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运玲 || 汝州北山杏花记

中原视窗
创建于2023-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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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唧唧喳喳的鸟鸣,将汝州北山沉睡的十万亩野生杏花,从酣然大睡中唤醒,将无数旅人的脚步勾引而去。

汝州北部大峪一带诸山,系嵩山余脉,远古时期号称梁山,高大雄伟,峰峦叠嶂。杏花,那遍布山野沟壑的杏花,那笑傲春风的杏花,那花开时节漫山似雪的杏花,就是这连绵群山上的一抹壮美风景。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一方水土也养育一方嘉木。汝州北山水土,似乎很适合杏树生长。大鸿寨、小鸿寨、蜜蜡山、祖师顶、老婆寨、官顶山、大青山、石楼峰、青牛山……无数座连绵起伏的群山上,到处是数不清的巨大野生杏树或杏树林。那些杏树高大粗壮,枝叶嶙峋,古貌苍颜,风骨凛然。望去,俨然有些时日了。难怪《汝州市志》上记载,东汉时期,“中原嵩高山(即嵩山)南野杏极多,丧乱之年,百姓皆资以为命,人人皆饱。”汝州这些山,恰恰位于嵩山之南,至今,陵头乡北部仍有“杏子岭”,大峪乡山杏也特别丰富。所有这一切,和历史记载非常相符,它证明着汝州北山一带的杏树,在东汉时期已经相当有名气了。

    沧海桑田,时光变迁。走过秦汉明月,走过唐风宋雨,岁月的更叠嬗变中,让老汝州子民引以为豪的许多历史风物,早消失在时光的云烟深深处,杳不可寻。北山那数不清的巍峨山峰,却依然横亘在广袤的大地上,千百年来无私地润泽着汝州民众,为老百姓遮风蔽雨,为他们贡献种类繁多的漫山遍野中药。尤其春天一到,从东往西,焦村、大峪、骑岭、陵头,甚至庙下和临汝镇一带的连绵群山,就成了杏花的汪洋大海。大片大片的杏花,蓊蓊郁郁,像团团丛丛的雪,将远山近村,笼罩进了水墨风景的世界。

    漫长的冬天来临,脱去了绿装的杏树,就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雪来了,洁白的飞雪来了。它轻盈盈地飞着,若有若无地回旋着。这轻盈的春的使者本以为,它会让杏树睁开睡眼望她一眼,却没有料到,人家根本不屑于她的多情,瞥也不瞥她一眼,反而睡得更加舒坦了。树根边厚厚的积雪,好像为它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喧嚣,杏树的睡梦,更加沉,更加香甜。

    是唧唧的鸟鸣,最终吵醒了沉睡的杏树。杏树抹一把睡眼惺忪的眼,它有几份惊讶了:身畔的杨柳,何时披上了绿装?苍茫的大地上,又何时氤氲起了清新的绿蒙蒙烟雾?那数不清的小草也发芽了,给灰蒙蒙光凸凸的山野,披上了若有若无的亮。那些野生的连翘啊、桃树啊、梨树啊,也似乎在枝条上鼓起了劲爆的花蕾,只等待春风一唤,就亮起一树的缤纷。

    哎呀!怎么能够这样!我还没开放呢,你们怎么能赶到我的前头?慢慢腾腾、不慌不忙的慢性子杏花,一下子着急了,它慌慌张张的怒放,急急忙忙奔向春天。似乎就在一夜之间,漫山遍野杏花全开了,千朵、万朵白色花儿,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堆满了枝头,好像晚开一天半天,就赶不上了春天的盛会。

杏花怒放时节,如果想观赏杏花,可以从汝州至大峪的西线公路进入大峪镇区,再从盘旋在群山之巅的靳马线绕行焦村乡回归汝州。这是人在画中行的一段美丽行程。进入山区,数不清的山峰,会波浪似地涌进你的眼帘。盘山公路绕山逶迤,车行其间,就像一尾鱼儿,在波浪间起伏。鲁山作者南巧琴笔下描绘的“稀疏的杏树是苍茫的寂寥,加上雾霾,只看见三五成群大朵的茫然”之意境,也时不时映入眼帘。

赏杏花以骑摩托车最好。坐车里吧,看不清外面的风景;步行呢,太累不说,单是走完全程,就够你走上几天几夜的了;轻捷的摩托车呢,则将两者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骑在摩托车上,那数不清的苍茫群峰上的千树万树杏花,会全部涌进你的眼眸。那些花不管不顾地热烈着怒放,将一树一树的白,层层叠叠铺陈在苍茫天宇,给一座座山峰,增添无尽的灵气与秀雅。

那些神态迥异、神姿仙态的美丽杏花,在山山岭岭间,环肥燕瘦各呈妖娆。树龄长的,古貌苍颜,花型壮美,满树繁花;树龄短的,树身颀长,花冠扶疏,青春气息逼人。尤其那些野生杏花,没有人为的修剪,浑身上下洋溢着自由自在的野性狂放之美,时不时惊艳了旅人的眼眸。它们肆无忌惮地张扬着自己的美丽,生动着山区的眉眼,将山区的春天装扮得妖娆多姿。

大峪大平村以及邢窑村,是靳马线上比较有名气的杏花观赏点,徜徉其中,心旷神怡。杏花是大自然里冰雪聪明的清丽仙子,风情万钟不足描其神,弱柳扶风不足绘其形,锦词丽句不可写其貌,慧质兰心不可道其韵。不知别人如何,尘世间我这等丑女子,在她面前,早自惭形秽地将头低到了尘埃里,不敢仰目张望,唯恐亵渎了那份绝世清纯。春风吹过,纷纷扬扬杏花雨飘落,满地琼瑶,一身洁白,醉人的香气直入肺腑。


伫立坡顶,遥望那些掩映在“白雪”中的水墨村庄,我久久不忍离去。做一个大峪人,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能生活在这样秀雅绝伦的宜居之地,呼吸这不可多得的新鲜空气,能延年益寿多少年呢?此景人间几回睹?分明偶然画中游。这恬静优雅的环境,让我忘却了红尘的琐琐碎碎,我只想在这静静的世界里 ,与杏花对望,与流云絮语,赏杏花之静美,感大峪古镇之风华,仰观宇宙之大,叹吾辈之渺小。

享受这旷古的静谧和心灵的恬淡恬静之时,我的心也在神驰天外,意游八荒,发遐思、诵诗词,万缕情思心中飘……山上的杏花分明是有傲骨的,与我心有戚戚焉!它虽然寄身山涧谷底,却不以贫贱而自叹,不以寂静而失落,一到开花时节,就芳菲天涯。山,灵秀了大峪;千树万树杏花开,又增添了山峰的风韵。难怪杏花盛开之际,游人如织,或全家出动,或友人相伴,花间流连,花下品茗,其乐融融,不可语述。


第一次惊艳于汝州杏花的美丽,是跟随当年的汝州名驴阿贞去青牛山。那时的汝州户外,正在当年的汝州著名户外领袖“司令”等人的带领下如火如荼。性喜山水之人,以网络为媒介,聚集在河南联盟论坛汝州自由疯分论坛里,周六周日结伴登山,足迹踏遍了汝州的山山水水。有十里杏花长廊之称的青牛山杏花,是备受汝州驴队青睐的一条赏杏花佳线。那年青牛山赏杏花时,正值杏花开花的青春妙龄,偌大山峰,被她装扮得亮丽缤纷,让第一次行走汝州山水的我极度讶然。回家后,我按捺不住内心写作冲动,熬夜写了一篇《青牛山赏杏花记》,贴在了汝州户外论坛上。

十年踪迹走红尘,物是人非。在时间这把公平的尺子面前,我们每个人都在进步着以及改变着。当年的汝州户外领袖“司令”,早华丽转身,成为汝州杏花节的重要缔造者之一。大峪杏花节也在大峪乡政府的大力支持下举办了好几届,成为阳春三月里一道壮美视觉盛宴。大峪的美丽杏花,更是登上了《地理中国》杂志,将大峪之大美,推介给了国人,有力地展示了汝州的美好形象。

美丽的汝州杏花,我愿你永远笑傲春风,能让我在你的怀抱里感受活着的幸福与美好!我更祝愿你在打造汝州全域旅游的怡人东风里,展翅翩跹,飞向更加美好的未来,把杏花之美推向极致。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朋友们,还迟疑什么?来吧,来吧,来大峪赏杏花吧,如画美景等你来!等你来!


史运玲,女,河南汝州人,河南省作协会员,汝州市作协副主席,曾在《中国作家》《奔流》等百余家杂志、报纸上发表散文、诗歌,数十篇游记在省内外获游记征文奖,文章入选《河洛散文集》《平顶山文学大系》等多部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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