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们相聚在赛里木湖畔

尚冰
创建于2023-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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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我们一群高中生一起度过了难忘的二十多天;

       那一年,我们一群青涩的男女青年相聚在赛里木湖畔;

       那一年,我们是一群憧憬着青春梦想的年轻学子。

       那一年,是二十六年前的夏天;那一年,我们的相聚要感谢沈玉华、高瞻和连卫疆三位同学。沈玉华同学的父亲是养路队队长,沈父的真诚相邀,使我们这些即将文理分班的高中生有了一次“零距离”的接触;高瞻同学的父亲是州交通局的“总教头”,高父的“恩准”让我们美梦成圆;而连卫疆同学的积极“游说”基本上实现了全班同学“一个不能少”的愿望,我们才能一起相聚在美丽的赛里木湖畔,一起修路,一起吃住,一起欢闹,把笑声、友谊和记忆留在了空旷山谷间的那排平房里。在准备写这篇回忆时,同学袁波和艾山江在微信圈里留言说住的不是平房,是羊圈。按照袁同学和艾同学的说法,我们那会儿还是一群还未出栏的“羊羔”了。

        说走就走,打好行囊,备好洗漱用品,分乘两辆车向目的地出发。小车是辆“夏利”,车上坐着高瞻、沈玉华的父亲,后面是一辆“解放车”,车上满载着我们这群即将离开父母独自生活的年轻学子。男生高亢唱着那时流行的“小虎队”歌曲,中间夹杂着女生尖叫的声音,一路引得路人驻目观望,像是来了一群文革时期的“红卫兵”。车辆先是在柏油公路上疾驶,后又转入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大本营”---一座山脚下的一排平房跟前,养路段的负责人指着这排平房说:这就是你们要住的地方。话音刚落,同学中有人说那不是牧民用于赶场的“冬窝子”吗?有人说有得住就不错了。男生们把车上装的行李像扔“炸药包”一样扔到车下,全车人争先恐后的下车打扫住处。男生一间房,女生一间房,全部都是通铺,女生住处外的另一间房子用于厨房。

        安顿下来,仔细查看“冬窝子”的地形确实有唐代诗人王维笔下的《鹿柴》中描写的“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声”和岑参笔下《碛中作》中描写的“今夜不知何处宿,平沙万里绝人烟”的意境,不同的是当年的岑参没有住宿,而我们却住在了“羊圈”。“冬窝子”依山傍水,但山却没有绿色的装点仅是清一色的戈壁灰色,典型的边塞风貌。偶尔路过的牧民赶着羊群是我们每天所期望见到的场景。远远的,男生中有人用口哨代替了问候,也都被羊群的叫声和牧民甩鞭子的声音所淹没了。山的脚下,一溪清泉流淌在山谷里,泉水清洌且甘甜。早起洗涮时,捧起一窝泉水撩在脸上,一晚的睡意荡然无存。“冬窝子”的北面是一处空闲地,男生们将里面的石块搬走,俨然成了一处颇有塞北风味的足球场。同学十五年聚会时,回博的和在博的同学又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故地重游,再一次感受当年相聚在此的场景,在场的人感慨:让我再年轻十五岁该多好啊。

       山里的天色黑得早,虽为夏季,但清爽的凉风荡漾在山脚下的平房里,几丝凉意早已让住惯了城市的我们披着被子坐在褥子上聊天。睡意肯定是没有的,初来咋到的兴奋劲儿还没有挥发,男生们在自己的“羊圈”里开始了大侃特侃,隔壁女生们也不示弱,也是一群“夜猫子”。男生们就开始猜测:邻居们为何也这般热闹?不一会儿,打探消息的男生回来说:沈玉华讲鬼的故事,吓得女生们都不敢睡觉。好事的同学艾山江、赵诚、蒙和有了去探视的充足理由:赶走鬼神,维护平安。他们三个也去听了沈同学的鬼故事,沈同学说:自己邻居身上发生了一件亲生经历的事。路过坟地,见到了一个穿白色衣服的人一直跟着自己回到家。邻居吓得半死。沈同学讲完故事后还专门加了一句新疆人特有的言语,来确保自己故事的真实性和可信性:那个毛驴子骗你。确实是这样,毛驴子这个动物,是新疆人对这个动物的特称。在内地,你说起毛驴子,内地人会一头雾水,不知你说的是什么模样的“吉祥物”呢。沈同学的故事刚讲完,女生宿舍的门板上传来“哒哒”的敲门声,里面的人立刻鸦雀无声,屏住呼吸,再仔细一听是风吹到门板上的挂物敲击门板发出的声响。刚才的小“插曲”丝毫没有阻挡三位探视男同学的胆量:我这里也有鬼故事,一个比一个精彩。话音刚落,女生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最后在女生们强烈的抗议和驱赶之下三位探视的男生得意地离开,像凯旋的士兵回到自己被窝里梦周公了。

        民以食为天。这么多人的吃饭是个问题,我和王献英成了大家公认的厨师。出师不利,到达的第二天晚上,把炸油饼的面和好,早餐准备给大家炸油饼吃。凌晨四点,我俩就开始忙活,生炉子热油,但因为没有考虑到高原气候,油就一直不冒烟,我俩用筷子戳着擀好的油饼坯子按到油锅底部炸,结果出来的油饼还是半生不熟,没有办法改为烙饼,算是勉强让大家裹腹了。午餐,汤面条做好后舀到保温桶里,养路段的车拉到工地上让同学们补充能量和热量。

    同学们每天最大的营生就是扛着铁钎、十字镐把车辆拉来的石子从车上卸下,再一锨一锨铺洒在环赛里木湖的二级公路上。倒底不是专业修路的,聊天多于干活。把身体靠在立起的锨把上,三五个一堆就开始胡乱“侃大山”了。听着收音机里播报世界杯的最新快报,讨论着自己热爱的球队,常常因为看好的球队能否夺冠,俩人可以吵得不亦乐乎。女生中尤以沈同学对足球最为痴迷,大有“阳男不敌阴女”之势,世界杯结果出来沈同学看好的阿根廷球队未能夺冠,还让她生了好几天闷气。更有同学说,赛里木湖底下有个地洞,是当年为了防止苏联打仗时留下的,可惜的是谁也没能证实或查询史料予以佐证。

        短暂而又难以忘怀的相聚日子就要解散,同学们在“羊圈”、清泉、足球场、工地、赛里木湖畔旁三五结伴留下靓影,无论男女,一个个灰头灰脸,但脸上都洋溢着少有幸福和满足感。二十六年后,袁同学把当年的照片晒到微信圈里,引起全体圈内朋友的一片留恋。

       那一年,离我们已去二十六年,相聚在一起的二十多天仿佛仍在眼前,居住的“羊圈”听说仍然存在,不知是否已斑驳如老妪一样苍老,但留在我们记忆中的同学情却深深得埋藏在每个人心中,永葆着青春。(孙红飞)

       结束语:这篇回忆录写于2016年6月,自己整理文档时又重读了几遍,当年全班同学在赛里木湖畔修路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而我们现在都是一群即将“奔五”的中年人。同学友情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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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由 美篇工作版 编辑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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