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阿里-我的朝圣之路(二)

大野
创建于2022-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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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应早我先到贡嘎机场的广州COCO在一小时后航班才落地,为了方便接机,她将出发前的相片发到我的微信里,但也让一场不期而遇的见面一下没有了悬念。到达贡嘎的班机频繁而单调,人来了一拨,又走一拨,心思总会那样地急不可待。提着行李留下来的,几乎都是和我一样的,守着即将到来的未曾谋面的人,而见面时总在重复着:“你是那里来的谁吗?”千篇一律,如同彩排过的一样。不知什么时候起,身边那些原本熟悉的陪着你很长时间的人总在走着走着的时候就慢慢地散了,而最后成了朋友的,却都变成了那些从不在乎是否能再见,但又会常常想起的人,而维系着这样情感的只是一段特殊的记忆。

      初次见到COCO时,并没有想象的距离感,如同一个相识甚久的朋友,她从事着保险工作,“CO”是中国人寿的标志,我所能理解的一个人的爱岗敬业也莫过于此了。相处时间虽不长,但感觉到她属于那种凡事都能有条不紊,观察入微,深知刻苦之道,也会养尊处优,这是我所见过的,能同时不为工作和生活有过抱怨的为数不多的人,或许冷暖自知,只是没有过多的表露出来而已。

       往拉萨的机场快巴繁忙而有序,人刚走出机场,还没有来得及深呼一气和将身子晒暖,就被警察催赶着上了车,就像是急着赶集的圩客一样。未满员,车子便开离了机场。

    深秋的山南,天空湛蓝如洗,树已金黄,临面而过的,总是看不到的高原的风。这一刻恍如从前,只是那年的车里载的尽是转着经轮朝圣的人们和流淌着欢快的藏族歌曲,空气中总飘散着信仰的味道,使人肃穆。此时,坐在车里,眼却停留在车外,各怀心事。

       从前,感觉山南到拉萨总有着一段的距离,如一块块幕布,每拉开一幕,就能闪现着不同的记忆里的风景:曲水边上轻柔的柳条、拉萨河里泛起的波光、草甸里散落的牛羊,青稞地里打场时跳起锅庄的人们,还有雨后山顶升起的彩虹以及红山上坐满天空的宫殿,尤如一场变迁,让人细品慢想。而今,时间飞棱,快得几乎容不下你的思想作丝毫停顿和遐想,转眼便是高楼林立,百废俱兴,端然坐起一座新城,没有石头砌起的藏房、没有桥栏上悬挂的经幡,没有桑烟弥漫的白塔,也找不到山间隐蔽的庙宇和看不到窗台上鲜艳的小花,几乎所有的美好和想象,都在瞬间飘逝无影,唯有眼帘再次出现红色的布达拉时,才意识到我的心已回归。

       

       白玛是一家不知名旅行社的专职司机,无所事事时就蹲坐在车站的太阳下,像是一名看车收费的保安,若不是一直打不到出租,才不会与他搭上腔,也更不知道他从事的是旅游工作,并且还趁闲时无事,还做些接人送客的私活,赚些烟钱,也顺带推销一下公司的旅游业务。

       在拉萨市的城关区娘热路与二环路十字路口格桑花公园旁的雍和居客栈是一干人约好的聚集地,靠着路边的客栈与“雍华”和“宜居”没有丝毫关系,推门而进,狭小的住宿登记处空无一人,只是桌上的电脑开着,手机也随手扔在堆满零食的茶几上,我不知道是因拉萨的治安出其的好,还是这里的老板完全没有防范意识,多少让人产生一些不安。客栈由四层楼的民房改建而成,狭小的天井下硬塞着一对沙发,能容得下几个人上网和聊天,楼梯盘错而上,没有规律,除了楼道,几乎能用上的空间都隔成了客房,若不是钥匙上写着的门牌号,一时半会很难找到自己住的房间。

       经营这家客栈的是一对来自河池的年轻夫妇,接管的时间不长,仅有两年时间,从客栈整体的布局以及设施上看,他们并不深谙此道,或许本就没有长期留下来的打算,经营模式似乎只是简单地模仿着其它诸如青年旅馆一些做法,专做那些只求经济的驴客的生意,而客源完全依赖于网络上的广告。来此的人都是背包客,房间也是事先预订好的,客栈的条件会让人产生一点落差,但很多也都住了下来。打点客栈的是女老板姓韦,也兼职服务员,有着壮族人鲜明的特质,很多时候,在屋里房外、楼上楼下都能听到她凌乱的脚步和满腹牢骚,忙乱中却又乐此不疲。当所有的旅客都安顿下来后,她也才一改白天时的燥乱,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吃着零食和我闲聊。自打知道我来自哪时,她就坚持用方言与我交谈,让我很容易觉察得到一个在外漂泊的人所固有的对着故乡常怀的淡淡愁绪,而通常这种微薄的请求,总是难以掩饰从她心底流露出来的那点无奈和忧伤。

       当问起她:“为何远离家乡选择在拉萨开一家客栈,尤其是在地域、气候或习惯都差之天远的地方”。

她也没多想,就淡淡地回答道:“只为生计”。

       其实,我一直存着一个想法,老时就在雪山下经营一家属于自己的客栈,喝茶、看书、种花、看人来人往,忘世事冷暖,直至终老。这种理想化的人生规划和故事情节总是在梦里闪现,越想就越觉得遥不可及,而当成了一种生活要求和工作常态时,一切却变得那样的顺其自然,简简单单地就成了别人难以逾越的梦。梦想不需要成本,只是我们把它放得太高和太远,才使得梦总停留在想像里,醒时仍依旧如初。她的话并不多,但也表露出没有长期留下来的想法,也许有了更好的谋生方式,她也会如离开家乡那样的离开拉萨,但我深信她会留恋。

       我一直坚信:但凡来到西藏的并能坚持留下来的人,心底一定会怀揣着一个关于自己和西藏的梦,不论是何种原因、以何种方式,它无需理由,但又都合乎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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