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故乡者相小镇数十载的日子里,时常会听到一些关于故乡小镇姑娘们的故事,多数听到最多的都是溢美之词。
在我心里,小镇姑娘们风姿绰约,貌美如花。
故乡的山水秀美,得天独厚的自然风光将镇上人家的日子映衬得光鲜亮丽。故乡小镇上的姑娘们永远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故乡小镇是一个充满着浓厚商贾气息的地方。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镇上人家大多数日常的生活都十分艰难,但是基本上家家都会做生意,或者是靠着一、两门手艺养家糊口,寻求生存。有做棉麻百货、烟酒生意的、有专做豆腐、小吃、糖食糕点卖的、有搞缝纫、理发、五金修理的、有做木匠、皮匠、篾匠手艺的、有靠着一身力气把坛坛罐罐等窑货挑到北盘江河对面去卖的、有趸来日用百货、香烛纸火、针头线脑挑到董菁河下游地方去赶场的,亦或有加工手工艺品并把其包装成金银饰品去兜售的,总之,做什么生意的都有,尽管产品质量没有统一的标准和严格的检测,有些多少有点投机取巧,但目的都是为了找口饭吃。说白了,不偷不抢,凭力气挣钱,凭本事吃饭。
计划经济时代,小镇长期被冠以“投机倒把”的帽子,许多人家的日常生意也多少因此时常而受到一些影响,镇上的姑娘们在这个特殊的岁月里大显身手,施展拳脚,早早地练就了一身过硬的功夫。
六十年代初期出生在小镇上的人们,好多人家里兄弟姊妹都很多。对于有姑娘的人家来说,那简直就叫人羡慕不已,因为哪一家的姑娘们都会早早地懂得为父母亲分忧,会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打整得规规矩矩、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会帮助照料弟弟妹妹、挑水煮饭、割草、讨猪菜等等,会算计和安排家里的生活,把本来捉襟见肘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咸甜适当,一点都不用父母亲担心和惦记家里的大小事务,让父母放开手脚一门心思地做着自己的生意,感到非常的体己和贴心。
镇上姑娘聪明能干。在那个年代,由于家家都要做生意,因此,大多数人家的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潜于默化地受到了浓浓的熏陶,许多姑娘十一、二岁时,随便拿个筛子、或者箥箕,端一条板凳,赶场天在街中心找个位置坐下来,里面放上针线、梳子、篦子、胶筋、红毛线、顶针、钮扣、袜子、黄腊、雪花膏、蚌壳油、清凉油等等日常生活用品售卖,赚取厘厘钱、分分钱,一个赶开场天卖两、三块钱,赚几角块把钱。或者是摆个饮食摊,卖剪粉、凉粉、糕粑,包肉棕子、炸盒子粑、蒸糯米饭、甚至还可以挑来井水当凉水卖,只要是大人能做的,她们都能做,多三少二地帮补家里维持生计。
八十年代初期,一些十五、六岁的姑娘一手拿秤、一手拿个米袋、背上背个背箩,走乡串寨、赶转转场趸粮食卖,不管是大米或者是包谷、杂粮,左手买进,右手卖出,做无本的生意,什么找钱做什么,一斤找几厘钱、分把钱,加上赚些秤头,多中摸余,有时一个赶场天也可以找个三、五块钱。那时候一个月找个二、三十块钱,甚至更多些,抵得上一个上班的职工拿的工资,而且她们挣钱从不吝啬,多半补贴家用,给家里减轻了负担,算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许多姑娘就这样通过努力完成原始积累,练就了丰富的生意经验,其中有的还直接跑到省城、外地去开店买房,并在外成家立业,以后每年衣锦还乡看望父母家人,风光无限。
镇上姑娘心灵手巧。有好几年,好多人家靠打竹席养活一家人,姑娘们是这项活动的主力军,她们用篾刀剥篾片的动作十分的优美,身上穿件围腰,将锯好的竹块放在腿上,细心而又娴熟地把篾刀轻轻地与竹块接触,只见人家一切一挑,像撕块布匹一样的一张一张地把篾片剥了下来,剥出的篾片像纸一样的厚薄匀称、宽窄有序。
她们有时坐在宽敞的地面上编席子,有时借着明亮的月光、有时就着昏暗的煤油灯,就像一个熟练的绣花师傅一样精心编织精美的饰品,手法、动作轻盈、快捷。她们编好的席子拿到供销社交售时,一般来说,质量都是上品,直接免检过关入库。
镇上姑娘勤劳俭朴。每个天气晴好的日子,她们都会将一家人的衣物、被单、鞋袜大背兜大背兜的背到河坝上去,捣衣浆洗、晾晒收叠,将全家人的穿戴收拾得妥妥贴贴的。有时还会用一些有形的布料将即将家人破旧的衣服裤子进行缝补,并在缝补中搭配适当,拼接有形,使本来破旧的衣裤经过缝补再现别样形状,穿在身上尤如新的衣裤一样,惹得人羡。
镇上姑娘果敢坚毅。一些人家的女儿,不管是在随父母下乡劳动的艰难岁月中,还是在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日子里,埋头苦熬,不屈不挠,不哼不吭,用稚嫩的肩膀扛起百十多斤的重担,将本该青春年华花季人生应有的娇气深深地收藏在心底,练就了一幅坚实的身躯和沉稳的品性。
镇上姑娘多才多艺,凭着秀美风光浸润养育的漫妙身姿和多彩的律动,将丰富的文艺细胞尽情抒展,在生活的宏大舞台上大放光彩。有的走出小镇、跨过江河,在更高、更大的广阔舞台上将自己的人生演绎得缤纷多姿。
镇上姑娘面对复杂的人性交往和五光十色的物质利益,但凭着丰富的生活经验和坚毅的本质,始终如一地坚守着自己心灵的阵地,把美丽的情愫释放在人们的心中。
我为在故乡小镇上演过精彩故事的姑娘们大声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