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于直面人生的人

阿加戈麦斯
创建于2022-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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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胖是我上六年级时认识的一位勇者,他是我班主任李婷的爱人。

  他曾经也是一位老师,但患上了严重的尿毒症,不得不停止教学工作。多年来,他与疾病抗争,与命运同行。每周要去二院做两次透析。痛苦击不垮他、折磨压不住他、黑暗重塑着他。为了使生活充满光明,他办了一个辅导班,在日报社对面的东风花园小区内。一间简陋的平房充满了学习的气息,30张课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块黑板挂在墙上,黑板上一个小天窗让一丝阳光照亮黑暗的屋子。

  墙是白色的,灯是月光之色。李胖讲起课来,如同仙人下凡,宁可九天揽月,直上云霄。他教数学,一串串看不懂的数字呈现在光滑黑板上,他说,每道题两分钟,20道题40分钟完成,完不成的再来一轮。一轮又一轮,有人早已一飞冲天,有人却重头再来,有人泪流满面。

  他说,问我题时要把题目背会,先把题目重复一遍,我才会给你讲。他说,嘉良,你解方程的速度忒慢了,慢的如夸父逐日,永远体会不到光明。他说,嘉良,你居然连钝角三角形的高都不会画,六年你学了个啥。他说,嘉良,下次放学之后买俩烧饼,别买那面包。他说,嘉良,努力吧,未来的你一定会大放光彩。

  严厉是常客。有一次,他拿起饮料瓶扔向一位女孩,那女孩瞬间破防;有一次,他大吼着我们,只因我们没有努力;有一次,透析回来,他身体虚弱,教室里乱哄哄的,他在教室外默默流下眼泪。

  温柔亦是常客。那年暑假,我们即将步入初中的大门,他教会我们学习方法。李婷带领我们学习初中的古诗词,生动又有趣。暑假天气炎热,教室外有个卖酸奶的三轮车,李胖自掏腰包,给我们每个人都卖了一盒酸奶。最后一节课,他给我们拍了一张全家福,也许这就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他很会吹牛,他说,我当年拿枪的时候,一击一个准。他说,我当年上高中的时候,老师讲错了我能及时纠正。他说,我当年扛过枪、练过拳、算过题、教过学、打过人、吸过烟、喝过酒,现在我只能陪着你们。

  他身体很胖,但当年检查出尿毒症的时候,骨瘦如柴。透析需要大量金钱,就与李婷开了家辅导班。学费一向很低,但仅仅维持着日常的开销。他曾经和爱人在一个公益项目上筹钱,准备进行肾移植,但前途不明狼朗。他对我们说,人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他喜欢唱歌,尤其是《我的老父亲》,声音慷慨激昂。去年中秋,我遇见了他,他在小花园内放声高歌,往事涌上心头。

  上初中时,有一次我经过那里,看到李胖一个人站在那里,眼里充满着光明。如今六年过去了,他的病不知如何。但我相信,他的信念会促使他更加向前。终有一天他会战胜病魔,走向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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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由 美篇工作版 编辑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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