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诗词看唐宋旅人的户外活动 之 李白篇

锦官城
创建于2023-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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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唐宋诗词,你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唐人的行旅多是在船上,宋人的行旅多是在驴上。


如果我们从唐宋两朝灿若星河的诗人中选出两个热爱户外运动的代表人物来,没有比李白和陆游更合适的人选了。

李白一生留下诗词近千首,陆游一生则有近万首诗词,虽然在数量上陆游是李白的十倍,但在成就上陆游显然是要略逊一二筹了。然而,若是在唐宋诗人中选出八大家来,我还是会投陆游一票的。不为别的,就为他的“红酥手”。

因为二人留下的诗作接近1:10,方便文献计量,且二人也都活过了60岁,作为样本存活的时间也足够长,故而满足统计学的基本要求。

先说李白

说到李白,浮现在我们脑海的一定是一个面如满月的谪仙人,乘一叶轻舟自彩云而下,从你的眼前一闪而过的画面,如果你没有,两岸的猿猴也会有。


早发白帝城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在李白在世的九百多首诗中,有“船”的40首,有“舟”的60首,有“帆”的40首,有艇的3首,没有一首诗里出现过“桨”,也没有一首诗里出现过舫。何以如此?用桨摇的船其速度可想而知的慢,而舫,几乎都是不动的,这不符合我们诗仙的性格。


李白的诗里也从来没有逆流而上的船,那种船除了没有“乘奔御风”的快感,另一个原因也许是他不忍心见纤夫的苦。他说:“云阳上征去,两岸饶商贾。吴牛喘月时,拖船一何苦”。

李白是有钱人,他去扬州玩,一年不到,花光了三十万金(曩者游维扬,不逾一年,散金三十余万,有落魄公子,悉皆济之。《上安州裴长史书》),三十万金当然不是三十万两黄金,也不是三十万两白银,而是三十万枚铜钱,大约折合三百两白银。而当时一品大员的年薪才80多两(当然还有其它的补贴)。李白一年差不多花了四个宰相的年薪。在盛唐时期,一枚铜钱可以买2.5斤小米。三十万钱可以买75万斤小米,以拼多多的包邮价5元/斤计,相当于75万元。问题是这些钱他都用在喝酒和接济贫困生上了。并没有用来炒房。


有钱的李白不会理解纤夫们为什么会去受苦,就像今天的有些人真心的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农民工宁肯站十几个小时,也不肯多花几十元去坐高铁或买个硬卧。李白不是杜甫。


李白喜欢“乘奔御风”的感觉,他喜欢“水急客舟疾,山花拂面香”的那种快意。

顺江而下“乘奔御风”的船,是唐人的快艇,是唐人不羁灵魂的写照,也是精神自由的象征。这样对于舟船的崇拜,唯有唐朝,再无第二。


当现实社会满足不了李白对自由的向往时,他说:“南湖秋水夜无烟, 耐可乘流直上天。且就洞庭赊月色, 将船买酒白云边”。当“人生在世不称意”时,他说“明朝散发弄扁舟”。


写《早发白帝城》时,李白已经59岁的,两年以后,李白离开了人间,有人说他是从船上跳到水里去捉月亮去了,也有人说他是在船上换乘了一条大鲸鱼,然后到海上的仙山去了,总之,世间再无李太白。

李白在世的时候,许多的镜头都是出现在船上:


朋友送他时,他在船上,“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 


寻访故友时,他在船上,“朝别凌烟楼,贤豪满行舟”;


访友不遇而归时,他在船上,“稽山无贺老,却棹酒船回”;

与世外的高僧侃大山时,他还是在船上,“何处名僧到水西,乘舟弄月宿泾溪”;


与朋友谈心时上在船上,“相约相期何太深,棹歌摇艇月中寻。不同珠履三千客,别欲论交一片心”;

给他的被贬的堂叔前公安部副部长(刑部侍郎)李晔摆酒接见也是在船上,“船上齐桡乐,湖心泛月归。白鸥闲不去,争拂酒筵飞”;


在被流放到夜郎的路上,他也是在船上,“朝别凌烟楼,贤豪满行舟”。


就连陪同“应为尚书不顾身”的中央高干接济失足妇女时也是在船上,“莫惜连船沽美酒,千金一掷买春芳”。

更多的时候是李白在船上的自由行:“渡远荆门外,来从楚国游。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


月下飞天境,云生结海楼。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


船有时上是李白社交的场所,更加时是李白出游的交通工具,有时也是李白载酒的运输工具,“多沽新丰醁,满载剡溪船。”

李白的船有时在平湖:“镜湖流水漾清波,狂客归舟逸兴多”。

李白的船有时在小溪:“舟从广陵去,水入会稽长。竹色溪下绿,荷花镜里香。”

李白的船有时在大江:“濯锦清江万里流,云帆龙舸下扬州。北地虽夸上林苑,南京还有散花楼。

而李白的终极理想却是,“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船上的李白,才是“天子呼来不上船”的李白,才是谪仙人李白。

有意思的是,李白的诗里只出现了两头“驴”,而这两头“驴”都与自己无关,一头是阮籍的驴,“阮籍为太守,乘驴上东平”,说的是阮太守。还有一头是虚拟的,用来骂人的驴,“骅骝拳跼不能食,蹇驴得志鸣春风”。

在陆地上的时候,李白乘坐的是更高大上的马,他的诗中出现了156匹马,其中最其名的就是被他拿出换酒的别人的“五花马”。

好个李白!

你喜欢李白的这种出行方式么?聊聊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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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由 美篇工作版 编辑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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