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父母(2)

憶鹤
创建于2023-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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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奶奶去世,家中没有了女人,父亲又是封建社会过来的传统男人,不会做做饭管家务,  母亲的收入说是给我们添置衣物,实际在我的记忆中,我们几弟兄就很少添置新衣服,都是小的捡大的旧衣,相对而言,父亲要抽烟喝酒,又要承担我们三的生活费,因此经济上拮据一些,母亲的日子过得滋润一些。她老人家要不是意外摔倒,活过100岁也没有什么悬念。很大因素是得益于那时她的生活条件最好。记得一年暑假,我们3兄弟去西眉,母亲炖的我们从来没有吃过的猪脚炖猪肚,幺弟人小嘴馋,回来后还念念不忘,他约我去母亲处,我拒绝了,为吃母亲的炖猪脚,几岁的他居然步行50多里去西眉。我记得我上中学,冬天穿的大姐的花棉袄,怕同学笑话,外面罩一件父亲的旧单衣,全班也就我穿女孩子衣服,爱搞恶作剧的同学故意把单衣撩起,露出里面的花棉袄,然后哄堂大笑。  我觉得相对而言,父亲更少计较,他不在乎吃亏,很有家中大男人的责任感。这也养成了我成人后的大气男人品格,成家以后,我的收入全部上缴,我家中的财政大权都归媳妇万琼管理,怎么安排全由她做主,从来都不与媳妇计较。我能够把家从老山沟迁到省城买房置铺,也应该是受益于父亲“家和万事兴”的影响。


     1967年,学校通知我返校,说北京部队来遂宁招空降兵,我去考了,在县委招待所体检通过,最后一关政审通过就可以入伍当兵。那个年代,阶级斗争为纲,家庭历史问题很重要,政审时粮食局人事科长蒋文清使坏,父亲一名普通小职员,不属于黑五类。蒋就以父亲解放前在平汉铁路局工程处工作,去过许多地方,历史复杂得很现在正在调查为由,把我刷了下来。那个年代人整人的政治运动不断,因此也成就了一大批专职整人的酷吏,蒋后来因为迫害基层干部有方,平步青云,后来晋升为劳动局局长,搬家到县委家属宿舍。



    

      我当兵报效国家的梦就被蒋这个坏人搅黄了。  后来街道召开家长动员会,号召街道年轻人到平武响崖农场落户,母亲和父亲在家里正商量让我去农场,说街道居委会答应几年后解决我家一个弟弟的工作。当晚我回家在门外无意听到,我立即冲出大院,开始我放声大哭,后来躲在大院对面房管所大门前冰冷的大水泥管道里默默流泪,被蚊子叮了一夜。想的很多........过去幸福的童年,在蓬溪有外公外婆疼,到遂宁后暴力的父亲揍我,可我有奶奶罩着护着,现在奶奶去世了,再也没有人疼我爱我了。刚出校门,17岁的我就成为父母眼中的包袱,随时可能抛弃的牺牲品,社会不公,为何家庭也一个样?奶奶去世了,我缺少家庭的温暖;再说我还是家中最强的劳动力,家中买米买煤挑水的重活基本全是我包干,而且我们三弟兄还在外打工挣钱;我们家父母都是国家干部,姐姐十四岁就出去工作,现在就我们三弟兄在家吃闲饭,在整个大院,我们家经济条件不算差,为什么父母就这样急着要把我赶出家门?当时二弟才14岁不到招工年龄,几年后形势变化街道能否兑现承诺还是问题,父母咋就这样轻易相信这些浅薄的街道小市民的承诺?街道主任放屁父母也当真?   见我很晚没有归家,父母动员大院的小孩子出来找我,我躲在大水泥管道内没有吱声。我痛恨街道居委会这帮小市民,好工作全是让她们的子女上,倒霉的事就该轮上我们。为啥要牺牲我去换取弟弟的未知前程?社会的不公,父母的无知偏心眼,那时已给我的心灵打下深深的烙印,我从那天起,我就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帮我,我只有自强,靠自己去打拼,不管成功或失败。


      1969年,由于文革,工厂三年前就停工停产搞文化大革命,因此无法解决城市青年就业的问题,毛大爷又号召我们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城市的年青人下乡后,又改口要我们扎根农村一辈子)。父亲托人把我安排在遂宁最富饶的南坝,这里是平原,水渠绕山脚而过,紧靠民航飞机场,离城仅几公里(一般没特殊关系很难在此落户),人圴耕地不到一亩,但是蔬菜队又有副业,全劳力每天10工分值0.8元,不亚于城里公家人的收入。我想父亲的初衷是想我在他身边,平时也有个照应。可是母亲到六队,队长说:老母亲,你儿子可以不用下乡干活,我们队包大西街的厕所,就在家给队里当“厕所所长”不让别人来偷粪,工分照样。母亲说:我儿子是下来锻炼的,你们这样安排不是把他给养懒了吗?母亲一口否决了父亲的安排,把我带到南强公社,要求把我的关系转到安居区的聚贤乡。党委书记对母亲讲:人家削尖脑袋想落户我们公社都没有门,你还把孩子转到山区去,真不知道你这母亲是咋想的? 




       聚贤公社离城30里,人均耕地3亩,坡上的薄地占大半,全队仅十几个主要劳动力,而所有的农家肥全部靠人挑上山,那时农产品价格低,队上没有什么副业收入,最强劳动力天10工分仅值0.3元,不到南強的一半,但粮食分配多,我一年分配的红苕有1200斤,玉米200斤,谷子800斤,还有碗豆,高梁…,凭力气吃饱饭是不成问题,但一年四季干不完的农活,没有零用钱花。 后来我凭借劳动表现优异,深得大队李海青书记喜爱,把我当作他干儿子(二队知青刘小良语),大队招工次次优先推荐我,都因为父亲单位管人事的领导作埂没有走成。此时母亲对我讲了实话,说当初她觉得因为父亲单位管人事的对我家孩子使坏,我下乡后单凭表现参加工作的希望渺茫,这地方不缺粮,独立安家没问题。〈我当然也懂得,离家远点,也不便回家给家里人添麻烦)。从这点来看,父亲还是比较疼爱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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