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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会前的通知要求,同学们都带来了一张全家免冠标准照片,写好了全体成员的出生年月、优点特长、家庭地址、联系方式等等,目的有两个,一是制作一本精美的通讯录,以后联系起来方便;二是为了给下一代定娃娃亲,以便世世代代友好下去。
为了给孩子选一宗门当户对的好亲,众人在公开推介时,都把自己的孩子描绘成了神童。有的说孩子钢琴弹得好,人称小李斯特;有的说孩子画得好,学的是齐白石;有的说孩子是小歌唱家,直逼李娜、周华健;有的说孩子是外语天才,不到两岁就能说200多个英语单词……看来孩子还是自己的好,老婆当然是别人的好,这时俗语公论。老公是好是坏,女生大都比较含蓄,一时难下结论。轮到李高才的儿子出场时,他自豪地说儿子精通三门中国话,一门他的老家话,一门妻子的老家话,一门地道的普通话。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坏笑,说时下这样的孩子和傻帽区别不大。
石大姐听了李高才的话,直替李高才的聪明儿子担心。看来李高才的小聪明不仅误自己,还可能祸及后代子孙。这种不着边际的自我推销,怎么能吊起人们的胃口呢?等着儿子跟上你打光棍吧!
当石大姐把自己的担心向李高才小声提出后,不小心让坐在旁边的一个耳目灵通人士听见了,就嚷嚷说石大姐偏心。众人一听,大为不满,说这样的高论,为何不摆到桌面上让大家都受受教育?
李高才儿子的命运果如石大姐所料,大受众人冷落,原因有二,一是特长不明显,二是年龄偏小,不占优势。原来,李高才因为一门心思花在冲击诺贝尔文学奖的事业上,就错过了婚姻的最佳期,结果是事业30岁以前没有立起来,孩子和孩子他妈也不见踪影,大学期间对他仰慕不已的小女生们看他毕业后日渐落魄潦倒,奋斗几年还是个穷酸秀才,只好忍痛割爱,先先后后成了别人的人。最后等他匆匆忙忙成家后,儿子就成了同学中最后一个下一代。真是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落后了必然要挨打受气。
李高才眼看着别人家孩子的终身大事一个个基本都有了着落,表面上虽然还能沉得住气,心里却不免有点着急,见人就套近乎,但为时已晚,结婚前拉下的步子岂是聚会的一半天中能赶上的?最后还是石大姐念及旧情,走过来拿起他手里的照片审视了大半天。李高才满以为儿子的婚事有着落了,想不到石大姐在半天过后深为惋惜地说:
“说起来你儿子还真是个小帅哥,一看就知道比你聪明许多,将来说不定会大有出息。我真的有意把女儿许配给他,咱们结一回儿女亲家。不过你儿子的年龄也太小了,只有我女儿一半。等你的小帅哥长到20岁的法定结婚年龄,我家的千金都是40多岁的老姑娘了。我可不敢把她留到那么大。”
李高才一听,直笑她老土。说:“时下老夫少妻和少夫老妻都很时髦,依目前的发展势头,至少要流行二三十年。当年咱们没赶上,将来让孩子们赶一赶有啥不好?”
石大姐听了也觉得大有道理,答应回去和老公研究研究。那意思可能就是时下流行的意思,让李高才先送点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