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光 并成为光吧

弗居
创建于2023-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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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们很平凡,在浩如烟海的历史中渺小的不值一提,但若我们能够努力地前行,超越自己固有的狭隘,去触碰更高处的品格,不忘良知,不失本心,那便是平凡中的伟大了。

“葵藿倾太阳,物性固莫夺。”

      读完最后一页,我合起书,静静地回想他,却发现脑海中浮现的只有这句话。

      透过叶嘉莹先生的讲述,我仿佛看见了一位颠簸在路途中的老者,他衣衫褴褛,满面风霜,一双噙着泪的双目望向远处的细柳新蒲,路边白骨……

      这样一位漂泊不定,饱经风霜的老者,“常恐死道路,永为高人嗤。”(《赤谷》)这样一位时常忧心自己会死于途中的老者,“岁拾橡栗随狙公”“手脚冻皴皮肉死”(《乾元中寓居铜鼓县作歌七首》)这样一位手脚冻裂要靠捡拾橡子为食的老者,在千百年后被世人尊为“诗圣”、“唐诗集大成者”怕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其实,按照现代一些人的观点来看杜甫,多少会说他“愚钝”“迂腐”,就连他自己也曾说:“许身一何愚,窃比稷与契。”(《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我对自己的要求多么可笑愚蠢,私自下了决心要和和稷契看齐。可这也正是另一些人将他奉为“伟大”的原因。

      叶嘉莹先生说:“凡真正有理想的人都应该是用生命和生活来实践你的理想。”杜甫恰恰就是这样的人。他自小便接受儒家正统教育,将“以天下为己任”深刻在心中,他写自己的少年是:“七龄思即壮,开口咏凤凰。”“性豪业嗜酒,嫉恶怀刚肠。”(《壮游》)

      才华横溢,意气风发,像极了金庸笔下初涉江湖的少年侠客,可随着岁月更迭,不是每个人都还记得最初的“侠肝义胆”,有人成了乔峰,也有人成了岳不群。

      杜甫天生便喜欢歌咏这些崇高的事物,而他也实实在在的以他的行动践行着他心中的理想。

      少时他怀有“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理想信念,在他整个的人生过程中无论是历经了“野无遗贤”的打击,还是“待制集贤院”的等待,哪怕只做了一个管钥匙的小官,他都没有忘记和放弃他的理想和追求,历经安史之乱的颠沛流离,蜀中漂泊后的寄人篱下,无论他是怎样的渺小,他都没有放弃他内心的崇高。

      他没有让这些“宏大、壮美的言语”变成泛泛空谈,而是把他们安置在内心的深处,填补在生命的缝隙间。

       哪怕饥寒交迫,可他仍旧挥笔写下“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生命的最后,衰老多病,可他留下的诗句却是:“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登岳阳楼》)让他流下眼泪的,是还未平定的战乱,还未安定的山河。这就是杜甫。

      正如叶嘉莹先生所说:“他以自己的生命抒写他的诗篇,以自己的生活实践他的诗篇,把自己的生命与诗歌的生命完全结合起来,他全部的作品是他整个的生命和生活的实践。”

       我们总是喜欢站在回顾者的视角去看历史,不自觉地代入“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肆意,可我们却忘了相比于“手摇羽扇”的人物,我们更可能会是那“河边无定骨”和“春闺梦里人”。可杜甫不然,杜甫的伟大还在于他悲悯的目光能看见存在于宏大叙事下的个人,于是他写“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兵车行》)“孟冬十郡良家子,血作陈陶泽中水。”(《悲陈陶》)

      杜甫是伟大的,他能推己及人,他不总是向里去看自己,而是向外去看世界。“抚迹犹酸辛,平人固骚屑。默思失业徒,因念远戍卒。”(《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如叶嘉莹先生所言:“杜甫的诗歌主要表现了他对于国家和人民的一份关怀,因为这份关怀真的是出自他的天性,所以他的胸襟比一般人博大,感情的分量也比一般人深厚。他把道德伦理的感情与他自己私人的本性的感情结合起来,打成了一片。他所写的那种对于国家、对于人民大众的感情如此真挚、深厚、博大,这是造成杜甫集大成的另外一个原因。”

      在《迦陵说诗:说杜甫诗》中叶嘉莹先生的讲述贯通古今、融会中西,她以深厚的修养,丰富的阅历为我们展现了一个“不一样的诗词世界”。

      叶嘉莹先生的书,越读越厚,实因所包含的知识太多。她讲杜甫,不只讲杜甫,是讲选择,讲人生,讲生活。每一遍阅读,都会从字里行间寻找到新的感动。

      “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相信诸君翻阅此书,亦能从中收获你的感悟。

     也许终此一生我们大多都无法成为“熠熠发光”的人物,可正如我开篇所言,这并不妨碍我们努力生活,就像杜甫一生都在努力地追寻心中的“正道”。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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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由 美篇工作版 编辑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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