闹鬼的故事,人们因此不信科学信迷信,断定这世界上有鬼。我俩心血来潮,想见证被吓的人是如何抱头鼠窜的。兄弟俩踩好点,带上作案工具,一人一只手电筒,趁那月黑风高夜,决不是去干杀人越货,劫财劫色的勾当。兄弟俩躲在墙根处,听见脚步声渐渐临近,待到来人靠近时,只见两道身影同时窜出,手电筒朝下巴往上闪动,嘴里不停发出怪叫:唔!唔!两张鬼脸顿时将来者吓得屁滾尿流。兄弟俩赶紧撤离,不然抓到必是一场暴揍,人吓人吓死人的。
大凡干坏事,大弟都有份。爆竹插进粪便中,一声炸响,但见纷纷扬扬,一阵恶臭。一拉就响的,叫拉爆,绑在邻居家门上,邻居早上一开门,爆竹炸响,吓得惊叫,哥俩窃笑着。路的中间挖个陷阱,表面做好伪装,小心盖上脚印,然后躲藏得远远的,瞧见有人中招,兄弟俩发出阴谋得逞的奸笑,互相竖起大拇指,太有才了。
多行不义,必遭报应。这次可闯大祸了,把祖母给算计了。祖母裹个小脚,只听在那大呼小叫,好在陷阱不深,没有伤着,兄弟俩赶紧冲将过去,小心搀起老太太,祖母心下嘀咕,这俩兔崽子,飞毛腿呀?其实就潜伏在这,祖母压根没想到,这俩孙子坑爹呀!任凭祖母在那咒骂着,我俩打死不说,让她骂别人去吧!阿Q万岁!防火防盗防孙子!每次被人检举告状,那顿打谁都跑不了,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
渐渐的长大了,哥巳不是当年的哥,弟也不是那时的弟。懂事了,对当年无知做的那些烂事,深感不安,对曾经被伤害过的人,表示歉意,一一敬请原谅!
大弟粘人,小时候烦他,但又甩不掉。记得有一次非要跟我去砍柴,应该觉得大弟还小,是个累赘,赶他不走,急眼了,竞然用吹担捅他,绝对没敢真捅,吓唬而已。大弟很倔,没法子我屈服了。后来老辈人拿这说事,作为笑谈。我是不记得了,但老辈们目睹了此事,铁证如山。
有一次与邻居结伴,母子三人上山砍杈柴,把柴梱好后,忽然一条小蛇钻进来了,拼命拍打没见出来。母亲的柴很重,我俩挑不动,没法换。我正纠结,大弟说了声:我来,果断的挑起担子,我和母亲紧随其后,一路盯着,估计那小龙什么时候逃之夭夭了,虚惊一场。事后我很懊悔,我就一懦夫,不如大弟伟大,君子远小人。多年后兄弟俩说起这事,仍然感觉威风扫地,没法骄傲。
祖母身材娇小,脑瓜子不大,传男不传女,兄弟三人全给定型,齐刷刷的小脑袋,但并不影响智力。大弟读书,悟性相当高,成绩很好,尤其是数学,我不及他。一九七七年恢复高考,大弟填报大专,起点高了,落了榜,若是弄个中专,我看应该问题不大。如果中专能够录取,大弟的履历将被重写。知识改变命运!
毕业后大摡在当年的秋季,四个面向只能选一,面向农村。大弟被分配在栗塘公社燎源大队付家湾生产队,我特从抚州八面山汽车制造厂请假,伴着阵阵锣鼓,紧随欢送人流,陪着大弟一直来到付家湾生产队的知青安置点,
一幢四房一厅的屋子,还有几位上海知青住着。接下来,大弟便正式汇入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大有作为的洪流,上山练过腿,下乡练过背,努力挣工分,争取早日把自己塑造成为一个新型农民。
大弟人缘好,与知青们和生产队的农民兄弟,打得火热。年底,上面来了政策,有个百分之一的上山指标,大弟很幸运,被推荐了。
一九七四年底,我应征入伍,马上去当兵了,抚州八面山汽车制造厂派了部吉普,敲锣打鼓送来了《入伍通知书》和《革命军人家属光荣证》,我随车回家乡,就要到部队上去了,来和亲朋好友们告个别。只见生产队长来到家中,将报到手续交给大弟,全家为之高兴不巳,真乃双喜临门!
在部队接到大弟来信,一九七五年二月分配在樟村林坊南坑分场护林,没过多久,一场山火,扑救时丢失了一个手电筒,大弟心痛不巳,这可是全新的三节电筒,当时也算是稀罕物吧!
退伍后从抚州八面山汽车制造厂调回黎川老家,在粮食局汽车队干修理工。一九七九年双抢时,粮食局抽调我到樟村公社支农,大弟在樟村林场“里宁源”分场,早就想去看看他。
下午请了个假,一个人匆匆行走在深山小道,朝着“里宁源”奔去,夜色慢慢降临,深山里面时而传来那夜猫子惊悚的叫声,你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好在年轻,十里地总算到了,“里宁源”很是热闹,仿佛来到了欢乐的海洋!有熟悉的,也有面生的,在这名不见经传的深山幽谷中,如同世外桃源般,聚集着一群靓仔靓女,十分养眼,整个“里宁源”洋溢着浓郁的青春气息。
同学刘捷峰恢复高考那年,便被录取, 去了南昌石港,就读于《江西交通学校》,前途不可估量。
大弟接手刘捷峄管理员工作,干得那是有声有色,经常下厨帮衬,刀功、厨艺,深得父亲真传,简单不过的练饭丸,被大弟一阵神操作,顿时成了舌尖上的美味。特别是那费时费工的千层饼,被大弟煎得,众人拍案叫绝,如今“里宁源”原班人马,现在巳是老头老太们,相聚在一起仍仍津津乐道。
正赶上晚饭,自带酒水加了个小菜,兄弟俩便喝上了。晚上挤在大弟的单人床上,尽管山里蚊虫多,兄弟俩却是其乐融融,说了一夜悄悄话。我得知他爱上了这里的一位姑娘,她便是以后贤惠的弟媳李淑英。不久,我作为代表之一,受命与父亲前往樟村弟媳家提亲,有幸认识弟媳的大娘,也就是李兰英的母亲。老人就一美人胚子,相当平易近人,和大娘相谈甚欢,一点都没有感到压抑,真是一位慈祥的长者。弟媳婚后,相濡以沬,陪伴和照料了大弟一生。尤其大弟生病以后,端水送药、无微不至、毫无怨言。大弟娶得此妻,夫复何求!
没过多久,因工作需要,经上级批准,樟村林场新购了一部解放牌货车,计划经济年代,购车不是那么随意的,那得有一大堆手续的!车接来了,也就是说,有了驾驶员指标了。那时一部车只能有一个半驾驶员名额,林场有不少的人觊觎着,大弟通过不懈的努力,终于成功了,得到了这个名额,不容易呀!我深知个中艰难。大弟发誓,决不辱没使命!
一九八一年十二月三日,驾驶员考试设在抚州,中间虽有小挫折,但最终一次性过关,拿到了实习驾照,几个月后顺利取得了正式驾照。当时驾照分三步,首先是要取得学习执照,考试合格后发给实习执照,实习期滿方可领取正式执照。
打这,开车便成了大弟的终生职业。大弟师承林业局汽车队廖友清师傅,名师高徒,大弟车开得相当好,不敢说炉火纯青,起码也是相当娴熟。尽管如此,每次大弟出车,还是很担忧的,那时的路是砂石路,不仅路窄坡陡,经常修桥改路,山石像尖刀似的铺在路上,不小心就得爆胎,雨天更苦了,车辆打滑上坡不了,路上经常停着抛锚的车,更有那车匪路覇,直接威胁人身安全,可苦了那一代驾驶员,开车绝对是一个高危职业。所幸三十多年没出过交通事故,算是圆满收官。
曾经一次交通事故,责任也在他人,那是在承包樟村林场解放牌货车,合伙人开车从杭州出发不久,为了躲避一老者横穿公路,侧翻在公路旁的排水沟,所幸无人员伤亡。大弟从杭州拍电报来,我与保险公司经理火速前往,处理好相关的事宜。在大弟承包货车期间,我利用人脉,鼎力相助,尽可能的帮解决货源、燃料、修理,保险、交警等后顾之忧,大弟很是信服我,凡事都会听听我的见解。
大弟很顾家,跑车在外,风餐露宿,相当辛苦。但回来时,总是大包小包的往家里捎些时鲜水果,土特产之类的,自己不舍得吃,坐在一旁看着妻女们享用,心里美滋滋的。大弟不拘言笑,但语出惊人,滿腹的俏皮话,常逗得家人忍俊不禁,开心一笑。做事非常严谨,家中的东西收拾得井井有条,晚上不须点灯便能准确的取到需要的东西。
我这个人有个毛病,不管搭乘任何驾驶员的车,基本上瞌睡全无,精神头十足,但凡坐上大弟的车,不一会儿便能睡着,并伴有弱弱的鼾声,信任击退了我的不安。
大妹远嫁信丰,父母牵肠掛肚。李祥是大妹第二个儿子,上面有个哥哥,属于超生。于是躲到娘家,一九八七年生下了他,母亲把李祥当做老仔宠着,从此便一直在黎川生活、学习。小外甥很为外婆争脸,成绩很好,一九九八年小学毕业以优异的成绩,被黎川一中直接录取少年科技班,大家都看好他。初二时,外婆因病去世,外公一个人年事巳高,无力照看,外甥也就回到信丰读书,不知是环境还是教育质量问题,外甥学习成绩直线下降,大弟知道后,与弟媳商量,当机立断把外甥接到他家监护,吃住在大弟家有四年之久。外甥果不负众望,高考时分数超出一本 线,大学后又考取北大研究生,如今在北京央企工作。大弟很自豪:差点就废了这孩子!大妹一家很感激大弟,至今仍然念念不忘!
二零零五年十月十日,这是一个灰色的星期一。大弟到县中医院体检B超,诊断为局部肝硬化。当大弟告诉我这事,我惊呆了,我深知这病的严重性。我不愿相信,这一厄运会降临在大弟身上。二话不说,赶忙带着大弟,找到同学朱小琴副院长,复查B超,结果如出一辙。赶紧备车,第二天,陪同大弟前往南昌二附院,专家的诊断,二附院的检查报告,残酷的再次证实了此病,专家说了不少要忌口,重保养等忠言,并开了一大堆的中药、西药,唉!大弟的余生,离不开这些药了。
不久,打听到宜黄有个土郎中,能治肝硬化,于是陪同,大弟开车,来到一个小山村,用麻袋装回了两袋中草药。每次去抚州复查,我都坚持陪着,心里默念:大弟呀!千万要挺住啊!
二零零六年的四月底,大弟前往赣州市市立医院,治疗胆囊。由于肝脏问题而影响到了胆囊,本打算去南昌,那儿人生地不熟,不方便,二妹家在赣州,已经联系好,所以改道去了那。主治大夫本想用微创切除胆囊,没有成功,最后还是手术顺利切除。大夫告知:肝脏非常不好,巳经萎缩了。我在江苏宜兴跑业务,返回时到赣州,晚上在医院陪护大弟,当得知病情后,很是忧心忡忡。
求医路上,几多颠沛、几多悲伤、太多的失望。往返上海、奔波南昌抚州,大弟此生太苦了。久病成医,随着病情的加重,大弟曾感叹对我说道:要是按照顺序来几好!我听懂了,心里难受不巳。大弟知道时日不多,可能要先我而去呀!
药不停的吃,土专家、洋专家也轮番的看,总不见起色。大弟的脸色很不好看,身体越来越差了。都道只有真病,没有真药。有人经常问我:惠泉是你哥吗?我无语,我哭笑不得。我心知肚明,大弟是被疾病折磨,变得这般憔悴,苍老的。大弟也曾是一个帅小伙啊!
大弟犯病后,我对他的呵护也多了。听说甲鱼吃了对病有好处,我便起早去市场,只要看见那种野生的半斤左右的,全给收购来,隔三岔五的炖好,给大弟送去。后来大弟说吃腻了,别买了,也就作罢,都说鸽子好,那就吃它了。我炖鸽子有奇招,用刀将那鸽肉剔出来,与瘦肉剁成末,制成肉丸子,将鸽子的骨头加调料一起炖汤,这次大弟可滿意了,感激的说道:有心了,好吃,如果兑成老母鸡,那是多少数量啊?
大弟很善解人意,非常自律,但凡来我家吃饭,都会主动提出分餐,生怕传染给亲人,我是断然不会听他的。这种伤自尊,伤感情的事,打死不干。别人可能会忌讳,我俩可是亲兄弟啊!
二零一五年的国庆期间,大弟六十岁生日,六兄妹齐聚黎川,并合影留念。众人心里清楚,这将是大弟和兄妹们的最后时光,大家强颜欢笑,让大弟带着幸福感度过了今生最后一个生日。为不让大弟过分忧虑,我抽空常陪在身边,唠唠嗑,说些小时候兄弟俩干过的那些荒唐事,我俩会心的笑了。晚饭后去公园散散步,总之,就是想多看看他,陪陪他。
不久,大弟的身体巳经发生病变,肝部腹水,身上浮肿,眼呈绿色,情况相当不妙。马上送人民医院住院治疗,总不见成效。
坊间传闻泰宁有一许姓郎中,有些本事,打听到电话和具体地址后,十二月二号的上午,我便与大弟的女儿,大弟则强打精神,拖着疲惫的身体,随车来到了泰宁。与郎中一照面,感觉不大靠谱,没有传说中说的那般神奇。即来之,那就姑且信一回吧,可谓急病乱投医!
大弟每况愈下,卧床不起,巳不能进食,全家人心情沉重,寝食不安,时刻守候在旁。大弟终究还是没挺住,于十二月十日上午,永别了我们,举家悲痛!
往事历历,恍若如梦,唏嘘不巳,如有来生,还做好兄弟吧!
清明扫墓回来,迫切有此念头,写篇文章缅怀大弟,一叙衷肠。然而每当提笔,总是感觉心里面沉甸甸的,不知湿过几张纸,流过几多泪,情到深处,掩面而泣,总算是完稿了。
聊以此文,以表对大弟深深的怀念!
愿大弟在天堂一切安好!大哥泣拜!
二零二三年四月二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