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的手艺与绝活》米纽秦家庭治疗精髓21~30页

马彦东
创建于2023-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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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纽秦

解构系统:外化

作者借用了迈克·怀特的“外化”概念,并对它重新加以定义(读到这里的时候,我从作者的身上看到了对知识对他人以及他人智慧的尊敬)。怀特是一位社会建构主义者,他将症状携带者的症状转移出来,帮助家庭看到外界文化是如何影响他们的。他创造了一个治疗性的框架,在这里,家庭成员可以一同抵御外界的入侵。而作者,更愿意将这个过程解释为,治疗师将症状携带者的症状转移出来,帮助家庭成员看到,在建构与维持症状携带者的症状中,家庭是如何参与的。

我被作者对家庭的症状携带者的理解触动到了,当然我也被接下来大师对这个家庭的干预所震惊到,每一步都让我惊奇,喜悦,豁然开朗。

米纽秦:我很关心她的感受,因为,如果她感到不能战斗与获胜,就有可能饿着自己。

在一些案例中,还可以把焦点从病人的吃饭问题上,转移到与吃饭相关的家庭互动上来:关于控制、拒绝服从、要挟勒索、要求忠诚等等。通过对冲突的活现,有可能发现一些契机,来撼动被认定的病人和家庭走出病理性的模式。


米纽秦:除非你16岁了,你才可以吃东西。

洛丽塔的感觉是被控制的,无助的,她运用食物对家庭的控制,只是比妈妈运用保护的控制略逊一筹而已。但是,由于罹患身心疾病的家庭多是避免冲突的,因此所有的控制手法都隐藏在关心和保护的外衣之下。

作者对这种家庭模式的挑战是,鼓励在日常生活的自主权方面的直接冲突。(洛丽塔,第一次被诊断为单纯型精神分裂症伴轻度抑郁;之后被诊断为神经性厌食症)


洛丽塔:我想自己管自己的事,但是你不让!

对父母的过度保护,洛丽塔做出与她的年龄相适宜的反抗行为。通过支持洛丽塔和父母两方面的对立,作者鼓励了他们对冲突的公开表达,以及双方对更适当的行为的诉求。

洛丽塔对冲突的强度表现出了不自在,而母亲则像以往一样做出保护性反应。我的工作就是要阻断这样的家庭模式——将行为的控制问题转化成情感的要挟。


洛丽塔:我是家里的坏人,我是家里的害群之马,仅仅是因为我站出来说出自己的感受。其他的孩子们永远老老实实的,他们永远是你的小宝贝儿,因为他们不会开口说话。他们同意你和爸爸的每一件事,你说什么他们都听。

治疗师重构症状:不吃东西与食物无关,而与人际间的控制有关。母亲与女儿继续专注于利用症状来保持关系。现在,母亲和我都坚定地相信,不吃东西是一种操控行为。然而就像大多数时候一样,这件事很快被转化成母女间的情感互动——“你在医院不吃东西”引发的是“你不相信我”。

洛丽塔:你没让我感到我有16岁了,你对待我的方式不是16岁,而像我只有2岁。

洛丽塔学会了以我的发展性的建构为武器,帮助自己对抗妈妈。

米纽秦:玛格丽特(母亲),你为女儿做了太多的事情,使她变成了极端幼稚、能力很差的人。

这句话挑战了母亲,她是洛丽塔症状的参与者;同时,症状失去了重要性,因为它被重新定义为幼稚行为。现在,父亲成为协同治疗师,支持女儿对母亲的挑战。


米纽秦:卡罗(父亲),你如何帮助女儿变成16岁呢,因为只有当她16岁了,才会开始吃饭,之前则不会。

米纽秦:当你(母亲)告诉她怎么搬椅子,你就是当她只有6岁那样在对待她。

在我的工作中,这种干预相当典型,它反映了我坚信人类的行为是具有互补性的。这种框架指出了一条解决之道——洛丽塔很孩子气,因此玛格丽塔需要长大。


家庭治疗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以将家庭成员变成协同治疗师,让他们成为彼此的治疗者。通过假设洛丽塔对症状的控制(你只有到了16岁,才会吃饭),我剥夺了症状作为自主权标志的象征意义。现在,不吃饭被建构成洛丽塔寻求独立的象征;由于我站在洛丽塔一边为她的自主权而战斗,我们得以通过合作来创造一种实实在在的氛围,以允许洛丽塔吃饭和长大。


米纽秦:洛丽塔,你此时此刻的体重是多少?把它写在这张纸上,别让其他人看到。这是你的秘密,我也要你写下身高。

这个秘密使洛丽塔对自己的身体获得了控制感,洛丽塔的体重成为她与我共享的秘密,可使之重新回到生理性的问题上来,从而远离心理上的控制。

厌食症的一个典型反应——洛丽塔不知道自己希望情况改变,直到别人替她做出了决定。我支持了她的要求,这是她的独立宣言。


米纽秦:你知道,有些事情可以商量,有些事情就不能商量。为了跟你一道工作,我必须知道你不会死。

洛丽塔:我生气的唯一原因、叫喊的唯一原因,就是我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受够了。当我说了什么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曾说过。


在治疗的最后阶段,吃饭被重构为有关自主权的问题。


米纽秦:在她开始吃饭的那个时刻,她才的的确确事16岁了。到了16岁,你必须一人做事一人当,关于16岁的人有什么样的权力和义务。

在这两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

我认为曼诺提家的现实问题变化了,或是不那么夸张了。我带领着这家人从另一个角度观察自己,这是带来新的可能性的角度。他们带着一个不正常的家庭成员前来,洛丽塔的行为具有磁石般的吸引力,即令他们困惑,又牵动着全家的视线。

在此过程中,玛格丽特作为母亲的价值被质疑和挑战;卡罗的接入不足、对温柔情怀根深蒂固的恐惧被揭示了出来;孩子们的过度依赖以及他们对自主权的渴望被发掘,并得到了支持;洛丽塔作为兄弟姐妹的带头人,被赋予了力量。

最重要的是,分析每个人的行为,是对相互纠缠的关系的惊鸿一瞥。家庭带着希望离去,也带着对问题新的、更富有成效的理解离去。


我们继续治疗了四个月,主要着眼于个体化,以及与年龄相适宜的自主性方面。洛丽塔在最初的三个月里增重了21磅,她的体重稳定在105磅左右。

一年半之后的回访发现,洛丽塔做服务生的工作已半年有余。她也重新回到了学校,计划读完高中。她有很多朋友,但仍与父母保持着狂风暴雨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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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由 美篇工作版 编辑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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