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作家笔下的南海《重吻西沙》|西沙南海,留下我无尽回忆(连载之六十二)

孙振军
创建于2023-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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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伟文将军/题字 孙振军 撰文/摄影

下篇 | 西沙南海,留下我无尽回忆

四、那些人·那些事

1 爪洼海号


  爪洼海本来是南太平洋的一个海区的名字,以后被用来命名为中美合资的一座钻井平台的名字。

  爪洼海号座落在海南岛西南方向约40海里处的莺歌海海域,是当年南海舰队榆林基地重点护卫的目标之一。尽管与东南亚某国交恶时该国海军曾多次扬言要炸掉它,但始终未敢轻举妄动。 

  但是在1985年夏季的一场特大台风中,爪洼海号瞬间倾翻,消失在波涛之中无影无踪。与它一起消失的还有平台上的70余名中美两国工作人员。待台风减弱后,我军方出动战舰、飞机前去搜救,除发现少许零星的救生衣、漂浮物外,其余再无所获。

  据说,当时在台风来临之前,中方的意见是人员全部撤离,而美方的意见是没问题、不用撤。结果导致台毁人亡、遗恨千古。美国人,吃亏就吃在过于相信技术,又过于相信自己。

  今天,我在“谷歌”上、“百度”上打出“爪洼海”号搜索,竟连一条讯息也没有!消失了,它永远消失了……


2 叶楠


  叶楠是个大人物、传奇人物,勿需我赘言了。我当年采访叶楠的时间很短,见报的文章也是寥寥数言。因为他当时与海军中将副司令傅旭泽的女儿、作家卢晓勃一起到海南体验生活,并没有多少公干。

  倒是2005年年底或2006年年初吧,我到昆明出差,偶然听说叶楠的孪生胞弟白桦先生就隐居在昆明湖畔的一家宾馆度假、搞创作,于是拉上我原来的同事王力一起去拜访了他。我们说了许多,许久。他说他的人生,他的经历,谈他的孪生哥哥叶楠的人生、经历,特别是他们在1980年年初批《苦恋》、1983年反精神污染时的经历、遭遇,以及他本人是如何被迫离开武汉军区、转业到上海的,还有胡耀邦同志对他的关照,等等。许多内幕,我闻所未闻,甚为惊讶。回到宾馆后,我立马铺纸研墨,准备写一篇文章记述之。可是,王力打来电话:按照约定,你答应不写文章啊!于是,只好作罢。

  叶楠先生已于2003年4月5日去世了,终年73周岁。当年那个银发闪烁、风度翩翩的军中才子,已化作一缕青烟。他留下的作品有长篇小说《花之殇》,中短篇小说集《海之屋》《叶楠小说集》等,散文集《苍老的蓝》《浪花集》等,电影《甲午风云》《巴山夜雨》,电视连续剧《唐明皇》(后10集)等。

  白桦先生已78周岁了,至今形如少年、壮心不已。他的主要作品有《悲情之旅》《边疆的声音》《猎人的姑娘》《白桦小说选》《沙漠里的狼》《混合痛苦和愉悦的岁月》《曙光》《山间铃响马帮来》《今夜星光灿烂》《苦恋》《孔雀公主》《白桦流血的心》等。并且,还在写、还在写……


 姚远方


  近几年,我在大学做客座教授,已带本科班学生四五个班了。每个班上第一节课时,我都会告诉学生们:学知识,是你们的事情;长见识,才是我的事情。一个人年轻的时候要有经历、阅历,年长的时候才会有资历。

  在西沙群岛的经历,对我而言基本等同于上了一次大学。

  还是1982年2月首次去西沙。我所在的9331号军舰在海南三亚榆林基地出港前,码头上突然来了一辆面包车,从车上走下了一对穿陆军军装、50多岁的夫妇。原来,这是时任解放军报社副社长的姚远方同志和她的爱人。

  也许因为我在军舰上是负责办黑板报的,跟姚副社长专业“对口”吧,首长指派我一路上照顾姚副社长夫妇。其实,得知来客是姚远方时,我内心的激动就无以言表了。因为在一年多前,还在高中课堂读书的我,就拜读过他的新闻名篇《日本小姑娘,你在哪里?》

  的确,这个姚远方老师实在是太了不起了:福建人,1937年参加革命,在延安鲁艺毕业后,当过教员、儿童团团长、《子弟兵报》编委。1949年2月,随军解放北平后,任华北解放军报社社长兼总编辑。1950年,他和魏巍一起赴朝鲜战场采访,1954年,参加创办全军性的《解放军报》。1960年代,在总政治部先后担任过罗荣桓、谭政、肖华等元帅与大将的办公室主任,后任解放军报社正军级副社长,同时兼任过聂荣臻、叶剑英、徐向前元帅和罗瑞卿大将的文字秘书……

  1970年代末,中日关系向好。1980年4月,时任解放军报社副社长的姚远方拿了3张沙飞同志拍摄的老照片到聂荣臻元帅家里请他看。聂帅仔细看过后,很清晰地回忆到,这是他1940年在百团大战中见过,并安排老乡送还给日本军队的两个日本女童,并且还依稀地记得其中一个女孩叫“兴子”。据此,姚远方写了长篇通讯《日本小姑娘,你在哪里?》。

  1980年5月28日的《解放军报》和5月29日的《人民日报》发表了此文,马上在国内和日本引起了强烈反响。5月29日,日本《读卖新闻》全文转载了此文;又隔了一天,日本方面又派记者星野和荒井登门拜访了姚远方。

  6月,“兴子”在日本被找到;7月,聂帅在人民大会堂会见了“兴子”(美惠子)一家……中日友谊,完成一段佳话;两国人民亲情更近一步。

  而此时,这个大名鼎鼎的当代新闻名家,竟从天而降一般,一下走到了我这个仅有18岁多的小水兵面前;特别是,我还爱好文学、爱好写作,这是何等幸运啊!

  军舰一出榆林港,姚远方夫妇就赶紧下到甲板下相对平稳的中舱休息了。姚老师躺在了我的床铺上,他爱人躺在另一张床上。没多久,他们两口子的呕吐声便此起彼伏、轮番交替着开始了……

  在码头旁、在海滩上、在航渡时,在中建岛、在永兴岛、在西沙的日子里,姚远方老师向我说了许许多多他的经历、他的经验、他的感悟,并鼓励我不要停笔,要永远充满激情地面对人生,写下去,写下去……

  我还清楚地记得,当他得知我是河南省宜阳县人时,高兴地说:“你和陆柱国同志是同乡呀!解放前我去过你们县,还记得县城中的某个门楼……”

  他老人家回到北京后,还数次给我回信,亲笔帮我改稿,可以说,对我关怀备至、提携有加,是我人生的导师之一、新闻职业的重要启蒙者与引路人。

  大约2005年前后,我想方打听到了姚老师的电话,我们还通过一次电话。可惜的是,他老人家已于2010年88岁时辞世于故乡福州,使我再也无法拜见并当面叩谢这位尊长与恩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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